第51章 下属那狂野的奔跑
知府坐在张京旁边：“主要是怕这个吏部分科的武人总长点名，还有文务点名，特地请的您去观礼呢...
主要是文务点名如果不在的话会上报，再然后留记，影响武人前途的，大人您不是要参加武赛会吗。”
“留记？”张京一笑，“现在我就要取消这个留记的规矩。
现在就把那个武人厅总长给我找来，起码在姑苏的武场，给我必须全部取缔这个规矩，懂？”
这是全大燕普及的武场院的规矩。
但是暗箱操作铺天盖地。
只要对武场院的民间修炼武者有这个留记的威胁，文务就能对武者进行各种克扣、强迫。
怕留记，就要去矿场帮工、参加垃圾活动、去没用的地方免费维护秩序。
分出会讨好文务的和被文务记恨的，武者们自动被规则限制，成为了规则手里的玩物。
知府没想到，张京真的说到做到。
一进到武场大院，张京就把手搭出马车，手里烟杆的烟的烟雾肆意飘散。
“武人总长到底来不来，告诉他，今天必须来一趟。”
张京眯起眼睛，“别管有病没病，身体怎么样，不来就是不对，不来就算违令。
他不来，本官就给他留记。”
知府都不知所措了：“好，好，我立马找人去通知，您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啊。”张京歪头，“我给他十分钟，咱们就定十分钟之后开会，不来他这个总长就他吗别想干了。”
总长艰难地以狂速赛车的速度赶到时，张京早就趴在议事厅桌上看资料。
除了钦差张京，没人敢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桌上。
除此之外，张京带来的还有商馆带来的冰枣汁。是真的好喝。
知府给张京殷勤地扇扇子，张京斜眼看武人总长来了，就冷笑一声：“迟到了。”
只给十分钟时间。武人总长觉得自己太难了。
他刚才才从自己小情人床上鲤鱼打挺地爬起来，然后就以不可能的速度，光速穿衣服。
“大人您不要太着急了....”
情人睡眼惺忪地笑看忙活的武人总长。
“还有多久？”
“还有九分钟....”
手下们被武人总长一声令下，全部冲出了大门，搭上最快的百里马车——外观当然是低调装饰，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然后一路挤着别的马车，抄各种违规的近道，赶到了武场院，一路来到议事厅。
最后气喘吁吁地抢进金梯，把别人全部挤走。
武侍从们大叫“让一让，是总长大人，都让一让！”
迫不得已等着金梯一路向上，门一开，武人总长就夺路而奔。
这位武人总长八百年没跑步了。
接着就是现在的情况。
武人总长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向后倒去，被武侍从和下级们扶住，乱作一团。
然后张京笑道：“坐，别站着了，怎么这样了呢？”
“总长他有些哮喘，大人。”小吏们怜惜总长，然后看了眼张京。
张京立刻用担心的眼神看向总长，总长当然是五分真五分假，根本没犯哮喘，但的确有哮喘。
他用要把胆咳出来的力气把嘴故意堵在毛巾上，然后歪着身子，开始假装虚弱地喘气。
“都已经这么病弱了....”
张京果然开始感动了，总长觉得自己这招苦肉计用的甚妙。
“不如总长直接赋闲在家养病如何？”张京担心地问。
“没事的，大人，小人可以坚持，完全可以。”
总长立刻停止咳嗽猛摇头。
“那么就直说吧，也不要废话了。
起码这座姑苏武场院里，我现在不允许留记继续存在。
所有人都摒除掉没用的拖累武者修炼的点名旧例。点名不到就不到，不克扣任何，除非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否则都不留记，也不因此罚免丹药供给。”
张京的话让督长瞬间心里无语。
根本不明白张京为什么要换位思考帮着别人来搞这些。
“可是这样的话....武者质量...武者会根本不修炼的.....”
武场院约等于官办的宗门。
“所以呢？”张京冷笑，“各位难道不知道吗，一直以来要求的什么武者质量，并不会能真的帮助你们提升修炼武者质量。
根本就保证不了，武场院的武者，从前往后一直都是一个德性。
等级已经定了就改不了了，注定和知名宗门比不上。
逼着修炼武者学那些没用的、你们强行要求学的废物体术，以后根本用不上。
搞这些浪费时间，武者根本没心思专心自己想要的修炼。
越禁什么，人就越爱什么。
不应去用累赘的惩罚逼迫武者，反而应用奖励去鼓励武者。
每个成绩很高的武者，都会无条件自动拿到奖金，这样奖金的黑箱操作也不存在了。
现状就是，家里根本不穷的人通过伪造文件来拿到资助金，而穷人根本拿不到。
用文务考察来约束武者，还给那些很早就学会跪舔、拉帮结派、搞作弊的武者机会，让他们污染环境，简直就是无脑。”
“单纯用一个单一脑回路的规矩考核，然后再分出什么等级职位，给他们特权，简直是最傻比的单细胞规矩。”
张京的话让在座的人瞠目结舌。
不如说....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虽然他们大多数也知道这样收效甚微，但还是盲目抱着幻想。
期待着有朝一日自己这里的修炼武者能够飞黄腾达，然后捞更多的钱。
越好的修炼武者越能捞钱，就像冲霄门。
以前一直盲人摸象般没有搞清楚的东西，豁然开朗，就像在聆听贤人讲座一样。
很多人还是不赞成张京的观点——因为如果不控制马，马就会跑。
在小孩期的时候，文务会担心不懂事的小屁孩闹事，所以严加管教。
但这样的逻辑被用于现在所有成年人。
所有上级都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对待下级。
后果就是全员都带着小孩子的脑回路。
张京解开这样的武人律令本来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虽然武人总长现在同意了，但很快张京就遭到了反噬。
其实也没有什么。
因为张京知道其实皇帝本人和自己的立场是破天荒的一样，否则自己也不可能这么放肆。
皇帝不敢面对的，就让自己来帮他制造出来。
让他强行面对。
夏家串联的那一派官员立刻就到来了，不过这是半个时辰后。
张京早就在这里等了很久，他们一来立刻哭天抹泪，对张京穷尽说服。
“这本来就是武人事业的事，不是官僚都能随便插手的。”
他们还找来了挂着知名文人头衔的十八线，以及据说专注于武人事业的夏家门客和弓箭手。
张京更加确定，沈氏开始用夏家做挡箭牌了。
这群夏家门客就是被沈氏收买来反间计的。
就在一群人菜鸡互啄一般叽叽喳喳的时候，张京拿出个喇叭拍了拍。
然后巨大的回音响彻室内，让人觉得耳鸣。
“不要吵了，现在我是在向各位实行皇上天子的意思。”
张京拿出一张纸，他们都惊了，居然真的是皇帝的手令....还有什么是张京没有的....
而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个名叫金翰学的男官吏。
原本看着这群人的闹相，他表面嘻嘻哈哈的嘲讽，心里烦躁至极。
看张京一副没有外援的样子也替张京担心。
他也是支持取消留记的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