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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灼人，风华绝代。”
此话一落, 戚少商似乎也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半晌, 他才低声道：“这样的女子，难怪会让你也为之心动了。就连我，也似乎能从你的描述里，领会她两分风采。”他看向季无忧：“你平时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这个人，真的是。不说你又问, 问了又说我话多。季无忧保持着一种空前的沉默。
“你一定很喜欢她吧。”戚少商道。
“......”不知道, 别问，问就是你说得都对。季无忧没有应“是”, 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转而问道：“你当真已经决定好了, 离开连云寨, 不再做大当家了？”
戚少商也沉默了下来：“是，我已决定好了。这次谁也不能拦我。”
“好。”季无忧站起身来：“今天许是最后一次相聚了，日后再见，不知何时。”
“那么今日我们就来个不醉无归吧。”他又侧过头看季无忧：“天下之大，日后总会有再相见的时候。”
分别之时，戚少商说道：“希望有一天, 能收到你的喜讯。”倒是十分真诚的祝福。
季无忧唇角直抽抽, 没有那一天的, 永远都不会有。她反将一军：“你跟息红泪成亲那一天, 记得给我送帖子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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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 时间便也慢慢过去, 很快班师回朝一事的方方面面，都已准备好了。即便是离开，关于边关各项事宜，也需要打点安排好的。
中途并没有出任何问题，一路平安到了京城。
班师回朝需要时间，到了京城，种种事宜，也是需要时间的。按理说，当确定了班师回朝一事后，边关要开始准备各项事宜，而后回京，京城也该准备准备接待军队，以免手忙脚乱，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准备得宜。甚至有些东西，一直都没有定下来。
比如关于季无忧的封赏。据说朝堂之上，关于这个问题，诸葛正我跟傅宗书争得激烈，总之该如何处理季无忧，目前没有吵出一个章程来，皇帝也没有决断。这样的一个情况，季无忧当然就是待在皇帝暂且赐予的府邸里，等着他反应了。
而总有些事情，是季无忧也不知道的。
却说戚少商那边。与季无忧分别之后，戚少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很快就离开了连云寨。
他去了毁诺城，却没有见到息红泪，息红泪让手下给了戚少商一双小羊，待小羊产乳之时，也就是息红泪原谅他的时候。
在中途，他遇见了一个被追杀的边关汉子。
这人却是当初城外被劫杀，却侥幸活得性命的斥候，李龄。谁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从那场劫杀之中活得性命的，季无忧也没有想到。
“我见阁下衣着铠甲，满面征尘，应该是从边关而来。不知道是哪位将军麾下？”戚少商问道。
“不能说。”李龄直接回绝道。铠的存在是个人人知道，却又不能宣之于众的秘密。
“......不知阁下离开边关的最后一战是什么？”
“奇袭大王营。”
戚少商突然愣住了。如果说他不曾认识铠，这个时候，他当然会大肆夸赞这场算是平定了边关的一站，然而他认得。因而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是铠麾下士兵？”
李龄当即一惊，警惕非常：“你是何人？”
与此同时，那些追杀的人，也追了上来。
这边戚少商与李龄汇合，季无忧却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邸里。她又不是犯人，不知道该怎么封赏她，那是皇帝的问题，又不是她的错。更何况，她并不是那么想要这个封赏，如果不是因为傅宗书背地里坑了她一把，只怕她带人到了，就自动辞行，天南地北任逍遥了。
朝堂复杂，其中争斗暂且不理，季无忧便寻了机会出门，往往在外边茶肆酒馆，一坐就是大半天。茶肆酒馆之地，消息最为流通，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在这里待上一天，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
京都之中藏龙卧虎，何止是朝廷复杂！这江湖更加复杂！比如一直跟傅宗书针锋相对的六五神侯诸葛正我，师门颇有渊源，他乃是一代奇侠韦青青青的弟子，他的师门，什么懒残大师叶哀禅，□□居士许笑一、元十三限元限等等，都是当年出了名的人物。虽然季无忧一个都不认得，总之知道很牛逼就对了。
除此之外，他们关系还很复杂。傅宗书与诸葛正我互为政敌，傅宗书确还是诸葛正我师弟元十三限的挂名弟子。然后诸葛正我还有四个弟子，在天下也很有名声，人称四大神捕。
而京城之中，还有什么六分半堂雷损，“顾盼白首无相知，天下唯有狄飞惊”的狄飞惊，与之对立的另一大势力，就是金风细雨楼了，其楼主苏梦枕......嗯，这个名字很耳熟，戚少商曾经跟她说过，是个病弱但武力值超绝的美人。
以往经历的世界，朝堂与江湖都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的，而这个世界，江湖却跟朝廷牵扯不浅。季无忧捂着头，干脆暂时把这一茬忽略了。一时半会儿，这些复杂的关系，她也掰扯不清。反正她现在主场也不是江湖，待到她想要闯荡江湖之时，这些事情自然会知道。而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收集傅宗书的消息。
傅宗书是当朝丞相。他乃是奸相蔡京一党，在蔡京被贬之后，便占据了朝堂，算是由蔡京一手扶持上来的。其党羽之深，自先帝之时就已存在。当初在朝堂上，蔡京与傅宗书做对立状，实则沆瀣一气，天下皆知，唯独皇帝不知。
这种皇帝大宋真的还有救吗......季无忧还挺怀疑这一点的。
然而她也没逍遥几天，自在日子很快就一去不复返了。
“你说什么？”季无忧愣了一下，问道。
“这是一位公子特地给姑娘点的本店特色......”小二回答道。
“......谁？”她来京城也没多久，根本没认识几个人，出来逛也基本上没露过脸，还能有这种好事？她信了。
“是一位锦衣公子......”
季无忧打断了他，她对这个根本没有兴趣好吗！“我不爱吃这个，我喜欢什么我会自己点。”
“您喜欢什么都可以点，您在店里的消费，都是包了的。”小二又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无需旁人为我垫付。”季无忧摸了摸自己腰间，发现钱袋已经不见了。她回想了一下，应该是路上的时候，被那个摔倒她顺手扶了一把的小孩扒走了。
开玩笑，她缺钱吗？钱包被扒她也不会缺钱的好吗？
季无忧沉默了一会儿，自系统里拿了金币抵账，而后转身就走。
“姑娘，这找不开啊。”小二叫住了季无忧，劝道：“既然您没带碎银，不如就让那位公子帮您付了，也算全了他一片心意。”
“多余的算送你的。我没有欠别人钱的习惯。”
“等等......”小二又叫住了她：“可是那位公子钱都已经给了......”
季无忧有些奇怪的看向他：“给了就给了，关我什么事，我给的是自己的钱。他给的你退给他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段插曲季无忧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刚走出店门不远，突然听得前面躁动了起来，隐约夹着些惊呼尖叫声。而那些声音也逐渐变得大声了起来，人群哄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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