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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铠他现在到底如何?......”
听见苏梦枕的问话, 季无忧唇边溢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苏梦枕啊苏梦枕......这个人真的是......
她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时候,来自朋友最赤诚的关怀,永远都能让她为之动容。
不过,现在最紧迫的问题却不是这个, 而是......她应该怎么回答。她早已领会了苏梦枕的机慧敏锐,对他的聪明与洞察力绝没有半分怀疑,所以她更得言辞斟酌,分外小心。
季无忧伸手拨开眼前的黑纱,将它搭在帽檐上, 那张容颜便全然暴露在了苏梦枕面前。那是一种很直白,也没有遮掩的态度, 亦如这个人一般,坦坦荡荡。
如果说是江湖前辈,那张容颜却显得太过年轻了一点, 除了一头霜发,他看起来几乎像是一个除却惊人的潇洒俊朗外,最常见不过的年轻人。任谁也不会想到, 这样一个人,竟会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是横扫一个时代,铸就辉煌传奇的绝世剑客。
苏梦枕同样也有些诧异, 他的诧异并不明显, 那样的情绪并比不过他对铠的担忧。因而他仍是看着季无忧, 安静的等着一个回答。
“好,也不好。”季无忧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说罢,她自腰间拿出酒壶,饮了一口酒,那样近乎潇洒的气质,似乎已刻入了她的骨子里。
月色与酒,与这个男人正是绝配。似乎落拓更显潇洒,有一种自得风流的韵味。
苏梦枕仍是没有说话,等着他后续的言语。季无忧便只好又多说了两句。
“没死,却也不会好受。”不过铠似乎看起来也没啥时候好受过,所以四舍五入就是屁事没有。并没有等苏梦枕多问,她便又说话了:“你到了总会跟他见一面的。”那么也不必现在问她问得太细。
苏梦枕也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他微微颔首,便不再说话了。
季无忧在此处也没有其他的势力,所以人自然是往郡主府带的。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两人沉默走着,都没有说话,空气里一时显得有些沉默。
说着仿佛很慢,实际上到地方,倒并没有过了太久。季无忧将苏梦枕送至客房,而后才悄然离开了。即便到了,苏梦枕也绝不可能第一时间,见到府上任一主人的。而李白的任务,却只是送到罢了。
月光从云缝间落下,在庭前走着那人身上,洒落一肩霜白。
走过假山,再经由过旁边的小路,将要到庭院时,季无忧的身形突然晃了一下,那月似乎也被惊吓,躲进了云层里,一时间夜便越显静,也显黑了。
季无忧抿了唇,止了脚步。那种并不太痛快的毒发之感,似乎又有些晕染开来,在腹部生出一些难以忍耐的绞痛感,似乎连血脉都有些澎湃感,而下一刻,一股血腥气便涌上喉头,季无忧捂了唇,压低了咳嗽声,不欲惊动人。
毒素并没有祛除掉,也无人可解。因而那种持续的毒性掉血debuff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可以压制,而毒发时间,却是没有个定数的。她没有要废心思去解的意思,本意也是吊着命,直到这个英雄收集完成。不过到底是不好受的。
还好发作得快,再晚些,岂不是得当苏梦枕的面来这一出。苏梦枕猜到她受重伤是一回事,她却全然没有要表现出来的意思。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想给关心她的人,增添无谓的担忧。
那一刻的疼痛感几乎麻痹了人的知觉,视线似乎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季无忧微弓了身,扶住了旁边的东西,额头沁出一些冷汗来。她开始连声咳嗽起来,因着强抑,隐约有几分血从喉间逼到鼻间的感觉,那种不适却又没能压过腹间的绞痛,她不再强抑,“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那种不适感似乎又消退了两分。
真就是吊命。季无忧心中叹了一口气,直起腰来,从腰侧取下了笛子。至于扰民不扰民,她可管不了了。
随着笛声悠悠,那些不适感,便如潮水一般渐渐退却了,被毒素所影响的五感也慢慢恢复正常,季无忧已察觉到了些什么,她抬头,果见一人正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是......苏梦枕。他兴许是被笛声吸引过来的吧。季无忧这般想到,对他微微一笑。
那张容颜,如果没有表情,便显得过分坚毅冷酷,仿佛带着无可摧折的意志。然而当他柔和了神情时,那样的冷酷下,便会曳然生出一种反差极大,似冰雪里开出春暖花开的温情来。
苏梦枕没有回答,然而微带肃杀的眉眼却蓦然柔和了几分,微带了些暖意:“你伤势如何?”
