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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片龙鳞(二)
“小地瓜自己喜不喜欢啊?”玲珑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下弯腰贴近她的蛾子, “这可是为娘的第一次给你的东西, 俗话说大俗即大雅, 你难道不喜欢啊?”
小太子眨巴眨巴眼睛,小脸蛋越发红了,瞧着似能煎蛋:“我我我——”
皇帝瞧着他们母子俩互动,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怎地她的脸儿这么小, 与儿子都差不了些许。
“嗯……要是你不喜欢, 这样,你叫我土豆吧。”
见小太子还是睁着大眼睛不说话,玲珑不高兴了, 单手叉腰:“你该不会还不满足吧?”
小太子小声道:“我没有……”
“那不就行了。”玲珑土匪般撸撸蛾子的呆毛, “就这么愉快地达成共识,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
小太子茫然。
白净的小脑门被戳了一下, 他亲娘娇艳如花的面容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你要说,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小太子乖乖道:“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玲珑顿时就开心起来, 伸出手掌,小太子这回学乖了, 也伸出小手手来,无措地跟她对拍了一下。玲珑哎呀一声将他揉进怀里, 小太子被迫在她怀中滚了一圈小嫩脸, 险些不能呼吸, 小手胡乱抓着空气,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整个人宛如刚从开水中被捞出来,脸蛋儿通红,又羞又恼又慌乱,再加上生得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玲珑便将他揉搓了个彻底,又在水嫩嫩小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地瓜真可爱!”
这是小太子头一回听到有人夸他可爱,无论是皇帝还是抚养他长大的林妃,都是内敛之人,宫中注重规矩,便是夸他,也是要夸好学聪慧稳重,可爱这样的词,怎、怎么能用在一国储君的身上呢!他、他可是太子呢!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都低着头不敢抬起,皇帝宫中的都是老人,自然对这位郑娘娘有印象,虽有美貌,却恶毒善妒,着实令人厌烦。当初得知郑妃被打入冷宫,小皇子交由心善宽厚的林妃娘娘抚养,许多宫人都暗自庆幸,若是真让郑妃抚养小皇子,可不知会教成个什么样子。
皇帝听不得他的宝贝小太子被人一口一个小地瓜的叫,哪怕那人是小太子亲娘,便斜眼看了下宫人,心思灵巧的大太监连忙清场,自己也退了出去,将空间彻底留给这三人。
皇帝这才正色道:“郑氏,朕——”
“小地瓜有了代号,我也有了,可是你还没有,作为小地瓜的亲爹,你怎么能这么不合群?我想想……”玲珑打断皇帝的话,自顾自托着下巴考虑了会儿,问小太子:“你觉得小萝卜好听还是小辣椒好听?”
小太子郑重其事地跟着一起考虑,最终在小萝卜跟小辣椒里面选择了前者——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可以不做选择的,只能说他亲娘让人觉得太理所当然了,不知不觉就被她牵着鼻子走,等吃了亏上了当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
皇帝眼角微抽,“朕还在这儿……”你们就敢给朕起诨号?给一国之君起诨号?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没皮没脸不怕死?
玲珑贴着小太子,听了皇帝的话回头瞧他,眉眼含笑,春意盎然,似是将姹紫嫣红春夏秋冬都揉入其中,灿烂无比,是人间绝无仅有的艳色。
皇帝顿时失语,竟是不敢直视,心下却又奇怪,五年前……他面对郑妃时可从未如此心跳加速过,仿佛见到不该存于凡间的珍宝,便起了占有之心。
任谁见到,都会心生喜爱。
最终,在皇帝没能及时拒绝的前提下,他光荣的得到了小萝卜这个称号,自然他是不许他们娘俩在外人面前唤的,偏偏玲珑要看他是不是真心实意,一晚上叫了许多次,皇帝每每青黑着脸应,小太子也对小地瓜这名字不再排斥——父皇都没有拒绝嘛!
他平日里在宫中是很寂寞的,皇帝政务繁忙,林妃性情端庄,伺候的小太监又是奴才不敢僭越,小太子从未同人玩得这样开心过,到了往日的就寝时间,他却恋恋不舍地看着玲珑,打小受到的教育让他成为了一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从不任性吵闹,皇帝叫他去睡觉,他虽然留恋,却也很乖地抬脚要走。
却被玲珑一把捞了回去。
小太子伏在亲娘又香又软的怀中,小脸悄悄涨红,两只小手却很诚实地揪紧了玲珑的衣襟,被她嘲笑:“干嘛这么用力,真的想吃奶不成,你又不是小宝宝了。”
眼看衣服都要扯开了,没看见他亲爹一脸色眯眯鼻血都要出来了吗?
