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灿对自己的好感度还不够,但李白发现有了他的加入之后,自己的确是要省事了不少。
至少那樊浩就被他治得死死的,他说往东走,那樊浩绝不敢往西。
对李白来说,这也就够了,他也不求这帮熊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只要能安安稳稳来回一趟就好了。
现在他的心情,像极了带小朋友出去春游的幼教老师。
“按照老神仙梦里说的,我们还需一名小伙伴,你们有相熟的吗?”
在差不多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后,李白才开口问道。
他现在对面前这几人也不避讳了,直接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梦里的老神仙。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朋友……”
小武闻言,有些怂巴巴地小声道。
“小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就是你的朋友吗?”
樊浩皱着眉粗声粗气地道,比起小武他不是一般地自来熟。
“啊?哦!”
小武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
“太白,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人,听说她以前杀过一头狼,我们可以叫上她一起!”
樊浩笑嘻嘻地拍了拍小武的肩膀,一边神神秘秘地对李白道。
“杀过一头狼?大人还是小孩?老神仙可说了,这一趟五个人只能都是小孩。”
李白先是一惊,继而皱眉道。
“不不不,她年纪跟我一般大,也就六岁!”
樊浩继续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六岁就能杀狼?!”
李白这次真的是惊了。
“我也是听说的,但我之前亲眼见过她,一个人杀了一头羊,剥皮剔骨放在街上卖。”
樊浩道。
“我劝你们,别去招惹那个疯丫头。”
一直在一旁静静瞧着的苏灿忽然冷声警告道。
“丫头?你也知道这个人?”
李白又是一惊,他没想被樊浩描述得这般生猛的小孩,居然还是个小丫头。
“她娘亲去世之前都是她来我家医馆抓药。她娘亲是回鹘人,爹爹是大食人;不过她出生没过多久,他爹就跑了,现在的养父是个瘸子屠夫,大家都叫她阿花。”
苏灿道。
“还是个混血儿啊。”
李白在心里嘟哝了一句然后继续问道:
“她真的有阿浩说的那样厉害吗?”
苏灿掸了掸从屋顶落到他身上的尘屑,然后才道:
“杀狼那事情多半是以讹传讹。”
“不,这……”
说到这里时,那樊浩刚想反驳,却直接被苏灿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然后他才继续道:
“不过有一次她来抓药的时候,有个客人笑她娘亲的病是偷男人得的,她直接将那客人一只耳朵给咬了下来,好几个大人一起拉都没拉住。最后还是我爹替她赔了钱,不然她早就被抓去坐牢了。”
“好生猛的丫头。”
李白闻言又是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所以这就是个疯丫头,要是半路发起疯来,遭殃的肯定是我们。”
那苏灿接着又警告了一句。
“嗯,是要考虑考虑。”
李白点了点头,心底却是对这“疯丫头”充满了好奇心,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去见她。
于是他偷偷朝樊浩使了个眼色,樊浩先是一愣,继而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
这时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眼见着这堂课也快要结束,四人在约好下次碰面的时间跟地点之后,便准备一个接一个地悄悄钻回书院小楼。
四人里面,李白是最后一个回到课堂的。
不过当他为从后面悄悄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时,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
他再抬头一看,封大先生正拿着戒尺,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他。
而在封大先生的旁边,还战战兢兢地站着苏灿、小武跟樊浩。
“你过来。”
封先生在叹了口气之后,然后朝李白招了招手。
李白“哦”了一声,随后神色从容地走上前去。
逃课被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已驾轻就熟。
“去哪了?”
看到李白走上前来,封先生又问道。
“回禀先生,没去哪,就,就在外面……溜达了一圈。”
李白依旧回答得很从容。
“那你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封大先生又问。
“知道。”
李白答。
“知道你还出去?”
封大先生被气得脸色铁青。
听到这里,李白便不再说话了,一副任你处置的模样站在原地。
封大先生看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最后再收拾你!”
说着转头看向苏灿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向齐衡武道:
“小武,你平日最为乖巧,今天怎地也学会逃课了?”
“我,我……哇……”
小武平日里别人说话声音大一些他都对你哭,哪里受得了封大先生这般的厉声喝问,一开口便哭了出来。
这下子连封大先生也懵了,他一时气急,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先生,今天是我带他们出去的,若要罚就罚我吧,与他们无关。”
听着小武的哭声,李白觉着头皮都快要炸开了,当下便准备将所有事情都揽下来,他现在脸皮也厚了,封先生的责罚对他来说已经是不痛不痒了,顶多就是背背书抄抄书这样子。
而听李白这么一说,小武的哭声顿时停了下来。
一旁的苏灿跟樊浩同样一脸讶异地看着李白。
“你逞什么英雄?”
封大先生白了李白一眼,拿戒尺在他头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先生误会弟子了,弟子只是实话实说。先生你想想,就他们这胆量哪敢逃课呀。”
李白一脸骄傲道。
“你还能耐了是吧?”
封大先生看他那副得意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原本我是准备打你们一人三尺的,既然你说不关他们的事,那这十二戒尺便都算到你头上吧。”
他一脸狡黠地看向李白道。
“还要打手板呀,以前不是背书就行了吗?”
李白愣了愣有些弱弱地道。
封大先生的戒尺他是吃过的,手心打一下便一条印子,非常疼。
“怕了?”
封大先生笑了笑。
“先生打的时候,轻点……可以吗?”
李白小心地与封大先生对视了一眼,很没有底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