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父子走了以后,梧桐山这几日就没来人了。
他清楚王家父子的拜访,是那个劳么子部门的授意。
对方也不傻,知道因为当日的事,得罪了江小白,转而托了王家父子来带个话。 带的不是负气之言,是正事,雪山上的异变,想请他出手帮忙。
他帮不了忙,直言就跟王家父子说了,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至于他对王家父子的态度,对方求了墨宝他就应了,也是出于对两人的印象不错。
随性而为,他也不爱摆什么高人架子,没这个本事。
而江小白不知道,他给王家父子说的话,让应对雪山的事渐渐出了分歧。 特事局方面听王家父子来后的言语,知道了那位高人其中的意思。
意思很简单,我试了,没用,这种事目前没法解决,而且其他地方肯定也同样在发生类似的事,就算阻挡其一,还会有,这是一个警告。
王家父子去传达的话大概原封不动,也加了自己的见解。
不管怎么说,里面透着一种弦外之音,要想应对此事将来的后果,得壮大己方的实力。
不用说,指修行道统。 江小白的这些话给了特事局一些警醒,因为他们这个部门对短短不到半年各地发生的怪事理解最深刻,也在担忧未来的世道。
经江小白这么一说,细细想来,这雪山异变的发现也是偶然,假如在某些灵气复苏的大山,还发生着这些事,他们以后将如何应对。
雪山里的异变是一个警钟啊!
特使局一时忧心忡忡起来,这几天更是不断开会,在各个地方要求成立更多的工作组,任务是去各地荒山大川查探,主要用意是看看那些没有人烟的深山大漠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异变发生。
可以说,江小白的一席话,触动了特事局这个时期的敏感神经,想着尽早防患于未然。 当然,雪山上的僵持局面不可能会因为一个修行人士的一两句话而改变。
但分歧出现了。
特事局在经过商议后,提出人类这方撤出绞杀局,采用防守姿态,期间可以做出尝试去探查黑气源头。这个提议是防止现在的僵持局面导致更多人的平白送命。
但驻守部队就不干了。
很强硬地提出继续绞杀。 于是自然的,后面就是上面两方为此事博弈争论,拿决定
大世初来,上面人虽认识了世道的转变,但时间尚短,许多东西根本了解不深刻,绞杀了雪山的野兽损失了不少性命,这是笔血债,而且还怕了一群动物不成。
既然那黑气诡异是吧,那就炸,把躲在里面的异变野兽炸死就成。
最后特事局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拼不过权力的底子,上面同意了轰炸决定。
偏远十万大山,没人关注,军方内部只是发了一个靶场训练的简单文件,没人去关心。
然后,在王家父子登门拜访后的第五天,深夜里,雪山里传来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那时深夜两三点,夜空闪烁,大山里的山民都进入了梦乡。
加上轰炸地点是在几千米的高山上,周围村民也撤走了,一时虽宛若雷声滚滚,却并未惊起什么动静。
有人或许被声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又睡眼朦胧的又闭上眼,嘴巴还呢喃着“难道又要下雨了”。
那天夜里,江小白一整夜都坐在西崖边。
没坐在边上以往常坐的练功石上,而是坐在空旷地方的泥石上,周围围着十几块脸盆大的石头,上面闪烁着纹理带色的淡淡萤白色光。
江小白在亲身实验这个阵法的效用。
远处天边,隐约传来轰隆作响的声音,滚滚渐小,但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盘膝坐于阵中的他,慢慢睁开眼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望。
只有夜色和朦胧的山势轮廓,看不到什么东西。
这声音不似雷声,天色也繁星闪烁。
他眸子里闪烁一片疑惑。
终于,他还是闭上了眼,并未多在意这事。
而他重新闭眼后,心神便继续沉入泥丸,继续研究起泥丸中那株金色莲叶来。
这个东西,他自从忙完白衣女的事后便开始研究了,一直毫无头绪。
不管是清泉,还是生长在里面的金色莲叶,都蒙上着迷纱。
先说里面那磨盘般大小的清泉,泥丸里怎么会有水。
他想到一句骂人的话你脑子里进水了。
没错,他现在就是脑子里进水了。
不过这水他不知道怎么进的,他这段时间琢磨,以阳神之躯喝过,摸过,确实跟水没两样,除了有点甜。
奇怪的是,他把水喝进去后,就会从阳神四处漏出来,像个漏勺,随后落在白雾里消失不见。
他这样尝试了不少遍,那抹清泉丝毫不见少。
不过他快感觉喝上瘾了,这脑子里的水确实味道好喝,清清凉凉,让人浑身舒坦。
然后便是这生长在清泉里的金色莲叶,漂在水面上,静若处子。
该不会这东西还要在他泥丸里开出金色莲花吧,江小白反正怎么瞧不透,唯一试过一次用手揪着它的茎干往外拔。
不过那一次把他弄深刻了,他那次稍微一用力,差点痛的他昏了过去,感觉阳神要被扯碎一样。
于是后来,江小白只能蹲在旁边,看着这两东西干瞪眼。
这东西扎根在他泥丸里了,根本动不得。
这个发现让江小白很没脾气,不过暂时来看,他没发现不妥的地方。
而且自己的阳神在那次龙虎山之行中壮大了不少。
总结来说,目前这东西虽不知来历,却是上次在奇怪空间中醒来有的。
虽不知阳神的壮大具体跟它有没有关系,但目前没发现不妥的地方。
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毕竟他现在只能如此。
江小白盘膝坐在泥丸宫,前面是那株清泉金莲,呆呆地看着。
总感觉这清泉金莲差点什么东西。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却一闪而逝没抓住。
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再想却已经想不起来刚才想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