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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苒很快就把目光就别了开来，她不敢，不敢朝温晔看。因为温晔的目光只会让她内疚、自责，还有后悔。
孙母向顾暮寒道了谢之后，这才上了车子。
车门关上，车子渐行渐远，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就再也看不到了。
苏苒这才没再犹豫，用力地把手从温晔的手心里给抽了出来。
是的，苏苒的确是贪恋着温晔掌心里的温度。可是温晔的受已经注定不属于自己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贪恋那么几分几秒的时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顾暮寒在苏苒从温晔的手心里挣脱开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忍不住就细细地来回打量着苏苒和温晔。
顾暮寒本就心细，这一打量，一下子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还真是怪怪的。
之前的时候，他是见过温晔和苏苒之间的亲密，这次倒是虽然说是没有什么大的生疏的感觉，但是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尤其是苏苒，他总觉得苏苒是在避开温晔。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他来掺和，但是事关苏苒，他一下子就没有控制地住，“苒苒，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吵架了吗？”
苏苒摇摇头，没有想到顾暮寒会看出来，并且还就问了出来。
温晔心里头的苦涩更甚，扫了眼顾暮寒不赞成的样子，又看了眼苏苒微垂着脑袋的样子，同样说：“没有。”
他们没有吵架，只是要分开而已！
顾暮寒明显是不信。
顾暮寒明白自己和苏苒早就是再无可能，他是真的把苏苒当成妹妹一样疼爱。他和苏苒认识了有二十年，他能够看得出来苏苒什么时候是高兴的，什么时候是不高兴的。
此刻，苏苒明显是不高兴的，甚至可以说是难过的。
顾暮寒又看了眼温晔，温晔的目光全然地落在苏苒的身上，从进病房开始，他就注意到温晔的目光几乎都是在围着苏苒转，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异样的原因。
就温晔的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做对不起苏苒的事情。
既然苏苒和温晔都不愿意说，更何况，他的身份也确实是尴尬，顾暮寒也就不再问。
一时之间三个人，站成了一个三角的方位，空气里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苒想到应该是自己刚才的动作惹得顾暮寒怀疑了，抬起了脑袋，眨了下眼睛说：“我和温晔真的没事，放心吧。”苏苒把脑袋转向了温晔的方向说：“我们也走吧。”
苏苒说这话的时候，快速地上了温晔停在一旁的车，透过车窗玻璃，冲顾暮寒挥了挥手。
温晔也没有耽搁，赶紧就上了车。
顾暮寒看着车子消失，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给夏萧拨了个电话过去。
车内，苏苒看车子已经开到了医院看不到的地方，说：“温晔，你把我放在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温晔就像是没有听到苏苒说的话一样，把车子往前开，然后说：“苒苒，我后悔了。”
苏苒微微地张了嘴，扭过头去看温晔。
温晔继续，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的清晰，一字一句的，“苒苒，我们就当做前两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都没有过去洛城。
我刚刚也答应了阿姨，要给你幸福，我不想要一转头，我就在食言。”
苏苒的目光就像是被温晔的话给烫到了一般，快速地收回了目光，心口就像是沸腾的水一样，不断地往上涌动。
苏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立拳头，捏的死死的。
温晔也不急，慢慢地车子往前开，等着苏苒的答复。
当做前两天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苏苒听到自己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好。
苏苒刚想开口，手机里有条短信进来。
短信是苏母发过来的。
苏苒扫了一眼，刚刚还在沸腾一般的心口，就像是被灌了好大的一股的冰水一样，让她冷的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一般。
苏苒开口：“温晔，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我都知道这是的的确确的发生了。就像我们之间的问题一样，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没有办法当做不存在一样，对不起。”
苏苒说完，温晔一时之间也没有接话。
苏苒把头朝窗外扭过去，窗外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酒店的门口，两个人算是一路沉默着开了过来。
苏苒的手指搭在了车把手上，温晔的双手以及维持着扶着方向盘的姿势，慢慢地吐出了一句话，“苒苒，我们真的就没有可能了吗？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苏苒握着车把手的手指抠了进去，手指的骨节突出。
苏苒的鼻子酸酸的，几乎就是要落下泪来。
苏苒望着车窗外的方向，把后背留给温晔，然后她听到自己说：“不用考虑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
苏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在心里面说，她不用考虑啊，因为如果可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
知道缺氧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吗？温晔重重地呼了口气，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觉得他要呼吸不过来了。
苏苒在把门把手拉了下，啪嗒一声清晰地传过来。
苏苒说：“温晔，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身边没有苏苒，怎么还可能好！
温晔的视线里，苏苒挺直了后背，慢慢地走远。
酒店的旋转门就是个魔法门一样，慢慢地来来回回地打着转，苏苒顺着门进去，等到门再次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再也看不到了。
今年的冬天，曾经带给了温晔前所未有的暖，也带给了温晔前所未有的冷。
意迟远到酒吧的时候，就看到温晔一个人包了偌大的一个包厢，地上、桌上滚满了空酒瓶子。
意迟远走过去，脚一踢，脚边的瓶子咕噜噜地滚远了些。
意迟远啧啧了两声，那么多的空酒瓶，这得是喝了多少啊！大白天的就开始买醉，这还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冷静自持的温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