这个问题到底是逃不过。李白作为江湖前辈,不想谈的自然可以不谈,铠作为苏梦枕的朋友,却不能这样的。
这个问题她先前就已想过,若说是全然无碍,她如何要托得青莲剑仙出手相助,而对方还应了?这一波逻辑死得过分了。而苏梦枕也并不是一个可以轻易糊弄过去的人。若说是要死了,铁定也是不妥的。所以把握好这个度,是非常重要的。
“伤势倒不算重,总归是全须全尾的。”季无忧轻描淡写,甚至还有闲心说了个冷笑话:“当日受了些暗算,留下些许后遗症,未有大碍,关键时刻却是有一点影响的。此次信源有异,唯恐是另一波暗算,又怕你四面楚歌,我去帮不得忙,反做拖累。”其余的也不必说了,苏梦枕自然能理会得。
“信鸽误食带了药物的谷物,已被鸩杀了。”他这一句说得风轻云淡,其下的暗潮汹涌却难以为人道也。
季无忧也不是个傻子,这意思就是,那叛徒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往来,也知道她会为苏梦枕提供支援,所以便干脆斩断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而且不谈这个,信鸽本身也是军中特训的,根本不可能乱吃东西。
如果按这个思路发散联想一下的话......她想,她已猜到当初非要置她于死地的其中一伙人是什么动机了。嚯,还真是看得起她,有感觉被尊重到呢。
“金风细雨楼里,知道我存在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季无忧道。
苏梦枕看着她。
季无忧叹了一口气又道:“但知道我们关系不错,可彼此交付生死的人却不多。”尤其是这些个日子,她忙于自己的事情,几乎已经不去金风细雨楼了。她看向苏梦枕,坦白问道:“是谁?”
能逼得苏梦枕到如此地步的,若说他只是金风细雨楼里的一个小喽啰,季无忧是不信的。
苏梦枕沉默了一瞬,夜色下并不太能看清楚他的神色,他并未隐瞒什么,吐了三个字:“白愁飞。”
白愁飞。其他人季无忧可能没不认识,但白愁飞,她还是知道的。他们一同经历见证了一场背叛,也一齐去做了一场复仇,这样的相识,便至一开始就很深刻。而苏梦枕身在局中,当是最感念的。
倒也不算特别意外。也就是跟苏梦枕经历过那场刺杀的人,才会知他当初落到那等地步,全因他自己对于兄弟,从不怀疑,从不设防。也就是知道,所以才能这么精准掐着弱点捅刀子吧。
理智、冷酷、心狠手辣。结合了一下白愁飞的形象,竟也不觉得突兀。
“你提前知道他会对你动手。”季无忧道,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苏梦枕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尤其是她还提醒过的前提下,就算对兄弟不设防,却也不是这么个自欺欺人法吧?
“我一直在等他动手。”苏梦枕竟没有否认:“我想看看,他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季无忧沉默了片刻,还是问道:“他给了你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当然是死。”苏梦枕道:“......我原以为他是不服我的,但是错了,正因为服,所以才一定要我死。他是我培养出来的,知道如何把握时机,如何对待敌人,我不死,他难安。
“......他很聪明,做了一场戏,如今旁人皆以为是我要杀他。”
那白愁飞做得再过分,都已不过分了,因为是苏梦枕“先”动手的。先动手总是不占理的,随后怎么样的报复似乎都正常。这已是占据了道德舆论的制高点了。
“失望吗?”
苏梦枕摇了摇头:“本就没报希望的事情,当然也谈不上失望。会背叛的人终究会背叛,并不会因为是兄弟而改变。小石头也早已被他迫走了。”
这个季无忧知道一点,毕竟跟她有一点点关系。王小石去刺杀傅宗书,然后被迫逃亡,她当时还特意问过苏梦枕,王小石是不是跟傅宗书有仇,这已不算近期发生的事情了。只能说,白愁飞或许早已生了旁的心思,并一步步设计,以有心算无心,方成就如今的局面。城府、心机、忍耐,这人当真是一点不差。
“他让王小石去杀傅宗书?”
“他诳小石头说我要杀诸葛先生。”苏梦枕道。
“但他却去刺杀傅宗书了。”季无忧叹了一口气道。这像是王小石能做出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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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开始在写了,但这一章非常卡,删删减减好多次调整用词,瘫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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