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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阻止它们!”
玄霄看到灵气朝这边流动得越来越多,也知道不能任由它们继续汇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仲礼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一禾的力量,是被他自己封印了一部分的,为的就是避免他那控制不住的白虎之力会毁了人界,而现在他本人虚弱得几乎没有任何反应,谁知道他体内的封印还能持续多久。
若是一禾神识昏聩,让封印之力不由自主的松懈,那他外泄出来的那部分力量,可比城里的那些变异怪物要可怕千百倍。
真是的,为什么都那么喜欢去招惹一禾。
仲礼烦躁的冷嗤一声,收起了无名。
“玄霄,帮我!”
说话间,他已经双手合十,手指快速翻飞,玄霄立刻明白他要做什么,也不再去关注地上的法阵,和那些趁火打劫的灵气,赶紧站到他的身边,也开始了布阵。
他们不能让一禾从这法阵里脱离出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设立结界,让外界不再感知到一禾气息的存在。
白虎之气有多招惹生灵,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普通的结界已经不能压制那种气息,唯有结界配合法阵的结合,才能勉强一试。
法阵,玄霄不会,结界他倒是一流。
他在设下结界的同时,一张玄色的法阵从仲礼的脚下铺展开来。
是锁灵阵!
玄霄看着那法阵,眸子一紧。
这锁灵阵会将阵中所有的灵物都锁死在法阵之中,包括他们这种身有灵气的人。
“你疯了!”
玄霄忍不住的低吼出声,他这样做,无异于把他们也给搭了进去。
他们若是困在此阵之中,那一禾怎么办!
“我没疯,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随着阵法的铺开,那些趁火打劫的灵气都开始纷纷从一禾的身上褪了下来。
它们并没有多少力量,一个简单的锁灵阵对于它们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一般。
待到一禾身上的那层薄薄灵气褪去,那血藤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它们一开始都紧紧的缠绕在一禾的身上,凭着勒进他身体里的枝条来吸食他的鲜血。
而此时,灵气退下来的同时,那些刚才还纹丝不动的血藤也开始动了起来。
先是枝头的位置,缓缓的转动起来,紧接着,连着那些缠在一禾身上的枝条也开始动了起来。
玄霄居然看见血藤渐渐的松开了对一禾的禁制?!
“这是?!”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血藤慢慢松开,看着一禾被支棱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我用那些灵气,幻化了一些血腥味更浓烈的东西,再在上面附加上我的血,自然它们会换了目标。”
仲礼舔着被割破的手指,他这可是下了血本了,要不是为了一禾,他才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呢,更甭提还会贡献出自己的血去供血藤这种低劣的生物吸食。
还好血藤这种东西,虽然喜爱血肉,但并不擅长使用被它们吸食的血液,就算一禾的血被它们吸收了不少,它们周身都有隐隐白虎之气在流动,它们却因为不会使用这股力,而只是一味的去追求仲礼布下的陷阱。
“我要过去救一禾,你见机行事吧。”
他的消耗比玄霄大,相比较他打后援,玄霄这后援可要强劲得多,所以他决定自己去冒险。
玄霄也知道,眼下除了亲身去试探这阵法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他只能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仲礼在周身设下结界,再朝着阵法而去。
站在这诡异的阵法边缘,仲礼看着大量的血藤已经奔着自己的诱饵而去,但还是有少量的血藤依旧缠绕在一禾的身上。
它们比那些撤走的血藤都要弱一些,看来是害怕和那些强壮的血藤抢不过,它们才会选择停留在一禾的身上。
只要是血藤,都不好对付,哪怕是其中比较细弱的血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咕噜。”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天不怕地不怕的四灵圣君,也就面对这油盐不进,神器法术皆不畏惧的血藤才会如此的谨慎。
“所以说,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存在啊。”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脚去。
他的脚悬在半空,停滞了许久,也没见到阵中有任何的变化,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脚踩在了地面上。
当他踏实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一股烟雾腾空而起,他还想收回脚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些黑色的东西居然已经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得,一起吧。”
他认命的放弃挣扎,他越是挣扎,那黑色的东西越是缠得紧,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脚踝断掉,只能老实的等待阵法下一步的动作。
那烟雾越来越浓,到最后居然将仲礼团团包围住。
知道自己这是逃不掉了,仲礼干脆把阵法之外的那只脚也踏了进来,在他另一只脚落地的瞬间,包裹着他的雾气突然散开,而他的眼前一片光亮徐徐展开。
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明明刚才他还在城外,面对着阵法之中的一禾,为了救他而愁眉不展,而此时,他却站在了那个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小院之中。
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自己遇上了什么。
幻术。
没想到这阵法的第三重攻击,居然是幻术。
身处这场幻术之中,他的行动居然不受任何的限制,他能如平常一般的走动,一点都不像是被什么给限制了行动的样子。
若不是心神稳定之人,在这里还真的容易被幻术所迷,而他既然已经知道面前的是幻术,也就明白该如何应对。
他现在所处的是院子里的学堂之中,他本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幻境,直到他在学堂里看到了幼年时的他们四人。
亦周正在埋头写东西,自己趴在桌子上正打着瞌睡,为安正在逗一禾玩,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一禾去庭安那里之前的事情。
“你可真够大胆的,居然敢窥视我们的记忆。”
