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没救了?”灵母睁开沉重的眼皮,虚弱的说道。
"有救,但不是现在。”莫问摇头说道。
他必须保证灵母的身体有所恢复,最起码要恢复一半,自己才能强行取符。
否则现在动手,灵母必死无疑!
"你能告诉我,为何那道士要袭击你吗?”莫问说道。
灵母沉默良久,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否则我不会轻易救你,无常居不想管闲事,惹闲人。”莫问淡淡说道。
"母亲,你快告诉他吧。”灵子拉着女子衣袖,焦急的说道。
"唉,事情说来话长……”女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个灵子,陷入了一阵回忆中。
"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学生。一百多年前,东洋鬼子入侵华夏,肆虐杀人。
学校倒闭后,这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便由我照顾,谁料想,我们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一队东洋人,为了躲避他们,我带着两个孩子躲进了一个村子里。
很快,村子就被大火烧了,到处都是凄厉的惨叫,而我带着他们就躲在马厩里,大火烧得很旺,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们跑了出来。
东洋人发现了我们,于是,把我们跟着村民们一起活埋。”
女子回想起那日的惨烈,心情愈发沉重,近乎哽咽。
"后来你死了,变成了灵?”莫问皱眉说道。
"是,我有一枚牌子,是家里祖传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那日,我明明死了,但是我睁眼时,却发现我还活着,而且一直飘在天上。”
"这两个孩子,是我挖开土救出来的。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挖出他们的身体时,尸体已经腐烂了,只有魂魄被牌子给牵引了出来。”
灵母取出身上一直带着的木牌,递给莫问。
莫问看了眼,正是他所猜测的地藏牌,也只有这类还有效力的真正地藏牌,才能让人灵魂不灭。
而女子也在之后转变成灵,或许,那老道就是为了她手中这枚地藏牌而来。
"事情就是这样,他们并非我亲生孩子,但我一直将他们当做我的孩子对待。”灵母说道。
"你的灵魂很虚弱,受伤不小,先在这里休息吧。”莫问说道。
灵母经历的那个时候,正是由自己师父的师父,也就是鬼先生所掌管无常居。
在鬼先生掌管无常居时,无常居确实出现过一段时间的历史空缺。
也就是那段历史空缺,使得数不清的灵魂无法得到超度,不能进入地府。
灵母便是如此,只是她手上有地藏牌,可以灵魂不散,转而为灵。
但更多的人,无法做到这一点,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化作凶灵。
"你们三个暂且住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尽量少外出,毕竟近期不太平。”莫问叮嘱道。
"我们不乱走,我们要照顾母亲。”灵子说道。
"那样最好。”
莫问暂时还没办法治好灵母,只能每日来研磨丹粉,巩固住灵母的魂魄。
只要魂魄稳定,那时候莫问才可以动手取符。
"莫问,有一堆人气势汹汹的挡在门口,喊着要你给他们儿子偿命!”
第二梦的声音从前厅传到后院。
莫问皱着眉头,搞不懂这又是闹哪样。
来到前厅,他看到一个躺在门外,盖上了一层白布的人。
而周围,应该都是他的家人。
"你还我儿子命来!”一名锦衣貂裘的贵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要冲上来跟莫问拼命。
"我不认识你们。”莫问淡淡说道。
"哼,你当然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儿子是被你打伤的!”
一个中年男人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露出担架上的那个青年的面容。
莫问扫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是当时在门口调戏第二梦,想往后院闯的青年。
"原来是他。”
"你现在认得了?那就给我儿子偿命!”中年男子愤怒的说道。
莫问眼神戏谑的看着他们,嗤笑道:"我凭什么给你们儿子偿命?”
"是你打伤了他,他才死的!”中年男子怒斥道.
"哦?是吗?”
莫问走到男子身边,转了一圈,见他虽然没了呼吸,但心脏还在跳,眼睛微动。
显然,男子是通过某种手段在装死,目的就是要引起自己家人对莫问的愤怒。
"你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莫问传音入耳,同时盖上白布,遮住了他的脸。
孙韶心中惊骇,没想到自己装死竟然会被看穿。
他当即想要睁开眼睛,告诉大家他没死。
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不!我不要死!”
孙韶憋红了脸,可惜,在白布下,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装死,竟然真的要了他的命。
或许,那个给孙韶出谋划策的小弟,也想不到他们的计谋如此简单的就被莫问看穿了。
"我不要死!!!”
孙韶心中大喊了一声,旋即真正断了气。
莫问看着孙韶飘出的魂魄,嘴角微扬,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悄悄结印,将孙韶的魂魄收入了玉瓶之中。
"唉,其实你们儿子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自己作死的。”莫问摇头说道。
"你胡说!”中年男子怒喝道。
"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医生,他住院时,是不是好好的?可是住了几天后,他去了哪里?”莫问淡笑道。
身为无常,莫问对医术同样精通。
这小子染上了病,自己大可将他的死,归结到其他方面。
"去,给我查一下少爷的最近住院记录!”中年男子喊来管家,当即命令道。
很快,管家就拿着一份出入证明跑了过来,神情纠结的说道:"老爷,少爷,他住院的时候去了星河会所,而且还带回来了两个女人。”
"医生说,少爷染了花柳。”管家一脸尴尬的说道。
"什么?”
中年男子高声惊呼,一口气憋在心里,喘不过来。
周围无数异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这,简直荒唐!”中年男子气得不轻。
这个时候,不管是不是莫问的责任,他都没脸继续呆在这里追责。
孙家也是京都一大户人家,孙畅担心从此以后,孙家在京都,怕是没脸见人了。
"我们走!”孙畅压低声音,不甘心的说道。
"可是老爷,我们的儿子不能就这么死了啊!”妇人不依不饶,还没意识到不对劲。
"闭嘴!走,都给我回去!”中年男子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