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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慎年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陆薄川,他的话音一落下,陆薄川就一脚朝着他踹了过去。
周围路过的人全部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有的人忍不住惊叫出声。
陆薄川那一脚踹过去的时候,爆发力大到可怕,而且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哪怕季慎年早有准备,却还是没能躲过,他被陆薄川一脚踹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这一脚踹得移位!
然而还不等季慎年反应过来,陆薄川一拳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季慎年的侧脸狠狠挥了过去!
劲风擦过,他像一头北方的狼,眼底染着猩红嗜血的光!
季慎年生生挨了两下,很快也做出了反应,等陆薄川再朝着季慎年一膝盖顶过来的时候,他一拳朝着陆薄川袭了过去。
同样是男人的力道,同样是压抑了四年的恩怨,谁也不比谁压抑的怒火少!
陆薄川自小在军营长大,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惊人的可怕,而季慎年从小在季家,无时无刻不经历生死,格斗也是各中翘楚。
他双手控制住陆薄川的肩膀,一个屈膝上顶,陆薄川被他顶得皱了一下眉,双手抓住季慎年的衣服,狠狠一个过肩摔,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两人早就憋着一股气,这一架打得格外凶狠。
最后陆薄川一手撑在季慎年肩胛骨上,一手将他的手死死的反剪在身后,控制住他,声音阴沉一片:“季慎年,就算你把她留在这里,她也永远不会变成你的。”
他的话几乎戳到了季慎年的痛处。
他说完,将季慎年狠狠一推,松了钳制他的力道。
两人都不停的喘息。
旁边观看的人都不敢上前,生怕闹出人命。
两个男人都挂了彩,但季慎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占了下风,受伤更重!
陆薄川直起身,满目寒霜的越过他,直接上了楼,当他看到宋绾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季慎年的卧室里的时候,一腔怒火猛地蒸腾上来。
他黑着脸,来到宋绾面前,就要将宋绾打横抱起来。
季慎年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看到陆薄川的脸色,凉薄的笑了一声,他道:“她和我上床了。”
一瞬间,陆薄川身上的气压冷凝到了极点!
他要去抱宋绾的手都跟着停在了原地,但也就片刻,他便又继续将宋绾打横抱了起来,往楼下走:“你不敢碰她。”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顿住了脚步:“既然一开始就把她推到我身边来,你就应该知道,她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
季慎年看着两人,握在身侧的拳头青筋暴起。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输给陆薄川的,只因为宋绾喜欢的人,是陆薄川!
可是随即,他又放松了力道,宋绾现在,对陆薄川,还真不一定还有爱。
宋绾在季慎年的床上睡得极其的不安稳,她陷入了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那些梦境快要将她扯碎,她在梦里痛得哭不出来。
画面一转。
刺耳的刹车声猛的贯穿她的耳膜。
宋绾猝然转头,猛的瞪大了眼睛!
她正看见一辆载着货的大卡车,失控的朝着一辆小车狠狠撞了过去。
宋绾像是明白接下来要发声什么,厉声尖叫。
“不要!”
然而已经来不及——“碰”的一声巨响,大货车朝着小车狠狠碾压过来!
“二哥!”
宋绾从梦里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陆薄川垂眼看着她:“既然这么不安心,为什么还要到季慎年这里来?”
宋绾心里被刺痛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睛,冷汗顺着脸颊落下来。
宋绾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抱着她的人是谁,心里紧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猛地睁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薄川垂眼看她,眼底藏着很深的情绪,他将宋绾放进车里,冰凉的手指替她把汗抹掉,薄唇像刀锋一样,从唇间吐出几个字:“那我这时候应该在哪里?在景江?”
最后两个字,带着嘲讽的力度。
宋绾心脏都随之瑟缩了一下。
她自知自己骗了他,陆薄川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按照他的脾气,不知道得有多愤怒,宋绾沉默了很久,还是说道:“我过来找他办点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薄川身上的戾气很重,掩藏在夜色里,都能够让人瞧得清清楚楚,但他什么都没说。
宋绾根本不知道季慎年刚刚对陆薄川说了什么,如果她知道,就不会说这些话。
宋绾本来就有些心虚,被陆薄川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就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听到了陆薄川薄唇带着嘲讽的幅度,每个字都是冷的:“女人啊,你永远也不知道她哪句话说的是真话,哪句话说的是假话。”
他这句话莫名让宋绾心里痛了一下。
但也就那么一下。
“你不相信我。”
“要我相信你,不是看你怎么说,而是要看你怎么做。”陆薄川说:“绾绾,爱一个人,不是光嘴巴上说说而已。”
宋绾抿了抿唇,没怎么说话。
可是她想,陆薄川真的爱她吗?也是不爱的吧,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这么一次又一次逼得她无路可走。
陆薄川直接将宋绾带去了景江,一带去景江,他立刻带宋绾去洗澡。
睡在季慎年床上,一股子季慎年的味道!
