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伯,我哥他这是赢了吗?”
李月圆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场内的李白,最后又转头看向身旁的张百炼。
“没错。”张百炼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不但赢了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太好了!”李月圆闻言开心得跳了起来,随后又冲场内的李白大声喊道:“阿兄你太厉害了!”
场中原本静静站在那里,注视着曲不易他们的李白,听到这一声也朝李月圆转过头来笑着挥了挥手。
张百炼几人是知道李白此时修为的,所以表现得还很淡定。
而场外其余围观的修士跟斩妖师们,此时却是淡定不起来了。
哪怕是修为再怎么浅薄,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李白周身那厚厚的罡气意外着什么。一时间,关于李白修为疑惑跟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现在终于明白,师父他为何这般看重他了。”在一片噪杂的吵闹声中,久久失语的松阳真人终于开口了,“三个月内从炼气三重直接突破炼气九重,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做到?”
而玉衡真人却是苦笑,“能仅仅以罡气就破掉阴阳无双剑,可不止是炼气九重那么简单,他那罡气的本身,应该就是一门秘法。”
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还有曲不易跟孙玉轩。
阴阳无双剑的独到之处,场上没人比他两更清楚,刚刚慕容萱萱跟赵流光合力的那一剑,可不是寻常炼气九重修士,单靠罡气便能硬抗下来。
看着慕容萱萱跟赵流光那满身的伤口,两人都是皱起了眉,这一道道伤口,完全就是李白对他们以及天师府的羞辱。
“也好。”在看着手下将慕容萱萱跟赵流光抬下去之后,一直闷不做声的孙玉轩终于开口了。
“就让我亲自来送他一程吧。”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虽然李白突然提升的实力,让他有些意外,但还并没有到感到畏惧的地步。
曲不易也点了点头,而后又提醒道:
“他那护体罡气应该是能反弹对手的招式,你要当心些。”
“再厉害的罡气,也防不住我的百步飞剑。”
孙玉轩十分自负地冷哼了一声。
即便李白战胜了慕容萱萱跟赵流光,他心中的对李白的不屑也没减少半分。
“第二场止戈试,青莲乡李白,对阵天师府孙玉轩……”
在那名成都真武馆斩妖师宣读止戈书的声音中,孙玉轩在距离李白同样是二十余丈的位置站定。
“两方若无异议,比试即可开始。”
成都真武馆那名斩妖师,照例最后向两人询问了一次。
“没问题。”
“没问题。”
李白跟孙玉轩几乎是齐声回答道。
跟面对赵流光跟慕容萱萱时不一样,从那孙玉轩在他面前站定的那一刻起,李白的神情便高度专注了起来,他手按在了剑柄上,脚步缓慢移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赵流光。他很清楚,同为炼气九重修士,往往一招便能决胜负定生死,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孙玉轩跟李白差不多。
他身上配有两柄剑,一柄短剑,一柄长剑,一左一右挂在他的腰间。
他一面将两只手分别搭在那两柄剑的剑柄上,一面踱步注视着李白,同时周身紫色罡气缭绕,其护体罡气浓厚程度,丝毫不逊色于李白。
在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里,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二十余丈的距离,脚下缓慢挪动着步子,目光如盯着猎物的野兽般注视着彼此。
但即便两人只是这么僵持着,场外围观的众人,也依旧能感受到一股股肃杀之气从场中传来,一时间就连场外也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
“阿……嚏!”
突然,场上的安静被一道喷嚏声打破。
随即场上一直僵持着的李白跟孙玉轩,忽然齐齐拔步而起,两道身影如一条直线般飞奔而出冲向彼此。
在两人差不多只剩下百步的距离时,孙玉轩骤然拔出左腰处挂着的短剑,短剑旋转了一个弧度之后,剑柄无比流畅地抵住了他的掌心。与此同时他手臂四周的紫色罡气如螺旋般旋转而出,最后齐齐汇聚在那短剑之上,“砰!”的一声巨响声中,他手掌用力在那短剑剑柄云头上一拍,随即短剑带着震耳欲聋的破空轰鸣声,“嗖”地一声如一条紫色的直线笔直地射在了李白护体罡气之上。随后“咚”的一声巨震声响起,李白周身那灰白色的护体罡气,竟是被这一剑刺得骤然炸开,虽然最终并没被其贯穿,但罡气已经被其震散大半。但问题是,这时孙玉轩的右手已经拔出另一侧的长剑,跟着一剑刺穿了李白已经涣散开来的护体罡气,剑锋长驱直入,距离李白的心口不足十步。
这一切快得连一众修士跟斩妖师的眼睛都跟不上。
“小兔崽子有危险了!”
在孙玉轩长剑刺穿李白护体罡气的那一刻,松阳真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对于一名炼气九重修士来说,十步以内没有护体罡气防护的对手,简直就是一颗白菜。
不过他这句话才刚出口,原本因为紧张而收缩的眼瞳骤然扩大:
“这怎么可能!”
就在孙玉轩的剑刺穿李白罡气的那一瞬,周身被灰白罡气覆盖的李白,无比精确地算到了孙玉轩这一剑的路径,身形只是微微一侧便将其躲过,而后顺势提着他那柄没出鞘的长剑,朝着孙玉轩小腹就是一刺。
这原本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刺,加之李白的剑也未出鞘,孙玉轩自忖只靠自己的罡气便能挡下,但不成想这一刺只是开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只一刹的时间,李白那柄没有出鞘的剑,连刺八剑,而且一剑比一剑有力,一剑比一剑霸道,最终在最后一声闷响过后,孙玉轩周身护体罡气却是直接碎裂开来,继而整个人离地倒飞而起,虽然强行用身后元力稳住了身形,但最终还是连退了一二十丈,这才狼狈地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