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叶疏言不知道。
不过在看到对方大腿打颤,脚步浮虚,以及苍白的脸时,他默默露出和善的叶氏笑容。
毕竟做什么不好,有的人拦都拦不住,非要做个畜生呢?
真是让人神清气爽的一天,叶疏言乐呵呵的看着导演不甚平稳的步伐,思考要不要再给他来两个。
毕竟,美人投怀送抱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秉承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良好品质,叶疏言躲在罗伯特身后安静的做个美丽的花瓶。
花瓶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气质,气质必须纤细柔弱,一碰就碎啦。
所以任凭导演如何气势汹汹,他全然当做一无所知,时不时再流露出无辜的稚子眼神。
被凶残可怕的目光瞪着,仿佛是下一秒就要被吞入腹中,叶疏言对视几秒不仅不害怕甚至还想嗤笑一声,微妙的垂下眼眸,深深克制住自己的笑意,生怕自己笑场。
这家伙的表情,还没海拉杀人时来的可怕,啧,就算换成卡梅隆也比他有震慑力。
即使不害怕,按照基本白莲花套路,也要摆出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
懵懂的孩童、柔弱的女性总能够占据人类道德制高点,让人心底的天平不自觉倾斜。
表面恰到好处的露着弱不禁风的害怕。
关于这一点,要感谢他的舞蹈老师,奥德曼女士,是她教会了直男如何做一位柔弱的女人,是她用戒尺教会了直男什么叫白莲花。
这么一想,其实他还挺想打人的。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浮现,心底吐槽自家日常不靠谱喜欢s诱的舞蹈老师,叶疏言以完美的演技表现出被凌虐的小白花形象。
整个人缩在罗伯特身后,掌握好瑟瑟发抖的频率,这时候眼神戏很重要,他必须要慌而不乱,让别人一眼就把他放在弱者的地位。
小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导演的脸,伴随导演的接近,整个人仿佛撑不住般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果真印了那句话:男人倘若骚/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早上好。”罗伯特不动声色的挡住导演的目光,伸手客客气气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作为一个富二代他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贪婪,暴虐带着浓烈的占有欲,见惯了有钱人荒唐事,身后女孩的颤抖便格外惹人怜惜。
在他没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联想。
罗伯特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作为护短的富二代,他的人也有人敢碰?
虽然,他一开始就不觉这个导演是什么好人,本来就没太大交情,不过他大哥和对方倒是挺熟的,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个小导演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对他的人伸手?
罗伯特心里千回百转,面上不动声色,骨子里属于生意人的血脉告诉他,不动则已,一动必须让对方伤筋错骨。
看在欧文集团的面子上,导演压下暴虐的情绪,友好的和对方握手。
皮笑肉不笑对准叶疏言道:“等下好好表现。”
作为新晋“白莲花”,叶疏言完全诠释出什么叫惶恐不安:“是,是我会努力的。”
一边身材魁梧的成年男性,另一边是柔柔弱弱的未成年女孩。
容貌也是两个极端,女孩仿佛是被上帝祝福过的天使容貌,乖巧可爱,男人确实一副赘肉恒生的嘴脸,是个人都忍不住对那位糟糕的男士报以不满的目光。
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欺负一个孩子。
竟然还敢瞪他的演员?罗伯特再次把这位糟糕的导演拉进黑名单。
助理觉得自己导演好似从昨天开始脑子就不太正常,怎么的,flock—mate(群j)结束现在还想对未成年下手?没看见罗伯特的脸色都变了吗?
待助理半拉半扯的把导演引走,面对导演怒极的脸色,叶疏言耸耸肩表示,我就是喜欢你看不顺我,又不能打死我的样子。
导演:b*tch,去死吧。
所以说,做人啊,能用脑子就不要用武力,毕竟心灵上的痛苦比肉体更难让人接受。
……
接下去的戏对于叶疏言而言,只剩最后两个镜头和一些补拍画面。
四五天的行程相,比较于卡梅隆剧组的小半年简直跟度假似的,所以对于蕾比丝紧张的情绪,他有些理解不了。
只不过有一点比较糟糕,这次的电视剧即便他在尤玛这个人物刻画中下了一番工夫,他的大脑内也依旧没有尤玛人格的出现痕迹。
完全没有,连残缺人格都没出现。
倒是海拉最近越来越活跃精致了,精致到在他大脑中折腾起骑马技术。
她把整个记忆宫殿折腾成马场,即使没有蓝天白云,就那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也不是轻而易举能够模拟出来的。
叶疏言深深觉得她的行为举止很不对劲。
天天骑着枣红色的小马驹,在草原上跑马,连带着不离身的娃娃都扔在一旁,这委实不太符合海拉的人设。
本质上,作为一体般存在的叶疏言明显的感觉到海拉出问题了,某些时候,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像露丝了。
所以,在那个时候,确实是海拉把露丝“吃了”?也许不是“吃”用“吞噬”来形容可能更恰当些。
只不过不知道这种变化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如果是永久的,叶疏言其实挺喜闻乐见的。
露丝这个人格说实话,三观比海拉正了不止一百倍,起码不会随便杀人。
没等叶疏言思考要不要把海拉的丑态记录下来,万一哪天她恢复正常,还能给她看看不是?
“导演在调试机器了。”蕾比丝推了推走神的叶疏言,小声道:“快去准备吧。”
今天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导演对这小姑娘十分不爽的样子,蕾比丝不免担心是不是小姑娘哪里演得不好惹了导演的眼。
这些搞艺术的都是这样,一个不顺眼,之前的好感就瞬间消失,一张嘴能骂道你怀疑人生。
叶疏言红着眼怯生生点头,努力维持自己小白花人设,缓缓走去化妆室。
最后一幕他只要安静的做个死人就好。
……
尤玛怎么也没想到开着这辆红色私家车的会是卡蜜拉。
她不是去见赫生了吗?哦,不对,赫生明明在家里,还差点侵犯了她!
不自觉往后退了退,背脊靠在坐垫上,手不自觉的摸上门把手,透过后视镜可以看见卡蜜拉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
漂亮?尤玛这才后知后觉,卡蜜拉的脸色红润白嫩,全然没有之前的苍白恐怖,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的装点着她的脸蛋,,显得漂亮而又优雅。
只不过这样的优雅在现在的尤玛看来无疑是死神降临般令人毛骨悚然。
“卡蜜拉……阿姨,能不能停车放我下车?”夹杂着哭音的啜泣,尤玛缩在车后座,整个人缩成球状,心底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几乎是压制不住的剧烈心跳。
卡蜜拉微笑,上扬的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她微微抬头看向后视镜:“你要下车吗?”“只可惜――你不能下车呢~宝贝。”
如同阴冷蛇蝎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路上亮起的一盏盏路灯仿佛是送行的引灯人,指引她去向……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