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男人都忍不了某些方面的权威被挑衅和污蔑,秦思年现在想起她的造谣,还觉得恨得牙痒痒。
他大步走过去,捏的指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一身煞气的走到她旁边时,桑晓瑜手里的酒杯空了,整个人趴伏在吧台上面,秦思年抬手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的磨牙,“看来今晚运气不错,竟然把你给逮到了!”
“昨晚你都跟别人胡言乱语了什么?嗯?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秦思年一双桃花眼杀气腾腾的,他从未被一个女人这般的轻易挑起怒火过,手上力道加重,“别装死!怎么了,敢做不敢当,你一直不都是挺能耐的,我问你话呢!喂,给我抬起头来!”
桑晓瑜任由他抓着肩膀,垂着脸在那,细碎的短发遮挡住。
秦思年没有了耐性,劈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面对自己。
张嘴刚要吐出难听的话时,却在看到她眼底湿湿的水光时,全部凝滞于喉间。
她哭了……
秦思年所有的动作都顿住。
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眼泪,向来也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效果。
只是她此时眼睛里盈盈着的水泽,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却好像一直滑落到了他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感觉,而且对方是和他仅有短短三面之缘的陌生女人。
到现在,他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秦思年喉结滚动,第一次对女人的眼泪感到无措。
桑晓瑜的酒量本7;150838099433546来就很差,从服务生手里接过第一杯烈酒时,辛辣的灼烧感从嗓子一直蔓延到胃部,她其实眼前就已经有重影了,只是她想要用酒精麻痹所有的思绪。
五年,五年……
桑晓瑜仰头看着棚顶五光十色的光,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耳边回荡着昨晚女人嘴里宣称“我的男人”,以及那句“三个月前刚刚掉了一个孩子”,她只感到心头凄凉,情绪悲恸。
“小鱼,你省吃俭用,又为我打工攒钱供我来留学,你放心,等我在这边稳定了之后,我就可以申请调回国内的分公司了,我们就结婚……”
再次响起这句承诺,桑晓瑜眼里痛的涌出更多泪水。
池东是她的初恋,是她过去世界里唯一出现的男人,她喜欢缠着他,喜欢看他清隽眉眼间干净的笑,更喜欢看他对自己坏脾气宠溺的纵容。
校园里的三年幸福时光,这两年的省吃俭用和傻傻等待,换来的却是男友的劈腿背叛,她还一心等着她的池东调回国内的分公司迎娶自己,给她一个真正的家,却不知人家在美国身边很早就有了人,什么亲密事都做过,甚至还一度有过孩子……
长达五年的感情,桑晓瑜付出了太多,一片痴心全都付错了人。
这让她怎么可能会不难过,不伤心呢?
秦思年手上力道不由自主的渐松,而她微微仰起的脸,刚好和他的那双桃花眼四目相对,有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滑落在他的指尖上。
“啪嗒……”
又一滴静静滑落下来。
薄唇微抿,他觉得心里面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注意到她皱起的眉,秦思年不禁收回了捏住她下巴的大手,正准备张嘴时,她却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抓着他的衣领,大声的质问着:“你为什么要劈腿,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又唱的哪一出!”秦思年皱眉,没料到她的脸说变就变。
桑晓瑜从吧台椅上跳下来,充斥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伤我伤到细胞液里了!我跟你谈了整整五年的恋爱,省吃俭用的打工供你去留学,我最苦的时候每天连吃几块钱的盒饭都要算计,可你呢,你一边说着等着调回国内分公司就娶我,一边却背着我偷腥,还被我抓奸在床……你混蛋!你不要脸!”
“闭嘴!”秦思年简直怒不可遏。
本来就处于公众场合,她异常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不少围观,现在连舞台上的歌手都不弹唱了看起热闹,听了她的话后都误以为他是始乱终弃的男人在议论纷纷。
桑晓瑜此时完全意识不清,把对男友池东的抱怨和愤恨全都发泄到他身上,“我为什么要闭嘴!你自己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缺德事,害怕我说吗,我真是瞎了眼,一片真心喂了狗……唔唔!”
后面的话,被他用手给捂住了。
若是再不阻止的话,非得又再次闹到警察局不可。
这个女人不光是他的克星,简直是瘟神,每次都能让他刷新极限!
秦思年嘴角抽搐的不行,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黑着脸将她扛起来大步离开酒吧。
因为她此时完全就是个酒疯子,他也拿她没办法,出了酒吧直接大步走向对面的客栈,开了间房,就一脚踢开门径直把她丢在正中央的圆床上。
桑晓瑜这会儿倒是消停了,半点声都没吭。
秦思年暴躁的扯着领口,想要跟她算账,抬脚踢了踢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被惹恼了这么多次,他第一次认真端详起她的模样。
一米六二左右的身高,穿着身运动服看不出身材如何,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五官上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应该就是她的一双丹凤眼,长得极好,美,又明亮。
不知道她今晚具体喝了多少酒,被齐肩短发贴着的脸颊已经染了胭脂般的红,从白白的皮肤里透出来,像桃花开得最好时候的颜色,明明只算秀气的一张脸,在酒后却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她失神,秦思年咳了声。
确定没有办法跟她理论出一二三来,他只能暂时将火气暂时咽下,单手插兜的转身想要离开。
脚下刚有动作,垂着的那只右手却忽然被人给抓住。
秦思年皱眉回头去看时,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坐起来,闷头便扑到他的怀里,胸膛一暖,他的心跳也跟着漏掉了半拍,有像蛇一样细嫩无骨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