仲礼冷笑一声,佩服这阵法主人的大胆,他们的一切都是秘密,此人居然敢探索他们的过去,那就注定他活不过今晚。
仲礼知道眼前都是幻象,是自己不能去改变,也无法打破的幻象,他不仅没有着急,反而是淡定的双手一抄,静等下面的变化。
这样平静的生活,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所以目前他看到的到底是哪一幕,他自己也不知道。
更何况就情况看来,自己当时还在打瞌睡,自然就更不知道接下来的发展了。
不过从自己敢光明正大的打瞌睡看来,老师这天肯定是不在的,否则自己那时候那样胆小谨慎,怎么可能在有可能被老师抓住的情况下还继续打瞌睡呢。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为安把一禾的一头秀发,全都扎成乱七八糟的辫子。
那个时候的一禾,就是为安的附属品,为安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她靠近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孤单,为安的这些不合理的要求,一禾都一直默默的忍受着。
那时候的自己是因为一禾脸上的面具,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上一些的女生心生讨厌。
他不喜欢一禾那时候一开口,总是一副欲哭模样的腔调,他一直觉得一禾太过柔弱了,弱得都有些不配四灵这个称号。
从他们懂事起,老师就一直在告诉这他们,他们有多强大,他们也一直相信自己是这世间强势的证明,可一看到一禾,仲礼就觉得四灵之名,就像是一个笑话。
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一禾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以为她不过是脸上带了个面具而已,有什么可值得一天天期期艾艾的。
直到后来亦周有幸亲身体会过那种视线之中几乎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模糊一团光影,周围全是黑暗的恐惧之后,他才慢慢体会到一禾的不容易,也才开始渐渐的对她转变了态度。
不过那都是以后,眼前的这个时期,自己还是个每天没事儿就知道跟亦周较劲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勤奋好学,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人争个输赢。
那时候的为安满脑子都是怎么欺负一禾玩,一禾那时候也热衷于当做一个玩具一般的陪在为安身边,四人当中,就只剩下亦周和他一样在正经学习。
那时候,他的对手也就只有亦周一人而已,他的眼中,也只有亦周这个竞争对手。
眼前的景象,看着像是一个很平静的午后,但仲礼相信,这阵法既然会显现这幻境让他进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幻境,有可能是来自一禾的记忆,也有可能是来自自己的记忆,不管是来自谁的身上,仲礼都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噢耶,搞定!”
为安终于松开了快被他打成疙瘩的一禾的头发,看着自己的作品,为安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番,然后拉起一禾来。
他先是带着一禾来到亦周的面前,把一禾往亦周面前一推。
“看看,我手艺不错吧。”
他双手叉腰,一副能耐模样的瞧着亦周,想要得到亦周的赞赏,谁知道亦周却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便冲他不耐烦的挥挥手。
“自己一边玩儿去,别妨碍我看书。”
从这点就能看出,亦周和为安之间,这梁子是早就已经结下的,还真的不是单纯的因为一禾的感情。
在亦周这里受挫之后,为安并不气馁,反而是拉着一禾又跑到了小仲礼的桌子前。
他先是粗鲁的把小仲礼给摇醒,紧接着,又把一禾一把推到他的面前,同样一副自信满满模样的看着他。
“怎么样?我的手艺跟老师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吧!”
那时候一禾还没有单独安排侍婢照顾她的生活,她一直都是老师在亲自照顾,像梳头这种事情,也一直都是老师在做。
那时候的仲礼是真的欣赏不来为安的手艺,加上这好梦被他一下子给打断,他这起床气噌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丑死了。”
他也一样的看都懒得看一禾一眼,转过头,又接着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打瞌睡去了。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居然如此模样,仲礼还真是感谢一禾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
要不然就凭自己以前对她做过的这些事情,她没事儿跟自己这里暴怒一回,也够自己受的。
先在亦周那里受了忽视,为安还勉强可以理解为他是没空,在仲礼这里,他依旧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夸奖,他一下子就怒了。
转身,他狠狠的推了一禾一把,推得一禾小小的身子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后面的桌子,才勉强停了下来。
看着她揉着手肘,仲礼知道,那时候,她是撞着手肘了。
可即便受伤,她也没有发出过任何怨言,而只是悄悄的揉着自己的手肘,低垂着脑袋,仿佛真的是她做错了事情一般。
“都是你!让你别动别动的,你看看,都是因为你乱动,这头发编的那么难看,都没人稀得看一眼。”
那时候的为安真的是不愧为小混蛋一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后来被从庭安那里涅槃回来的一禾打伤,也是他自己活该。
不过小孩子嘛,那时候哪里懂得太多的道理,为安只将自己被另外两位兄弟忽视的锅全都甩到了一禾的脑袋上,却没想她为了陪着自己瞎胡闹,一头秀发变了杂草不说,更是在他编发的时候,被拉扯得头皮发麻。
那时候的一禾,就是默默忍受着为安对她做的这一切,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怨言,才会让为安的胆子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居然将她伤成那样。
说起来,都是纵容的错。
一禾无底线的纵容了为安对自己做的所有错事,让为安以为她根本就不会抱怨,也因为她一直都在容忍,为安才会忘记,她原来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啊。
看到这里,仲礼忍不住的长叹一声。
“唉——”
“唉——”
突然,周围响起了同样的长叹,但是和自己的声音不一样的是,这声长叹听起来是那样的诡异。
仲礼知道,这幕后的家伙要出手了。
他站直了身体,双手垂在身侧,他四下打量着周围,静等着对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