小太子赶紧松手,玲珑冲皇帝笑:“五年不见,久别重逢,一起睡如何?”
她很自觉地搂着怀里的蛾子上了龙床,当着皇帝的面滚到里头,掀开被子朝皇帝拍了拍。见皇帝不动,她又说:“后妃不得与帝王共寝,可我现在不是后妃了,我想应可例外,小地瓜你说是不是?”
小太子被亲娘迷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她哪哪儿都好,她说什么都嗯嗯点头,皇帝抿着薄唇道:“皇儿,你尚未洗漱。”
爱干净的小太子顿时有些为难,看看亲娘再看看亲爹,玲珑捏了把他的小屁股:“跟你父皇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他难掩兴奋地红着脸蛋,伸出小拇指要拉钩,这是方才闹着玩时玲珑教他的,说好了就不能变的意思。
跳下床的时候悄悄揉了揉自己的小屁屁,害羞地看了玲珑一眼。
皇帝拎着儿子去洗漱,见他小脸红通通,眼睛亮晶晶,不由欣慰自己今日做出的决定,郑妃便是有万般不好,也是太子生母,若是以后她能安分守己,他也不吝于给她体面。
“父皇。”仰着小脸乖乖让擦的小太子目光灼灼,“我好喜欢亲娘啊!”
皇帝轻笑:“这么喜欢?”
“嗯!”用力点头后,又试探着问,“那、那以后亲娘可以不回去冷宫了吗?那里好冷,连茶水都没有热的。”
皇帝摸摸他的小脑袋:“可。”
小太子顿时就高兴起来,洗完了迅速跑回去,看着床上容光焕发美得冒泡的亲娘,站在床前看她,看起来想要靠近,但是又忍不住害羞。
床有些高了,他虽然五岁,但还是小小的个子,如果要上去当然也能,可用爬的未免不雅,小太子不想丢人。
玲珑伸手托住他的腋下把他抱上来,亲手给他去掉绸布小鞋,小太子惊讶不已,在他印象中,无论是母妃还是父皇,或许有夹菜洗脸摸头的亲昵,却决不会为他脱鞋,方才洗漱,哪怕是擦脸,也是由宫人伺候的。
他喜欢这种亲密感,被玲珑像是夹娃娃一样搂住后,就越发不肯离开了。
她身上有着很好闻的味道,小太子说不上来,但他想,这应该就是亲娘的味道。怪不得母妃总是说,亲娘是不可替代的,哪怕他叫她母妃,他也不能忘记自己亲娘。
母妃说得对!
他在玲珑怀中蹭了蹭,皇帝还未过来,他自觉有悄悄话同亲娘讲,便小小声道:“……我不知道亲娘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以为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太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心中,本对她有些好奇,有些孺慕,可更多的却是不安跟彷徨。盖因在他五年的人生中,除了母妃,没有一人说过亲娘的好话。他们说她善妒,说她恶毒,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说她害死了许多他的兄弟姐妹,宫中好多人都对她恨之入骨云云……而父皇虽然从未说过亲娘坏,却也不曾有一句好。
在小太子稚嫩的心中,那么多人都说一个人坏,那她应当……就是坏的吧?
可现在他觉得,她一点也不坏,她还很漂亮,很香,很讨人喜欢。
不过他跟又漂亮又香喷喷的亲娘相亲相爱没多久,皇帝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来了让小太子闻之色变的药!
见儿子一头扎进玲珑怀抱只露个肥屁股在外面,皇帝面色沉静,道:“皇儿,过来喝药。”
小太子疯狂摇头!
他最讨厌的就是苦苦的药了!
平日里小太子绝对是最乖最好带的那种小孩,即便是受了委屈心里不高兴了也能自我调节的乖宝宝,然而一到喝药,那绝对是没十个八个人哄喝不下!林妃跟皇帝为了这个不知伤了多少脑筋,然而小太子越发大了,小时候还能骗,大了学精了,骗都不好骗。
玲珑围观他们父子逗法,眼看英明神武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皇帝额头逐渐沁出汗珠,很没良心地笑出声。那父子俩顿时看向他,一大一小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容上露出如出一辙的谴责表情,都是在谴责她不帮忙。
可这情况真是帮谁都不行,她也不是那种会哄着孩子的好妈妈,更何况这只是个便宜蛾子,喝不喝药……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而且她现在有件比喝药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小地瓜,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太子眨眨眼:“我叫你亲娘呀!”
“可是你都有了个母妃了,还叫我亲娘做什么?”
