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西方世界的”亡灵瘟疫”已过去一个星期。
中东大地的一个小国度彻底沦陷为亡灵地狱。
人类感染瘟疫,变成亡灵,游荡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 他们起先绝望,然后身体长满绿斑,生机渐灭,尸体腐烂,烂肉的气息带着瘟疫,继续蔓延,最后在黑夜降临时,死亡的躯体苏醒,眼睛放出幽绿的光,就如地狱里爬出的亡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寻着生者的气息进发。
而黑夜里,战机呼啸,炮火轰鸣。
西方世界的军队,用凡人们创造的热武器肆虐在这片大地,带着几分惧怕,和咬牙切齿,扫荡这些消失在神话记载经卷上,尽管身体千疮百孔,残破如缺,却依旧能站起来的来自地狱的怪物。
炮火的喧嚣,亡灵的呼啸,是这片土地上的主旋律。
而夜色笼罩下,西方的修行力量,穿梭,行走在其间! 懂风火雷电魔法师;
遵从天主旨意,来自圣殿的光明骑士;
吟唱古老,晦涩经言,拄着拐杖,行走在亡灵群中,收获灵魂的死灵法师;
拥有古老血脉的兽人也在这片大地上现出了影子,狼人,吸血鬼。
还有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也在这片黑暗中有些许踪迹。 黑夜里,这是极其热闹,充斥着死亡与杀戮同行的喧嚣!
而当黎明降临时,破晓红光出现在遥远东方的水平线,这片喧嚣的土地又倏忽间变得寂静。
亡灵如潮水般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管是坟墓,还是阴沟。
西方的修行者也退去。
只留下焦黑的土地,冒着黑烟的废墟,还有残破的肢体,在黎明的红光渲染下,显得妖异而苍凉! 呼啸的战机在染血的长空盘旋,拖曳着长长的气流,不甘远去。
又过了一个夜晚。
这场人与亡灵的战争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信息开放的西方大片国度,终日看着新闻上或充斥着恐怖,或充斥着希望的报道,渐渐从恐惧,变的麻木。
人们去教堂祷告,虔诚地听取神父从上帝那里得来的的安慰,与信仰。
而更多对新世界大胆接受,对魔法,圣骑士这些神话向往的年轻人,踏上了去教堂,去圣殿求学的道路。 或是穿山越岭,或是漂洋过海,怀揣着古老流传,备受推崇的骑士精神,投入了上帝的怀跑,加入了骑士团。
而在圣地耶路撒冷,从亡灵瘟疫在中东这片地方肆掠恐怖开始,各个国度虔诚的信徒赶往,汇聚,在这个上帝诞生,复活的地方,穿着象征光明的白色,在这座日光下泛滥着金色的神圣城池,祷告,诵经。
直到黑夜降临,不远处的大地亡灵肆虐,也灯火通明,连绵不绝!
……………
亡灵瘟疫的第八日,这日,在亡灵肆掠的这个国度的某处边境线。
一队黑发黑眼的东方人,出现在这充斥着混乱与绝望的土地上。
黑夜恐怖猝然降临在这片国度上开始,边境线上,大批这片土地上的流民聚集在此,仓皇而灰头土脸,脸上、眼睛里布满着惊慌失措的恐慌。
仅仅数日,这片国度已经变成了地狱,成千上万的流民被死亡与恐怖驱赶,想穿过边境线,去另一个国度安稳下来。
而等待他们是长长高高的铁丝网,冰冷而森然的枪口,还有埋在地下不深的地雷。
边境线被封锁,猝然不及的恐怖降临,周围各个国度都因此陷入混乱。
假若上成千上万的流民进入本境,势必会对各自的国度造成更大的冲击,陷入更大的混乱。
这些紧临的国度于是不约而同地选择封锁了边境线,并用警告加物资投放加以安抚。
但被恐惧驱使的流民不会甘心,暴动自然而然地发生,想强行穿越过边境线,于是武力强力镇压就紧随而至。
流血事件日夜发生,枪声与爆炸声在边境线上不断响起。
敢于冒险的百分之九十死在了别个国度的枪口和地雷下,而那些胆小的,在两边死亡的夹击中窒息而苟且地流浪在边境线边缘,一边惶惶地恐惧着某天突然出现在边境的亡灵,一边又胆小地望着隔离网那边森冷的枪口,还有尸体。
就这么无助而绝望地等待着黑暗与死亡的降临,浑浑噩噩。
无序的帐篷,散乱的汽车,时不时乍起的枪声,孤独坐在地上,眼神无助的孩子和妇女,还有四处游荡在这片土地上的男人们,打砸,争斗,* ,暴力,一一上演。
某个时间段,边境线上空出现轰隆的机鸣声,原本或无助,或暴戾的流民们都仰起头,脸上纷纷现出一种仿佛野兽的野性。
不一会,飞机上抛出物资,粮食和水,然后这些人瞬间就仿佛变成了野兽般,使力奔跑,用命哄抢。
暴力,撕咬,不管男女,男人或是为了家庭,女人或是为了孩子,但都是为了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即便是苟延残喘。
而在铁丝网另一边,另个国度,守护着边境线的军人们,眼睛里或是已经习惯了的冷漠,或是怜悯被人性泯灭的场景所磨灭的嘲讽与戏谑。
人啊,其实就是野兽!
总而言之,死亡,恐慌,饥饿,无序,这里充斥着混乱。
一行七八个黑发黑眼的东方人就在这天从某座矮山,出现在这条边境线上。
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背着包,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这里。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流民们的眼神便落在了他们身上。
不管是黑发黑眼,东方面孔,还是几个人身上背着的,鼓囊囊的包,抑或是几人中那个鹤立鸡群,漂亮气质的年轻女人,都让流民们不自觉的把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贪婪、暴戾、或者是欲望,在这些人性被残酷环境渐渐磨灭殆尽的流民身上表现在脸上。
有一个凶悍暴戾的中东大汉,直接拿出一把手枪,走近对着几人,嘴里咕噜吐出这个国度的语言。
凶神恶煞,布满杀气,绝对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狠戾。
而快速走进,围着这几人的流民们,没有怜悯,只有露出表面的贪婪,或淡漠,或麻木。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野兽般的眼神里,对方应该露出害怕,惊慌的表情。
但出于意外的是,这几个身材看着瘦小的东方人脸色很平静。
眼神中甚至还有可怜。
而那种可怜,是给他们的!
那个拿着手枪的中东大汉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见对方神色极其平静,还给他那种恼火眼神,怒骂一声。
脸上凶戾之色一闪,手指抠动扳机,对着其中一个看似三十岁的东方男人心口开了一抢。
“砰”
一声令人耳膜震动的枪响。
那个东方男子应声而倒的预料情景没有出现!
依旧好端端的站在那儿,脸上平静。
而对方不知何时抬起的手上,两指间赫然夹着一个闪闪光泽的金属弹壳!
一时间,那中东大汉脸上瞬间爬起不可置信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