宋绾的皮肤都快被陆薄川给挫红了!
宋绾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陆薄川,你有病吧!”
陆薄川控制着她,不让她动,他阴沉着脸:“怎么?你想带着季慎年身上的味道,上我的床?”
宋绾都被他气笑了。
陆薄川道:“绾绾,我不让你去林雅那里,但是你给我安分点,再要是带着别的男人的味道,你试试。”
陆薄川一直担心宋绾会想不开,可是自从周竟出事后,宋绾无论如何就不肯再去林雅那里,所以陆薄川对宋绾的控制欲就越发的强烈,他有时候恨不得她死,可却也最害怕她死。
所以他只能将她绑在自己身边。
宋绾能够感觉得到陆薄川的这种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她只是想让他痛快一点,所以很多时候纵容着他,但她越是这样,陆薄川就越是不知道收敛。
宋绾说:“我和他没有做什么。”
“要是做了,就不是现在这样的结果。”陆薄川道:“但是绾绾,你睡在他床上,我还是不开心。”
宋绾懒得和他说,他都要结婚了,管她这么多做什么?
好不容易洗完澡,陆薄川将宋绾用浴巾裹住,放在床上。
宋绾睡在床上,心里想告诉陆薄川关于周自荣的事情,可是想了想,又什么也没说。
陆薄川去洗澡后,宋绾穿了一条长裙睡衣,去了阳台上。
周自荣的事情她是一定要查下去的,她总是隐隐有种感觉,四年前的事情,或许和周自荣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宋绾在阳台上站了没一会儿,一回头,正看见陆薄川围了一块浴巾出来,他身材修长,肌肉结实有力,八块腹肌整整齐齐排列,水珠从他发间滚落,一直延伸到浴巾,很是令人遐想,是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宋绾只看了一眼,就烦躁得不行,转开了视线,但紧接着,她想起什么,回头看陆薄川,这才发现,他身上一片乌青。
“你身上怎么回事?”宋绾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
陆薄川身上挂彩,宋绾是头一回见。
不管她现在对陆薄川还有没有爱,但她当初看上的就是陆薄川的这副皮囊,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被人打成这样,她还是不舒服的。
陆薄川抬眼朝她看了一眼,那一眼的神色格外深邃幽冷,宋绾被他看得有些慌,就听到陆薄川薄唇里咬牙吐出几个字:“管你什么事?”
宋绾现在也不想管他,她长睫颤了颤,就真的没管了。
陆薄川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来,欺身过去,捏住宋绾的下颚,他现在是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宋绾对他的不上心,那种掌不住的情绪让陆薄川有些失控。
他盯着宋绾的眸子里压抑明显的怒意,宋绾看得心惊。
“干什么?”宋绾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陆薄川只想将她撕碎!
他直接朝着她的嘴唇咬了下去,宋绾痛得细眉拧在了一起。
宋绾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和陆薄川做什么,但陆薄川却强势的箍住宋绾的身体。
宋绾被折腾得咬他:“陆薄川,你是不是疯了!”
陆薄川喘息着看她,他薄唇翘了翘,火气却只升不降:“你再去季慎年床上睡的试试,看看我会不会疯。”
宋绾第二天的时候,拖着疼痛的身体,一边差点骂完陆薄川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去了一趟钟友良的家里。
宋绾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但她也没去管,陆薄川怕她去寻死,她也没有办法,她带了一套茶具,是钟夫人开的门,钟夫人道:“你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宋绾笑了笑,问:“钟老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在书房呢。”钟夫人笑道:“自从退下来后,每天清闲的,打打太拳,溜溜鸟,然后再练练字,这几天还念叨着你呢,说你的字写得好看,你来了正好,去陪他聊聊吧。”
宋绾将茶具放下,这茶具是她找了跟着她的那个助理,助理又打了电话给陆薄川,然后带她去买的,明清年代的东西,宋绾不会欣赏,但也知道是好货。
宋绾知道陆薄川不喜欢她见钟老。
宋绾敲了敲钟友良书房的门。
“进来。”
宋绾推门进去,钟友良正站在书桌旁,字写得遒劲有力,笔意潇洒,力透纸背,是真正的书法级别。
“钟老。”宋绾叫了一声。
“你过来了,来,陪我练练字。”
宋绾过去,给钟友良研墨,两人在书房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从书房出来,钟友良看了眼宋绾带过来的东西,并没出声,而是坐在沙发上,烧了一壶茶,在袅袅的白雾中,开口:“你到时挺沉得住气的,这么半天只字不提,说吧,找我这个老头子,是有什么事情?”
