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玛最近越来越厌恶“回家”,她每天晚上到半夜都会惊醒,然后听到客厅传来低沉的嘶吼,和压抑着的喘/息。
无论她睡前喝多少杯牛奶都没用。
她不敢和任何人说,无论是卡蜜拉还是妈妈。
这一天晚上,不期然,凌晨一点多钟,本该是人类最深沉睡眠的时候,她又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再做两道数学题。
从门外,又一次传来喘息。
她痛苦的闭上眼,听着耳边一声声诱惑音,只觉得恶心至极。
为什么卡蜜拉阿姨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
另一个房间,赫生忽然起身,惊动了安睡的卡蜜拉。
见妻子醒了,他回到床上,伸手抱了抱卡蜜拉,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是吵到你了?”
卡蜜拉揉着脑袋,不太舒服的样子,赫生熟练的给她揉了揉太阳穴:“是不是又开始神经痛了?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在对方有节奏的安抚下,她用脸颊蹭了蹭被子,满心依恋:“老毛病了,没关系。”
“睡觉前没有喝牛奶?”赫生一下子就猜到了,捏了捏妻子的鼻子:“知道自己睡不安稳还不喝牛奶。”
“我忘了嘛。”带着困意的鼻音,听上去有些像撒娇。
“下次还是我拿给你喝。”赫生以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手下的动作却是无比温柔。
卡蜜拉把半张脸埋到枕头下,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你个啰嗦的老公公。”
“那你就是老婆婆。”
赫生取笑到,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睡吧,一起睡。”
第二天一早,尤玛又是没精打采的起床,看向赫生的表情也更加怪异。
“我脸上有东西吗?”赫生笑着问道。
尤玛瑟缩了下,摇摇头,低头进食。
……
这一天赫生上班的医院,他又见到了那两个精瘦的男人。
他推了推眼镜,表情意味不明。
这两个男人每天准时准点坐在他门诊外,既不看病也不是陪人看病。
当然,他们当然不看病,因为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即便,这两个人自认为自己做的十分隐蔽。
赫生一如既往的和护士打招呼,给自己换上白大褂,清洗两遍手后带上手套,所有的一切和往常没有区别。
埃布尔在小本子上记下最后的话:“走吧,他察觉到了。”
两人离开医院大门,在空气中挥散的消毒水味依旧浓烈,布莱特背着相机问道:“大哥你觉得是不是他?”
“太凑巧了,在前三位死者离开之前都和这个医生有过交集。”埃布尔带上帽子,抬头看了眼医院正大门:“但是那家伙太小心了,我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跟踪了两天,偷偷监视了一天,到今天正大光明出现,那个男人估计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表现的堪称完美,令人抓不到一丝破绽。
原本他们以为,这个男人肯定会按耐不住寻找下一个猎物,根据他们的推算,凶手杀人的间隔是有规律的。
第一位和第二位死者相差一周,七天,第二位和第三章相差十四天,第三与第四位相差了二十一,七天一个轮回,而二十八天即将到来。
只可惜,这个男人每天下班就回家,规矩的让人无从下手,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找的对象是不是错了。
“那我们不盯了?”布莱特有点可惜,毕竟如果他们先一步把凶手挖出来,再把照片卖给报社,那他们绝对能暴富。
这可是连FBI都还没掌握的线索啊!
埃布尔咬了咬牙:“跟!继续盯着。”
“都被他发现了还怎么盯?”
“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要说这男的没点秘密我还真不信,正常人能发现我俩跟踪?”埃布尔眯了眯眼,他就不信真拿那男的没办法。
过了几秒,埃布尔忽然笑了:“让流浪汉们盯着。”
再没有比遍布于这个城市的流浪汉群体更加完美的监视网了,他们就像是城市底下的老鼠,遍布都是,即便是繁华的商业街都能看到他们瘫倒在路边的场景。
布莱特的眼神亮了亮,立刻激动的点头,眼前似乎已经有一次横财出现。
……
FBI办公处,西特接到手下报告,说两个狗仔最近一直在盯着赫生,他自然知道赫生是谁,虽然当年他没参加赫生和卡蜜拉的婚礼,但是他们的结婚照他是看到过的。
他坐在办公桌前,盯着赫生和那两个侦探弄到的资料。
相比较于那两个门外汉,他们拿到的资料其实更完善些,包括赫生和第一名死者安妮开/房记录他们也有查到。
和第二名死者并没开房,他们是直接在车上干的,刚好被路边某户人家装的摄像头拍到,凑巧的不可思议。
第三名死者的关系就更微妙的,两人是走错了房间才睡在了一起,至于是不是真的走错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第四位死者……这人倒是和赫生没什么关系,不准确来说,是他们暂时还没找到两人之间的关系。
“老大有新消息。”女助理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手机拿着新报告。
“我们发现,那三个找私家侦探跟踪死者的人,都曾同卡蜜拉咨询过。”女助理把自己查到的信息放在桌上:“他们分别进行过多次谈话,这一点我觉得有点可疑。”
倘若赫生真的是凶手,他又是如何确认目标?是否是通过妻子卡蜜拉的帮助?两人是否是合伙作案?
一时间,女助手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表情欲言又止。
她觉得自己的boss似乎和卡蜜拉私交颇深,如果把猜测这么大摇大摆的说出来,也许boss不仅不会接受他的提议,还会呵斥她。
“咨询过……这两人是否是同伙作案?作案动机是什么?这个案子越来越奇怪了。”西特双手合十撑着下颚,表情意味不明。
见自家boss脸上并未闪过迟疑,女助手偷偷松了口气。
“走,我们去探探卡蜜拉口风。”西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把车钥匙放进口袋,准备和那位自己从未看透过的老朋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