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武装人员相互对视了一圈,仍旧是先前开头说话的那个人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怎么能确定,我们现在帮助了你们,就可以得到所谓的夸赞呢?再者说了,万一这辆车只是你们偷来的呢?我们现在如果帮助了你们,那就是助纣为虐。这样吧,兄弟们,我们还是恪尽职守,完成任务,这样总不会错!”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手枪,瞄准了此刻站在最前面的光头。
后面两个同伴,听到了他的话,也乖乖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们。
"哦哦哦,你们别激动。”光头举起了两只手,但仍旧是在和他们进行着商量:"我们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与我们产生矛盾。这样,受伤的不还是我们两拨人吗?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他们可以再派一群人来完成任务。我们何必要牺牲自己,去完成对于上面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件可以忽略不计的事情呢?”
他们暂时停下了动作。
"你们也不容易,对吧?相信我,到时候任务没有完成的话,不光光是我们,就连你们也会受到牵连。相信我,在我们出发之前,上面的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一旦我们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他们会怎么对我们。听着,兄弟,我们都是打工的。”
听到他这么说,三个人又对视了一眼。
带头的人问:"那你们要干什么?该死的晚上,你们不会是要去贫民窟吧?”
光头说道:"我们只是按照要求,带一个人出来。”
"什么?天呐!见鬼!”带头的人笑了一声:"你们多半是疯了!”
"不,我们没疯,但或许上面的人疯了。这样,我们也带来了证明,你看,我们这有四个人,你们可以让我们的两个,到贫民窟里,带上那个女人,回到这里。对你们,对我们,都是一件事情。对吧?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带头的人点了点头:"确实。可晚上开门的话,需要审批。”
光头听到这句话,算是可以确认结果了,他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袋子大概只有手掌那么大,通体是棕色的——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袋子扔给了带头的那个人:"兄弟!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在晚上去麻烦上面的人,对吧?”
带头的人打开袋子,笑了起来:"是的,我想你说的没错。”
……
贫民窟里,果然是在一堵围墙之后,就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不同的世界一样。和富人区里,高楼大厦耸立、灯光照耀着、酒醉金迷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这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矮小、破旧的楼房,有的甚至连屋顶都已经破了。穿梭在贫民窟里,就能明显地闻见,空气当中存在着一股飘忽不定的臭味,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发霉发烂了似得。
驾驶员挥了挥手,明显对这股味道有所抵抗。
光头走在后面,看见他做出这个动作,不禁冷笑了一声:"怎么?你不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么?难道还不知道?”
驾驶员骂了一句:"我知道。所以我要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让自己不断地努力,再也不要回到这种肮脏的地方了!”
"哈!肮脏!”光头说道:"真有意思。”
接下去,是一段沉默。
他们终于停在了这间略显破旧的楼房面前。在他们的头顶,投射出杂乱的光线的灯牌,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要短路熄灭一般。光头敲了敲门,令人惊讶的是,门直接被推开了。他们对视了一眼,既然如此,那就更加好了。他们现在追求的是速度。按照单子上写的,那个名为莫安的女人,是住在二楼的。于是,他们两个沿着楼梯往上走。
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光头找到了对应的房间,敲了敲门。
但就和大门一样,这一扇房门,也因为敲击的关系,主动被推了开来。
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门都没有关?
屋子里面的面积,小的可怜,但是没有开灯。借助于窗户外零零散散的光芒投射进来,屋子里的情况还算是可以看的清楚——小小的面积,大概只有十来个平方。位于窗口,摆放着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剩余的面积被一张床给占据着。虽然细节看不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屋子里面并没有人。
她不在!
驾驶员当即就骂了一句。
他们确实没有料到,莫安竟然不在这里!也就是说,先前在路上的努力,都已经白费了!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一个女人。
驾驶员立刻问:"你就是莫安?!”
莫安看样子也吓了一跳,但随即点了点头:"你们是?”
驾驶员一把抓住了惊吓的莫安的手腕,开始用自己的力气,不由分说地拎着她准备往下走:"我们老板要找你表演!走!快和我们走!”
光头一把拦住了他:"你这个愣头青!表演要带乐器的!你他妈现在这么着急,等下她怎么表演?!”
驾驶员哦了一声,顺势松开了莫安的手腕:"哦!对对对!你快去拿!”
莫安只是揉了揉手腕,脸上表现出一种畏惧的神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摆了摆手:"时不我待,现在没时间了,回头路上和你说。只是表演,没有其他的意思。”
莫安思索了几秒钟,走到屋子里,去乐器了。
不知道为什么,光头却从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犹如恶魔一般的黑色。不过,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当莫安穿了件外套,手上拿着一把吉他,站定在门口之后,光头也已经忘记了这回事。
"走!时间来不及了!”
他们三个人,顺着来时的路,回到了围墙边缘。
驾驶员从围墙这边,穿过了通道,走到了富人区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表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
光头看在眼里,不禁在心中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