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
作为家里的老大,王尘最疼的,便是自已这个妹妹。
出走十载,音讯全无,已让他对自已家人充满愧疚。现在,居然有人伤害自已的妹妹,还在她脸上划下了一道疤?
我看你特么是想我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在你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碗大的疤!
没说的,这人,必须弄死!
哪怕是天王老子,敢伤害我妹妹,那也得死!
拿出一枚灵丹,捏碎,磨成粉,王尘不分由说,直接是将这灵丹的药粉抹在自已妹妹的伤疤上。
不大片刻,伤痕淡化,褪色,最终,疤痕彻底消失。
宗师级别的疗伤圣丹,说是生死人,肉白骨,可能还有些夸张。但用来抚平一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灵师体质伤痕,那再轻松不过。
而且,区区一枚疗伤丹药,在王尘这里也完全不算什么。
将剩下的丹药一样碾成粉,抹在自家小妹的脸上,顿时,她那张因为常年劳累,而变得黯淡无光的脸,重新恢复了美丽。
宗师级灵丹,就是这么神奇。
“哥,你这……”摸了摸自已的脸,王雨曦有些发呆。
如今的她,已非吴下阿蒙。虽然跟王尘比起来,她还是差得太多太多,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小灵师。
身为灵师,对天地灵气,以及灵丹灵药这些含有灵能量的东西,她感觉犹为敏锐。
虽然不认识自家大哥刚刚拿出来的丹药,但她却能感知到,方才那枚丹药里,那超乎想象的灵力能量。
疗伤圣丹,即便主要的作用是疗伤,可既然能称圣丹,其内蕴含的灵力能量之庞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王雨曦深信,如果那能量让她吸收,借此修行的话,那么,她至少能因此而提升一层小境界!
灵师境界的小境界啊,这得是多么的难得?
然而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自家大哥,居然当着她的面,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是把那枚灵丹捏碎,然后敷在了自已脸上……
你这是当珍珠粉用吗我去!
灵师境界的一个小境界啊,就换回了一道疤?
你……你这也太浪费了吧!
“这什么这?”
王尘看她,眼神依旧冷冽,“说吧,谁干的?我让他脑袋上立根旗杆!”
“哥,真没事的,我就是在战场上不小心,这才留下的疤……”
“不小心?”
王尘眼睛虚眯,“你一个女孩子,还能不小心到在自已的脸上留疤?”
“真的啊,妖境战场上,很苦的。我们很多战友都死了,我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疤不疤的,真的没有必要在意……”
说到这里,王雨曦情绪有些低落。
王尘目色闪动。眼见她不想再说,便也没有勉强。拍拍她的肩膀,道:“没事了,以后有我,不需要你再去浴血。”
“嗯……”
王雨曦点点头,这才看向王尘,“哥,其实……”
她想说什么,王尘突然看向外面,却是笑道:“怎么,到了不进来说说话?”
简陋的屋外,此时正站着燕燕莺莺一帮女子。
不是别人,正是秦岚等人。
作为从丰泉城一路到夏都的故知,王尘很高兴还能再看到她们。
而方才,秦岚一行人,显然也是跟自已妹妹一起回来的。
只是王雨曦跑得快,见哥心切,这才走在她们前头。
而等她们也走进这片区域的时候,却是正巧碰上王尘在那里发怒,当然不敢进来。
“这家伙,变化真的好大。”远远看着屋内的情形,秦岚心里暗凛。
她看不出王尘的修为,却能感受得出来,如果王尘方才的怒火,有一丝一毫是直冲着她而来的话,那么现在,她应该已经死了。
如同走兽不敢与龙居,飞禽不敢与凤舞一般,此时的她,亦是不敢接近王尘。
差距太大了啊。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从丰泉城走出来的神经病,如今已经有了如此成就?
隔着老远,秦岚都能感到一阵心悸,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直面王尘的怒火,那该有多可怕。
所以她顿住了脚步,神情复杂。
既是害怕,但更多的,是失落。
想当初,她才是更强的那个人吧?
刚进帝都的时候,她是学姐,是领跑者。然而现在,别说领跑者了,她连王尘的背景都已看不到。
“唉。”一声叹息,在她心底响起。
同时,还有一种名为“自卑”的莫名情绪,在她心底氤氲,荡漾……
她驻足,其他人当然也是跟着驻足。
就在秦岚犹豫,是不是不应该来打扰人家阖家团圆的时候,王尘笑声响起。
显然,王尘早就发现她们了。
别的不用说,光看老妹的表情也能猜得出来。
至于阖家团圆什么的,王尘倒是不介意。既已归来,便不会那么早走,能陪着家人的日子,还长着呢。
而且比起这个,他现在更想问问,曾经的那些故人,还在不在。
一场席卷整个南域的妖灾,简直就是莫大的灾难。
如此天灾之下,王尘很怕,怕自已曾经的那些故人,都消失不见。
所以他想问问。
特别是在眼下,解决了该死的上阳家之后,这种冲动,就更明显了。
能看到秦岚等人,很好。
说明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他笑着招手,将秦岚等人客气地迎进来。
看了看这帮小姐姐:
熟悉的美人会长,秦岚。
熟悉的美人副会长,韩浅星。
妹妹的闺蜜,阮云小姐姐。胸很大,给人以一种非常凶狠的第一印象的程圆圆小姐姐。
还有那曾经一度跟他有过过节,如今已经风格大变的方琼,亦在其列。
都是一些熟悉的,还能记得起来的面孔啊。
他年归乡,还能看到熟悉的面孔,这真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情。
“伯母,陈叔叔。”
秦岚等人踩着小碎步进来,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朝母亲陈瑜,老舅陈青林问候了声,便一个个地把头低下,站在那里,扮鹌鹑。
王尘看了看四下,却是笑了:“行了,小叙一番,咱们也该换地方了。一直站在这破棚子底下算怎么回事?那个谁,路政?我靠,你小子还在啊。不过,正好,去帮我找处能让本少跟朋友叙旧的地方。”
“往贵了给我找!越贵越不嫌贵!办得好了,连刚才的事一起,本少我重重有赏,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