宋绾也是想了一夜,才过来找的钟老,宋绾也不拐弯抹角,她道:“钟老,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钟友良的目光是温和的,但就是这样温和的目光,却也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和一种看不透的疏离感。
这是这么多年来,在官场上磨砺沉淀出来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想像你打听一下,二十四年前,海城最大的那场贪污受贿案,不知道钟老知道多少?”
钟友良的目光变了变,他直直的看着宋绾,一瞬间,宋绾竟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宋绾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她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心跳慢慢加速。
“你查这个做什么?”钟友良的声音平稳,却让人觉得危险。
宋绾低低的垂着头,良久,她道:“我想知道,当年那个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和周自荣是什么关系?”
宋绾心里紧了紧,她抿着唇,顶着钟友良的目光,没有出声。
“这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查。”钟友良淡淡的道:“当年这件事牵涉很广,查了对你没有好处,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很难再去翻案。”
宋绾从钟友良那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刺眼,她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却在经过一个酒店的时候,又看到了程承和许娆。
程承在抽烟,许娆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程承舔了舔唇,笑了笑,笑得很邪气,这样的程承和在医院里的程承完全不一样,在医院里的程承是温和的,平静的。
让人很有好感。
但是这里的却不一样,他穿着白色衬衫,是很耀眼的存在,附在许娆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许娆气得发抖,程承目光又深又沉的看着她,许娆不知道和程承说了句什么,程承的表情冷了下来。
宋绾将车停在那里,双手握住方向盘,看着那一幕。
许娆说了那句话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往门外走。
宋绾开车慢慢跟了上去,等开了一段路,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程承还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程承,宋绾伸手按了按喇叭。
许娆还红着眼睛,往旁边让了让。
宋绾降下车窗,朝着许娆道:“上来,我带你。”
许娆看见是宋绾,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各自点了一杯饮料,都在想各自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的喝着。
宋绾斟酌片刻,问:“你不是说要回老家吗?怎么没回去?”
许娆道:“还有点事情没有办妥。”
宋绾试探着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许娆喝着饮料,她想起程承的那一句,今天就先放过你,只觉得一阵阵心惊肉跳,良久,她看着宋绾:“绾绾,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的性格,会像到骨子里吗?”
宋绾心跳渐渐提起来,她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什么意思?”
“我遇到一个人,不管是身形还是别的什么,都和我过去的一个朋友很像,就连脖颈上的痣,都一模一样,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巧合吗?”
宋绾嗓子有些哑:“你那个朋友,怎么了吗?”
许娆却皱了皱眉,很多事情她是没有办法说的:“没怎么,我只是觉得奇怪。”
“你那个朋友,也是本地人吗?”
“不是。”
“那是哪里人?”
许娆却不肯说了。
宋绾也不再追问,她又陪了许娆一会儿,走的时候,宋绾朝着许娆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你还有我的电话吧?”
许娆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后,宋绾坐在车上,看着许娆离开的背影。
而另一边,陆薄川晚上和一群人应酬,其中便有钟友良。
宋绾去找钟友良的事情,陆薄川是知道的,他的人跟着宋绾。
应酬快要分开的时候,钟友良看了一眼陆薄川,道:“绾绾查当年422案件的贪污案干什么?”
陆薄川着着实实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点了一支烟抽起来,面上平静,心里却并不平静,良久,他问:“她找你说什么?”
“问我当年那个案子的情况,如果我没记错,当年那个案子,出事的当事人,和你爸爸有些来往。”
陆薄川眼底的神色深邃黯沉,牙齿紧紧咬着烟:“她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高定制的皮鞋磕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空幽回响,带着无尽的压迫,钟友良眯了眯眼,道:“那倒是没有。”
“绾绾她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您多担待点。”
陆薄川喝了酒没开车,郑则开车载他,陆薄川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晚上回去的时候,宋绾正在看一叠资料,陆薄川站在门口,目光沉沉落在宋绾身上,当年422案件,在海城闹得很大,但陆薄川对这件事的印象却是不深的。
那个时候他年纪并不大。
陆薄川转身去了书房,打了一个电话给郑则,让他把当年的案件想办法调出来,他要亲自看看。
打完电话,陆薄川点了一支烟,在窗户边沉沉的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