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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娘对我和小初还不算太坑。”
温宁说着,摊开双手。
“我娘最坑的,就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了。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却用最决绝的手段,逼得他们不得不妥协。”
就冲着她娘的那份无怨无悔,她外祖父外祖母心里有多苦,也可想而知了。
因为知道,所以她从来在她外祖父外祖母面前,都没有说过人渣一个字的好话。
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一点的隐瞒。
更不曾掩藏过,她对那人渣一家的痛恨。
这多少让那两位老人家,有了一点点的安慰。
不能让别人说,看你们养出来的好女儿,到头来却拿你们当仇人。
若是她们姐弟都随了她娘,变成她娘那样的人。
她外祖父,和外祖母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有人说如果你跟谁家有仇,就养一个女儿,嫁过去坑那一家。而我外祖父却是养了个女儿,反过头来坑了他,真是叫人什么话都不能说。”
“这也提醒了咱们,不能没有自我,不能把自己放到尘埃里,任凭别人践踏,还要说一句你脚疼了吗?”
叶倾也是满心唏嘘,温宁姐弟算是那两位老人家所剩唯一的安慰了吧。
只是再怎么样,他们心里还是自己的女儿排在第一位的,温宁姐弟还是要靠后的。
这是人之常情。
“妹子,你说的话,叫我想起穿越来之前,我看到过的一首诗。”
温宁眯着眼,想了一下,才说道:“具体我记不得了,大意就是一个女人被休弃以后,在见到了她前夫之时,竟然还跪着问她前夫过得好吗,新娶得媳妇怎么样?”
这首诗她当时看的时候,心里就很气愤。
后来穿越过来,见到她的娘,也更加的愤怒了。
“那男人竟然说什么,新娶得媳妇就只是比你年轻,比你长得漂亮,其他的都比不上你,没有你做的饭好吃。
我的天,当时我看到这个,就在想,我要是那个女人,别说给他下跪了,我首先得给他一巴掌,叫他哪凉快哪里去,别来碍着我的眼。
正是还记着这首诗,我才会在穿越过来以后,得知自己竟然穿来了古代,我那时候是拒绝的,我觉得我做不了贤妻良母,我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那时候的恐慌,到现在她都还记着,尤其是在有那样一个傻傻的只知道奉献,被虐待也不知道反抗的亲娘以后,她都要绝望了。
好在后来,她发现,原来像她娘那样的还不是大多数。
大多数都是平常的女人,也有一少部分是泼辣的,厉害的女人。
因此她才能之间接收了穿越到这里的事实,也会在毅然决然的带着小初逃出那个家以后,心里打定主意,将来绝不嫁人。
不管她手里有钱没钱,她都不会让自己去嫁人的。
是自在活着不香,是要适应这个时空,逼着自己去磨合,逐渐的泯然于人海才香吗?
因此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不属于这里,也就不会迷失自己了。
“我跟宁姐姐想的是一样的,女人为什么要嫁人?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移到另外一个牢笼罢了。嫁了人,也还不是不能消停。
要不停的跟婆婆斗,跟妯娌斗,跟院子里的那些女人们斗,这样的日子我接受不来,也不想要。”
前世叶倾不是为了逃离叶家,也不会选择嫁人的。
在叶家她看的最多的是二太太三太太妒恨交加的嘴脸,以及不敢怨恨二老爷三老爷,只敢把一腔怨气冲着她们院子里那些通房小妾撒的悲哀。
她记得二太太三太太就曾经说过,谁不是这样过日子的,谁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只要熬到最后,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二太太三太太在她们没有嫁人以前,在闺中过的就是跟现在差不多的日子。
一样要看着自己的亲娘跟通房小妾斗,跟婆婆斗,跟妯娌斗,她们也要跟堂姐堂妹们斗。
她们是在这样斗来斗去中长大的,也就很快适应了嫁人以后,跟她们院子里的通房小妾斗的日子。
而她自小看的是她爹娘的鹣鲽情深,那是真的再容不下第三个人的。
在她们这一房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让她娘伤心难过,妒恨忌惮的其他女人们。
因此她也是不能适应,更不能接受二太太三太太那样的日子的。
她要能跟今生一样早点清醒,她就不用为了逃避,而急匆匆嫁人了。
“被困在那样狭小的一方天地里,又整天的无所事事,可不就是要斗来斗去的,才能把日子过下去吗?”
或许,二太太三太太并没有她所看到的那样不喜欢斗来斗去的日子,说不定她们非常享受呢。
因此叶倾在今生清醒以后,就没有再去关注过二太太三太太一眼了。
本来就是陌路人,不是仇人,也不可能有多亲近的。
这是大房跟二房三房一直以来都有的默契,也就想二老爷三老爷跟她爹一点也不亲近,就跟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样的疏离和淡漠。
“就是啊,所以我没有听我娘的,变成她那样的人,我反正是决定了,我的日子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温宁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是妥协。
“我的人生我做主,管他们怎么说,爱谁谁,只要被碍着我就行了!”
说这话,她手底下不停,并没有耽误把叶倾刚才提的东西编出来。
“妹子,你看,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我就说吗。”
她得意洋洋的昂着头,一副等着叶倾夸奖的模样:“给,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种样子。”
以前只有她一个在坚持,现在她遇见了叶倾,就不再是一个人踌躇前行,而是有了伴,就不会再感到孤单了。
“宁姐姐,你是这个,你真棒!”