皇帝一听她这样问,眉头便蹙了起来,以为她又故态复萌起了嫉妒之心,五年前便是如此,搅的后宫血雨腥风乱作一团,若非最终林妃死命为她求情,她又身怀有孕,皇帝是绝留不得她的。
小太子求助地看向皇帝,皇帝递过药碗,意思是你喝了父皇才帮你。
对亲娘喜欢的不得了的小太子咬咬牙,接过来一饮而尽,皇帝便要履行承诺帮他,嘴巴刚刚张开,就听见玲珑说:“你也别叫我亲娘,平白将我叫的老了,叫姐姐又坏了辈分,日后咱们就叫代号吧!”
小太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瞪大,嘴里的苦味还没散去,玲珑便不知从何处摸了一块果干塞进来,他咂咂小嘴,觉得甚是甜美,便乖乖应了一声。
到底是生了病,又是小孩子,玩闹这么久,一沾枕头就着了,烛火熄灭,殿内仅剩下皎洁月光,窗外似是又开始下雪,雪色映照地堂,室内恍如白昼。
小太子鼻塞未通,张着小嘴儿睡觉呼吸,时而粗重,不一会儿便响起轻微鼾声,睡着的模样更是惹人疼爱。
皇帝仰躺于龙床之上,双手交握于腹前,微合双目。他跟小太子不一样,身边头回睡了个女人,还是个被打入冷宫五年的女人,他也不知自己因何鬼迷心窍留了她下来,才落得如今辗转难眠的下场。
有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传来,皇帝耳力灵敏,眉头微皱,暗忖郑妃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他不想搭理,可没等他继续入睡,身上便多了个娇软的躯体,皇帝惊骇,黑眸睁开,便与月光雪色下的一双美目相对,她的衣衫较之睡前凌乱许多,隐约可见旖旎香艳,皇帝压低声音怕吵醒小太子:“放肆,从朕身上下去!”
玲珑吃准他不会大声嚷嚷,单手撑在他胸膛上托着粉腮,笑得又坏又挑衅——不过在皇帝看来,他更愿意称这样的笑为勾引,因为实在是太媚、太艳。
“小地瓜睡着了,小土豆想跟小萝卜亲热一番,有何不可?”玲珑叹了口气,“五年不让吃肉,你真该庆幸皇宫里剩下的都是些太监。”
皇帝何等聪慧,立时听懂了,之后脸就绿了,隐隐觉得自己的发顶也有变绿的征兆:“胡言乱——唔!”
他!他被一个女人强吻了!
这吻香甜诱人,似是勾走了他的魂儿,让励精图治一心只有江山社稷的皇帝心跳如雷,也不知是月色更美,雪色更皎洁,还是他身上这女子更妖娆夺目。
玲珑笑他,“儿子都有了,居然还这么纯情。”
一吻作罢,皇帝面红耳热心跳不已,玲珑却没什么变化,眼底反而多了些笑意。她伸出手指头慢条斯理地点着皇帝的薄唇取笑:“睡了多少女人了,亲个嘴而已,就只知道贴着,竟这么纯情的么。”
皇帝被嘲笑的恼羞成怒,正要发火,她却又亲了下来,这回他牢记她先前嘲笑的,主动进攻,明显察觉身上的女子吃吃的笑起来,皇帝越发羞恼,又被她高超手段撩拨的浑身火热头脑发胀,竟不知今夕为何,只能沦陷其中。
第二日向来准时准点起床的皇帝居然是被大太监叫醒的,他只觉浑身都如陷入柔软的云朵中,从未觉得身下这张龙床睡起来如此舒服过,从来勤勉的人,竟不想起身了。他怀中依偎着一团柔软温润的身体,太过柔弱娇嫩,他满心惶恐,只想动作再轻柔些,才好叫她开心。
只是再不想起,也仍是要起的。
皇帝将玲珑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纤细的腕子捏在掌心,他不舍的摩挲两下,她便咕哝一声,无情的翻了个身,很是自然地把睡在最里面的小太子搂到了怀里,娘俩宛如两只小猫无意识的彼此蹭蹭,仍旧睡得香甜。
皇帝:……
满腔柔情瞬间化作乌有,但他还是叫进来伺候的宫人都手脚放轻,打点好了去上朝,临去前又不免看看床上熟睡的母子俩。冬日天亮晚,天色未明,皇帝听着殿外呼啸的风雪声,一时冲动,险些要留下来不去上朝了。
明明就是郑妃,可给他的感觉,却和五年前判若两人。冷宫会把一个人改变成这个模样吗?
