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半拖半扶地将言欢拖出来,"娘娘你这是何苦呢,若是对陛下温顺些,陛下念在从前的情份上,也会对娘娘好的……”
言欢垂着头,视线被血液模糊的鲜红,她听着耳边血液嘀嗒嘀嗒落在白阶石上,她一步步踩在血上,又像是经历了一遍那个踏血而出,噩梦般的回忆。
阿满扶着她到了行刑室,犹豫良久,正欲开口,言欢有气无力道,"不必顾忌,阿满大人,既是他的指令,便就行刑吧。”
阿满心下一沉,从怀里掏出个黑瓷瓶,长叹一声,终是倒出粒药丸来,递给言欢。
"娘娘,杖毙之苦难捱,这粒药吃下去很快就去了,不必再挨那么些棍。”
言欢点头接过,阿满又是长叹一声,深深望了她眼,冲行刑的人使了手势,也不忍再看行刑,只轻声道了句走好,便出了行刑室。
言欢看着那粒乌黑发沉的药,映着昏黄满是血腥腐臭味的屋室,她又笑了笑。
谁能想到她来泸城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谁给她的自信,竟然以为能不费吹灰之力的绑住帝王心,真是可笑。
行刑的两人望着她又笑又哭的疯样,半边脸都是血迹,竟然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色。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目的。
"这次总得我先来了吧!”
"你看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等你办完定没命了!”
两人小声争执完,有人朝言欢走过来,急不可耐的脱起了衣裤。
原以为丧命已是这场戏里最悲情的结局,没想到,死前还被人惦记着侮辱这副破败身子。
这就是帝王盛宠啊……
呵,真有趣。
言欢面色波澜不惊的吞了那粒药,抬眸望向那猥琐不堪的矮胖男人。
"呦,还挺刚烈,直接吞了药呢!”
"少废话快办事,趁没死搞快些!”
言欢拔下发簪,对着那两人,低吼了声,"滚开!”
矮胖男人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女子,男人轻而易举的躲过言欢划过来的簪子,正得意着,谁料那根发簪直直划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一道从额角划至下巴的血疤赫然而间,矮胖男人震惊的愣在原处,就看着言欢面无表情的又划了一道交叉的伤痕。
"还不够是么?”
她笑了声,满脸血的又再脸上剐了道深长的伤痕,"够不够?”
矮胖男人被她那副恶鬼般的样子吓得立马站起来,提拉着裤子,看向另一人,语气嫌恶,"她有病!快快!直接将她乱棍打死!咱们去外头找女人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却不以为意的哼了声,"老子今天还就要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个什么滋味!刚烈?你就是死了,老子也要你!”
言欢费力举起那根簪子,男人一把夺过,扔去一边,衣布碎裂声和女子强撑着怒骂的声音,像是激起了男人bt的胜负欲,言欢只觉心口一痛,一大股腥甜味从嘴角溢出来,五脏六腑像是被捏住了,碎裂般的疼痛!
是那毒药药效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