叶倾也毫不吝啬竖起大拇指,狠狠的夸赞她一番。
温宁的多才多艺,真是叫她眼前一亮,哪里是简单的编织啊,分明是匠师级别了。
不光是把她说的样式编了出来,还做了改动,看起来更加的美观和精致,并且一再看就叫人喜欢。
在拿在手里这么一看,就更加的爱不释手了。
有了这东西的加成,想必做出了的精致的手工皂,就会再往上爬升一个价格。
如此一来,她在跟越郡王谈合作的时候,也就更加的有底气了。
“宁姐姐,真是有你在手,我什么都不愁啊!”
叶倾笑着说道:“我真应该把你藏起来,不能叫别人看到,要是他们跟我抢人,该怎么办啊?!”
“放心吧,除了你,别管是谁,别管多少银子,哪怕是金山银山搁到我面前,我都不带眨眼的。今后我就跟着你混了,谁找我我也不走!”
温宁拍着胸脯保证:“因为啊,你是理解我,懂的我朋友,其他的外人什么都不是。而且有你这样的知心朋友,我觉得一个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今后她或许还能遇上跟她一样的人,但是又怎么样。
不管是谁,都不是第一个朝她毫不犹豫伸出援手,并且不怕被她所拖累的人。
又是第一个,要跟她一起并肩说不,叫她感到不再孤单的人。
就为了这个,她都不会离开的。
因为谁也不是叶倾,不是她认定的妹妹!
“宁姐姐,将来我或许不能给你金山银山,但是我想你想要的自在日子,我还是能努力去做到,不叫你失望的。”
温宁不想嫁人,不想被束缚在后院,那她就努力跟越郡王谈合作。
只要能让越郡王,觉得她们是有用的,那么她们想要的生活,也就离她们不远了。
“好呀,今后我就靠你了,加油,妹子,我看好你哟!”
温宁笑,而后大笑,满心满眼的痛快和畅快。
遇见叶倾,真是不枉她穿越一遭,也不枉她带着小初逃出那个家,真是最值得她高兴的事啊。
“行,宁姐姐。”
叶倾笑着点头,今生她们就是要自在的活着,不想变成别人所认为的那样的人。
“妹子,你看我编这个编的快,就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温宁这会已经在编第三个了,而要跟着她学编花篮的那三个小家伙,编的有快有慢的,但是都没有完成品。
“那三个小家伙倒是挺有上进心的,编的速度还不算慢的。你要是找人来学,我觉得从现在就开始挑人吧。”
“我待会就跟嬷嬷说,有嬷嬷把关,挑出来的人差不了。”
叶倾没有把这个交给鲁家的,因为鲁家的有她的事要做,因此才要在一开始麻烦鲁嬷嬷顶上了。
等将来正规了,或是跟越郡王谈好合作,就可以让她撩开手不干,专心过养老生活了。
前世鲁嬷嬷就没有跟着她享过福,今生她想让鲁嬷嬷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晚年。
“行,那我就等着教人。”
温宁是不管这个的,她就想着前世她没有空闲,总是一直在忙忙忙,而找不到休息的时间。
今生她却不想过那样高强度紧绷精神的日子了,前世是不得已那么做,今生却能让生活节奏慢下来。
钱,不要太多,够用就行。
在衣食住行上,她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的,舒适就好,其他的别无所求。
其实,我这个舒适,就不是很轻易就能达到的,温宁在心里想,却不打算改一改要求。
至于老以后怎么办?
她觉得,不怎么办,凉拌呗。
温初大概率不是那种会越长越歪,然后变成跟人渣那样没有良心的弟弟。
等她老了,很大可能就是温初家的孩子时不时过来看看她,陪陪她了。
这么一想,她还觉得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宁姐姐,我想要把我娘救回来,就要找能跟我合作的人。”
因为没有打算瞒着温宁,叶倾也就跟她很推心置腹的说了。
毕竟有了温宁这些奇思妙想,她知道距离救出她娘就更进一步了。
“妹子,你心里已经有能合作的人了吗?”
温宁听了她的话以后,手里编花篮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这个人可靠吗?妹子,咱不能前门拒虎,后门进狼。要找就找拿有点良心的,不能找那会过河拆桥的。”
用得着你的时候靠前,用不着你的时候靠后,这不是太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才是叫人防不胜防的。
“能信任,我要找的人是前太子的儿子越郡王。”
叶倾就详细的跟她讲了,有关越郡王的所有事。
并且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一句话:“宁姐姐,你的眼睛能一眼看穿像咱们这样的人,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回来以后想着要找合作的人之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而且,我觉得我很信任他,没有一点的犹豫和怀疑。可是,我前世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只知道,他这么一个人,还深居简出。”
她会想到要跟越郡王合作,其实还来源于她祖父她爹,她们父子两个对越郡王都是很推崇的人,也都曾经说过可惜了,原本应该是明君的他。
“你说,你是从你祖父你爹那里听到,并且了解了这个什么越郡王的?”
温宁问,叶倾点点头:“是啊,前世我先是被困在叶家,后来又被坑到了李家,是真的没有见过越郡王这个人。但是,我就莫名其妙的很信任他,相信他不会对我不利。”
“这就很蹊跷了,也很叫人费解啊?”
温宁说,不由的放下了手里的柳条,想了一下,她猛然看向叶倾,问道:“妹子,你再想一想,前世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真实的印象吗?”
她就觉得很奇怪了,若是按照叶倾这边说的话,她对那个越郡王就应该只是口头了解,而从没有见识到真实的他。
可是叶倾对越郡王的信任,又是这么的根深蒂固,的确就有点意思了。
按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莫不是,她回来之时,无意间触动了什么,才留下比较深的印象了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比较说得通了。
可是,也还是有点叫人想不通啊……
温宁使劲的想,简直是在为难她啊,有些事她似乎能想通,有些事她却一头雾水,根本抓不住关键点,想的她都头大了,还是找不出原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