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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忧一连数日没有出现, 再次出现, 是以伽罗身份, 披了一件白斗篷, 去寻明世隐。
她并没有见到人, 而是被国师府下人以国师不在家的缘由,直接拒之门外了。常理来说,如果被拒绝了,就该礼貌告退了, 但是她似乎并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因而询问了好几次,神色有些显而易见的焦灼, 再确定等不到了后,她才失魂落魄的走了。
——当然是不可能见到人的, 如果她真遇见了,那才是真的见了鬼了。
“听说南阳来找你了?”皇帝问道。
先前皇帝向季无忧求长生不老之药,她没办法也只好挑明了跟皇帝说:这东西不是没有, 你不够资格你懂吗?长生不老药什么逼格的心里面没点数么。你千古一帝我自然为你上天入地去找,你不是我吃撑了这么干?不过你努力点, 将妨碍国家发展的弊端去除, 不说万国来朝的野心,一片海晏河清的话, 也算你勉强合格了, 彼时自然会有延年益寿延缓衰老的药丸给你。次一等的也是好东西, 你爱要不要我又不欠你的。
原话她说得要委婉透彻一点, 但本质上一个意思。只要皇帝不是智障,这给傅宗书挖的第一个坑就此成型了。
因着这么一番话,皇帝才不再以长生不老药一事疯狂cue季无忧。
明世隐没有见伽罗,却见了皇帝,这下他当然知道并不是因为明世隐不在,而是他并不想见伽罗了。这恰好是季无忧想要皇帝知道的。
她先前的行为,乍一看还算隐秘,相较起她平日当真隐匿行踪的的行为,便知这实在不够格了。若是做戏没有观众,那就没意思了。有人入戏,就说明这出戏不算失败。
季无忧颔首。
“为何不见她?你们不是有些交情么?”皇帝又问:“还是......国师大人已经料到了她为何而来?”
虽然之前季无忧已经努力把明世隐跟伽罗的关系撇清,但印象已经形成,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在皇帝心里把两个人的关联彻底斩断。他相信明世隐跟伽罗或许没有特别亲近的关系,毕竟明世隐的逼格在那摆着,完全不必要折节下交,但是不信他们当真一点交情也没有。至少明世隐应当是欣赏伽罗的,而伽罗当初的语气透露出,她是有些把明世隐当忘年交的意思的。
“事事料到那不是人,是神。”季无忧面无表情道。她先反驳了这句话,为了避免皇帝联想到她平时不见他、踩在他容忍线上见他是故意的,而后道:“我与她并非朋友,”她垂眸道,有些漫不经心:“我原也是因着她能于陛下于国民起大作用才对她不同于常。现在的她很好,但已不足以我特殊以待。”她这话说得平淡,细听便觉冷酷漠然。
听了这话,皇帝神情略有些不明显的不自在,隐隐还生出些心虚之感。他当然清楚,伽罗本可以为边关稳固作出巨大贡献,然而因为他的种种疑虑,最终是她困于京城,成一个空壳,她被打破期待,于京城建立书院,已无意再回边关,这一条路已被堵住,除非皇帝愿意抛去面子,出尔反尔,但却又担心伽罗早已因此事生了芥蒂,因而是两难的境地。不过皇帝毕竟是皇帝,他回想了更多,很快就没了心虚感。
“朕对她恩荣备至,从未亏待,若是诚心认错,她应当不会记恨。”皇帝道。毕竟最得罪人的事情,国师已经做了嘛,下毒的是他,要求的也是他,他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把她拘在京城?但那也不是他的问题嘛,是大臣不允许,他也很无奈的啊,而且他给了那么好的补偿不是么。这么一想,皇帝心下稍定,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并没有问题了。
至于曾经季无忧点醒他,打破他妄想的那些话......?他把责任都推卸光了,当然不觉得自己有太大的问题了,他届时跟伽罗推心置腹一番,这事不就过去了?伽罗如果再有怀恨或者异心,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人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季无忧看了皇帝一眼,并没有再泼什么冷水。
皇帝细想之下,更觉此计可行,他思索半晌,又问道:“她的来意,国师大人当真......我的意思是......您可否对此推测占卜一二?”
眼见季无忧因他的言论微蹙眉头,能够觉察出来的不悦,皇帝连忙说话补救道。
季无忧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皇帝便又解释道:“她若出了什么事,我现下助她,她定然感恩戴德,就也不负国师大人的一片心血。”
“......”季无忧收回目光,掐了一下手指,做出架势,她眉头蹙起,又很快恢复了冷淡,仿佛凡尘俗事皆在她眼中淡化烟云,衣带临风,仿若将羽化而登仙:“......好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国之蛀虫损国基而丰羽自己,陛下成就贤明之路漫漫兮。......言已至此,我乏了,陛下请回吧。”点到为止就好,说多了不合适。
“???”皇帝惊诧:“国师大人是算出了什么,不妨详细说说?”在季无忧离开之前,他连忙问道。
“陛下若有心自会知道。”要是无心,我bb这么多你怕麻烦我不是浪费口水?
