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白骨兵!
斩灭一座大骨冢!
镇压一座大骨冢! 屠戮重装长矛手!
活捉骨如玉……
白骨大军,全军覆没……
每一个字,犹如惊雷一样在牛山大管家的耳边爆开,每说一句话,他身后的那些牛魔小将们,嘴巴越长越大,最后惊讶的连连后退,发出了抽气似的凉气声音。
以至于牛山都担心,若是继续说下去,他身后的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孩子们,真要惊吓的忘了呼吸,最后窒息而亡。 如果不是罗东的缘故,他真想说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然而,素来创造各种奇迹的石头城,从镇魂将军风森之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那么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方向了。
要知道,青炎部落之北,就有牛魔镇守,那时候同血骨盆地多有征伐,白骨兵的防护,非常强大,尤其是携带大骨冢外出,更是对血肉之体的军队,有着天生的压制!
武备缺乏的青炎,血勇从来不缺,可是每每都在关键战役中,败多胜少。
原因很简单,在持续性对垒中,大骨冢和侵蚀腐化的地面,对牛魔的身体伤害,实在太大了! 往往作战中的疲于奔命,一旦陷入拉锯战,基本都会是牛魔失败而告终!
不是牛魔不够强,而是敌人兵甲太盛,如果牛魔也有超强的武备,加上足够的丹药防护,血骨盆地一样会被青炎镇压!
然后,这也是几百年来的奢望啊!
牛山心潮澎湃,只觉得内心激动的无法自持,一大堆过往的记忆,全部冒了出来。
“我们伤亡几何?”牛山想到这般的斩获,高兴之余,又肉疼石头城的孩子们,每一个都是最为善战之兵,哪怕有一个战死,他都会心疼的不得了。 尤其是想到这一路西进,龙族的追杀,多少勇猛而年轻的牛魔孩子,死在了龙族的刀兵之下。
他们每一个都是最为鲜活的孩子啊,如果没有这一战战争,或者他们成长的足够时间,加上强悍的甲胄防护,他们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近战勇士。
然而,没有如果了!
牛山心情变得无比低沉,他们倒在了荒原上,鲜血流了一地,他们的尸体被龙族抛弃,那种愤恨和哀伤,让牛山的头发,越发的白了。
他们这一族经受了太多的苦难了。 毕竟,在过去的经历中,牛山见识过几次牛魔战胜过白骨族的经历。
每次都是惨胜!
那时候,牛山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如果我们有最为精良的铠甲,就不会死这么多孩子!”
几百年过去了,如果不是上次从石头城携带了大量的甲胄,否则数万牛魔甲兵,甲胄的缺乏状况,只会越发的恶化。
上天给了牛魔最为适合战斗的血勇,却没有给予他们锻造甲胄的工匠,还有富饶的镔铁矿脉。
真是一个极为讽刺的事情啊。
心口位置,一个翻卷的伤口,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而且服用了石头城最好的疗伤丹药。
这些丹药是罗东最近研制的高等丹药,就算是以炼丹炉恐怖的成功率,因为丹方的复杂性,以及炼制的难度,他也无法做量产那种程度。
可是,面对牛山,这样最高等级的药物,被毫不犹豫给了牛山作为治疗之用。
这是必然的!
作为辛勤劳作了百年,为青炎牛魔殚精竭虑的牛山,值得一切有价值的事物。
好在,两道大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
罗东没有急着说话,因为在这一刻,他要做的是倾听,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老的大管家的眼眶中,有太多的眼泪,在酝酿。
还有无尽的感情,似乎想要宣泄出来。
这是一个伟大的人!
不是因为他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而是他作为牛魔的一份子,那种兢兢业业,为一个族群的未来而筹谋的赞叹。
牛山光着的上身上,一道道陈年以及新增的伤痕,则记录着无数个生死瞬间。
想一想,作为一个筹谋者和后勤管理者,都无数次遭受到死亡的追逐,本身就反映了青炎牛魔战事的繁复。
青炎部落周遭所处的大环境,着实不妙。
这样想来,罗明是个儿子,战死率如此之高,那么作为普通家族的牛魔来说,或许,有些家庭都要因此绝户都是有极大可能的。
那么,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
没有任何的争议!
为了生存!
一时之间,不仅是牛山,就连罗东都陷入了深思。
这在过去,罗东很少会有这么多的思考。
风森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此战,罗城主以锋锐,率领击败最为勇猛战士,先对攻白骨族先锋军,而后又击退白骨后援大军!一战定乾坤,附庸妖族有所损伤,更多的战士都是震伤,以牛魔、青牛、犀魔三大主战战士,没有一个战死情况出现!”
说到这里的时候,风森莫名多一种后怕。
如果不是哪吒三箭搞定了鹰骨船,罗东妖变,破灭了大骨魔,这一战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竟然无一战死?!”到了这个地步,牛山都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猛地站起身,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殿下,竟然有次大胜!此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胜啊!若是大王知晓,定然会祭祀祖先!殿下,真乃勇猛无敌也!”
罗东笑了笑,宽慰道:“大管家切不可太过激动,若是动了伤口,就大大不好了。”
牛山这才慢慢平息下来,可是对战数千白骨兵,竟然没有战死一个主战妖怪,这就夸张了。
罗东沉下心,说道:“本该让大管家先去休息,不过此番事态紧急,还请您说说南海的情况吧。”
牛山扫视周遭,见整个牛魔最重要的人物都到了,也开口说道:“此番过来,实在情势危机,求取到石头城,已经是迫不得已了。”
风森奇怪问道:“牛魔精锐之师,也就几百,为何要依仗石头城的力量?”
牛山点点头,说道:“要说起来,就要从当下南海的守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