先帝在时常有嫔妃入冷宫,驾崩后皇帝便准许她们去行宫住了,如今皇帝后宫嫔妃并不多,是以皇帝也不知进过冷宫的女子该是何等模样。
待到皇帝回来,那母子俩仍旧抱在一起睡得香甜,他满身风雪,看了不禁羡慕嫉妒,上前去一手捏住一人的鼻子,不一会儿便迎来两双漂亮眼睛的怒视。
皇帝收回手,一本正经道:“时间珍贵,怎能浪费在昏睡之上?快快起身,皇儿,你今日要去进学,可别忘记。”
因着染了风寒,小太子得以休息几日,但他如今已是好的差不多,自然该回去继续读书。
小太子本来还困乏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回头找亲娘诉苦:“我、我不爱读书。”
皇帝诧异地看过去。
玲珑护住他,摸他因为睡觉翘起来的更多呆毛:“不爱读就不读好了。”
皇帝瞪大眼,哪有这样教孩子的!
小太子也只是抱怨几句,还是乖乖起身,让宫人领着去洗脸漱口,留下皇帝站在原地板着脸:“你怎能这样教孩子,倘若他听信了,真不读了,又该如何是好?”
玲珑打了个呵欠,这可真是不雅,从未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如此仪容不整,只她生得美貌精致,便是这样也格外灵动。“你们天天叫他读都没用,我只说不爱读就不读一次就这么有用,难道不是你们该反省一下吗?”
她揉了揉眼睛,把被子掀开,红唇一掀颇为嘲弄:“很多时候孩子跟你抱怨,你不必以大人的身份去教训他,他只是想听你站在他这边,说几句他爱听的罢了。”
小地瓜不还是乖乖爬起来准备上学去?
皇帝、林妃、太傅……对小太子谆谆教诲要他注重身份勤勉好学的人多了去了,不差她这一个唱反调的。
其实林妃本身也没什么文化,毕竟市井出身,然而皇帝看重太子的教育,她便跟着看重,对小太子的学业相当重视,小太子日常听着父皇母妃先生伴读都唠叨不停,从未有人说过不爱读便不读,自然容易生出逆反心理,可如今玲珑随意站在他这边说了一句,他便欢天喜地地不再抱怨,收拾好了精神足足地去进学。
闻言,皇帝若有所思,片刻后却道:“身为一国储君,如何能听不得实话,只爱蜜语甜言?这样不好。”
玲珑本来没打算理会他,听他这么说,巧笑倩兮。
皇帝突然生出一股危机感。
她小嘴儿一张,当着大太监的面儿,说:“皇上的技术可真是太烂了,不会亲嘴不说,摸我的时候还那么用力,我的腰都被掐坏了。只知道使蛮力,不晓得疼我,我昨儿晚上可一点也不舒服。世上怎有你这样不解风情的男子,怨不得你的后宫如此和谐,盖因你技术不好,还不如姐妹们磨镜来得快活。”
大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来!他滴亲娘六婶二大爷!他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能看得见明日的太阳么!
皇帝先是惊愕,而后怒气逐渐上涨,正要大发雷霆,玲珑却一改讽刺他时那骄纵无礼的模样,盘腿坐在床上,身子往前一倾,藕臂伸出,拽住他的龙袍往前拉,皇帝不受控制,踉跄两步,两人面容贴的极近,近到他足以看清楚她娇嫩无暇连一丝毛孔都不见的肌肤,“皇上听了也不高兴吧?可这是实话呀,难不成我要躺下来哭唧唧说昨晚皇上太勇猛臣妾起不来?那皇上是更想听实话还是虚话呢?您可是一国之君,无论何事,都该虚心纳谏才是。”
去他的虚心纳谏!
皇帝火大,想要骂人,却被她吧唧一口亲过来堵住,他想起她所说的技术烂,唇舌越发不受控制,只能被迫与她追逐嬉戏,竟是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越是亲嘴,皇帝越是察觉到二人之间的差距,虽然意乱情迷,心理阴影却逐渐加深。
玲珑都要笑死了,她趁皇帝晕乎乎时凑到他耳边道:“不过技术烂可以长进,皇上以后可要好好学习,才能不负我的期望。”
小手没入龙袍,皇帝咬牙切齿地摁住:“休得胡言!你好歹也是一宫之主,怎能、怎能说出如此孟浪之语!”
“得了吧。”玲珑无情地拆穿他,“萝卜地瓜是一家,你们明明就很喜欢。”
分明喜欢大胆奔放的热烈情感,却又装模作样,身边人便有样学样,搞得整个皇宫一点也没有奢侈糜烂的氛围,活似尼姑庵和尚庙,毫无意思。
皇帝颤抖着手指头:“你你你——”
他要再把她丢回冷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