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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极地目光也转向人群外出声的那个肥头大耳,正是李大狗。
手上牵着李二狗,李二狗手里正拿着一块五花肉啃着,啃的满嘴流油。其实李二狗已经很胖了,小小年纪却横向的长度和纵向的长度几乎都快一致了。
十几岁的少年,几乎圆成了一个球,五官挤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长相。
“方小子,欠条你没忘吧?”
方大狗嚣张的在野猪身上四下摸摸,然后一脸满意之色的打量。
方极按住想出声的父亲,自己接口:“我自然是没忘的,管家想用这个野猪抵欠条?”
“两头野猪,这成年野猪的价格,两头也足够十两银子了,管家想要那也省去了我拿到集市的功夫。”
方大狗面上不屑:“呸!”一口浓痰落在方极的脚下,让人不禁作呕。
“方小子,你算个什么玩意,敢跟我讲条件,这破野猪能值十两?最多也就够个利息。”
“二狗,回去禀报一下二少爷,派几个人来拉走。”
“你们这些人,经常受李员外家的恩惠,我们整个大龙村可以说都是李员外在养活的,吃个野猪不过分吧。”李大狗明显的狗仗人势,得意洋洋。
二狗应了一声,挪着自己球一样的身体往一个方向跑去。
方极的眸子里暗色一闪而逝:“你准备强抢?”
村长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李大狗仗着有人撑腰,一直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而且李员外家里也确实势大。
“大管家,这是方小子拿命拼来的,孝敬李员外也是应该,但是咱们农家人,地里刨食的,日子也过的艰苦,这多的就不说了,两头野猪到镇上的华富酒楼,怎么也能卖个十一二两,您看这么着吧,这方小子的欠条给它?多的就当是方小子不懂事的孝敬了。”
李大狗面上的不屑有一丢丢的收敛:“村长,这事情和你没关系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轮得到你吗?你自己说说,没有李员外,你大龙村能有今天吗?做人别忘恩负义!给你们孝敬的机会是给你们的恩赐,还多的少的,你以为谁想就有供奉的机会的嘛?”
方大柱有些激动,把野猪往地上一扔,替自己兄弟出头:“放你娘的狗屁!你就是想不花一毛钱强抢!”
“是啊,大管家,你这也有些过分了啊,这两头野猪也值好些银子呢,您至少把欠条还给方小子。”
一旦开始有人反驳,大家还是都跟着应声支援的。
方极怎么说都是方家人,而李员外是外人,而且这个村庄时常生活在外人的欺压下。
“我过分?我吃你们的东西,是给您们脸了,不给吃是吧??”疯狗脸上狰狞一笑。
“等下你们跪着求我,我都不稀罕!!”
大家一愣,看着疯狗就这样放弃了,好像还要转身离开了,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没想到他又说了一句:“再过两个月可是要收租了……”
大家心里一凌:“大管家……”
“野猪在哪里呢?在哪呢?”一个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大家看到一个穿着锦衣华服,腰间还带了一个玉佩的男子信步走来。
大家一时都禁了声:“二少爷。”
少年看似十五六岁,一身华服玉冠,衬的人精神极了,身在一群泥腿子中间,也是显得鹤立鸡群,只是那浑浊的眸,硬生生的破坏了一个好皮相。
“这是谁打的野猪??”这么大的猎物,少年也是一时好奇,整个眸子里都是跃跃欲试。
“我。”
方极站出来了,他也想看看这个少爷是一个什么秉性。
“就你?能打野猪?这是你一个人打死的?”李诚张口就问,面上带着怀疑的神色。
“嗯。”方极随意的回了一句,身上还带着未干涸的血迹,有一股臭味,随意的站姿,能看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狂。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李诚就不喜欢这个人,很讨厌,莫名的。
身位一个泥腿子,竟然不对自己恭敬,不对自己卑躬屈膝,简直该死。
严重晦涩一闪而逝:“这个野猪你卖吗?”
方极勾唇:“卖!”
“你想卖多少两银子?”方诚没了一开始的笑意,他的面色开始不好看,竟然敢卖,而不是讨好自己送到自己手里。
这大龙村的村民,还有如此不识相的,呵呵,他到是要看看,这人敢开什么价格。
“十两!”方极说了一个很公道的价格。
“好!”方诚咬牙,然后给疯狗管家使了个颜色,趴在疯狗管家耳边耳语了几句。
转身就是一脸的和睦春风的笑容,如果不是那眸子深处的阴毒,方极就会以为这是一个翩翩少年:“大狗,把银子给他。”
“二少爷是不知道,这方家二子是欠我十两银子,刚好我把欠条给他就抵了货款了。”刚才还不愿意的疯狗,这回却答应的爽快。
让大家以为这个二少爷真的是和疯狗管家不一样的人,方四娘还笑着打了个秋:“二少爷真的是菩萨心肠。”
“哪里哪里,大龙村的村民和我们守望相助,我们也不能白吃白拿。”
方极嘴角冷笑,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听到两个人耳语的声音,还真的以为是个好东西。
即是不仁,那别怪自己不义。
他方极从来不会手软,他借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了一下这个野猪,然后悄悄的做了一些动作。
“二少爷,那我帮你们送回去吧。”方极接过欠条,笑的人畜无害。
“好啊,谢谢小兄台了。”
方和平看着一场闹剧有惊无险,还还了债,顿时也是一身轻松,忽略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方极在身后拉着两头野猪,而李诚和大狗在前面走着,时不时的说一些话,两个人自以为离得比较远,不会被方极听到。
却没看到背后方极越来越冷的眸子。
方极对这个李员外一家的印象是彻底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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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和大家的轻松气氛不一样,方玲玲一直嘟着嘴,看上去异常的委屈和可爱。
“你干嘛?”方极捏捏自己妹妹的小鼻头,这小家伙就像是一个红了鼻子的小仓鼠,眨巴这大眼睛。
“二哥,疯狗管家太可恶了!”方玲玲说着就开始往下掉金豆子。
“他抢走我们的野猪!!让我们没有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