虽然要利用皇帝办事,在某方面来说,明世隐始终不曾比皇帝低的。他们两个之间,可不是季无忧求皇帝啊。
从国师府离开之后,皇帝左琢磨,右琢磨都觉得不对。朝中忠奸关系,他再清楚不过了,诸葛正我他再了解不过了,而傅宗书,却也知情识趣得很,两方平衡他一直把握得很好......而只要敲打,傅宗书必然会规规矩矩的,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什么不对的,甚至觉得非常理想。
然而国师大人好几次提到,显然暗处弊端足以动摇国基了,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想了想,从国师府出来后,他在外面逛了两圈,直接转入了郡主府。
皇帝换片场了,季无忧当然也得换片场,赶场是必要的,至于可能会存在的分饰两角情况?没有就是没有,皇帝来了也是没有。
季无忧并没有等太久,皇帝便已来了,他态度一向是和蔼的,衬得他这个人都很亲切,很好说话,所以当他询问起季无忧目前在做什么,有什么困难时,便显得不那么突兀,甚至觉得自然而然了。
做戏这方面,季无忧一向很擅长。听了皇帝的问话后,她显出一种惊人的沉默。她的气质向来沉郁,而此时她身上那种气质,似乎更加浓郁,就像她的肩头又累压了千斤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皇帝看得眉心一跳,隐约有了些不妙的预感。他耐了性子反复询问,季无忧才吐露了一点消息:她想托皇帝寻一位真正的神医,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种。
皇帝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季无忧的请求竟是这样的。他有些惊疑,上下扫视了季无忧几眼,似乎要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当然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他皱了眉头,有些关切的问道:“是你身体出了问题?......朕回去就让宫里的御医都过来。”
季无忧垂眸:“不是我。”她的声音有些晦涩:“若是没有神医,便罢了吧。......”她没有再说更多,却仿佛有更多言语,藏在这沉默之中,让人生出许多不安来。
“那是谁?”皇帝心中不详的预感更重。
“一个......朋友。”这样的态度显然不是要细说的意思了。
皇帝紧紧盯着她,这样的情绪低落,并不经常存在于伽罗身上。她气质沉郁,却并不是低沉,她永远沉静,仿佛有着一根宁折不弯的脊骨。便是当初被刺杀,她也并不显得情绪外露。......除非这个人,十分重要,重要到扰乱了她的心绪。
那种深浓不详突然便化作了灵感,一个名字便一瞬间从皇帝的脑海中冒了出来,他惊道,脱口而出:“是铠?!”
季无忧抬眼去看他,神情愕然。
“他出了什么事?”皇帝连忙追问道。他恍惚间想起先前国师大人的批语:“好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他身体一震,已然明白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当年国师大人择人守边关,择的是两个,因而他道一句“固若金汤”,若那两人之中,少了一个呢?......
季无忧沉默,半晌,她才道:“数日前......南平街出了一场刺杀。”那种于神情之中透出的憔悴之色,似乎并不作假。她似咬了牙,向皇帝跪下,祈求他彻查一番,是否有人跟辽国有交涉。毕竟,明面上来说,铠的仇人,便只有辽国不是么。
皇帝答应了。
他查不查得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某些东西,深埋进他心底。
而皇帝离开之后,当然是派了御医来,铠的脉象本就很乱,虽然还没死,但也跟必死无疑,这一点并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他也暗中彻查了季无忧所说的那场刺杀,那并不算太难查到的事情,毕竟当时的她可没心情扫尾,只要有心,总能查到发生了些什么的。
那么再一联系国师仿佛警示提醒的言语,所谓的“妨碍家国”“国之蛀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皇帝心中有了犹疑,终于对此事重视了起来。
猎人布局,眼看猎物一步步踩入陷阱,总要有些耐心的。皇帝被一步步引导着开始怀疑,那么后续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帝王的怀疑,是最可怕的利刃。
也许,她应该谢谢这一场,不知是谁策划的刺杀。
而也就在这时,季无忧收到了一条隐秘的消息,并不由他们平时联系的信鸽送来。
苏梦枕,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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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突然知道剑三不能v了,看着我十个里面四五个关于剑三的预收陷入了沉思,这就棘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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