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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恨不得要将林素然生吞活剥一般，“你说是哀家，难不成你要说是哀家也参与杀了人不成。”
“那不会。”林素然摆摆手，“太后您怎么可能杀人，只是您爱女心切。一不小心成了这件案子的推动者罢了，如果臣妾猜的没错的话。楚长青楚大人应该是您的人没错吧？”
其实关在密室的时候林素然就在怀疑，太后是如何能够知晓她的动向并且抓走她的。
会泄露的人不少，长公主府有太后的人也不奇怪。
若说之前林素然只是怀疑楚长青和太后之间的关系，那么刚刚太后故意回避楚长青的问题就可以完全坐实这一点。
这边一听说吴奚云出事。太后肯定在想，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所以找来了最有可能调查这件案子的楚长青。
因为她知道，按照长公主的性格，肯定要找这景天国最好的仵作来查案子，那么楚长青就是不二人选。
按照太后的意思，应该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治吴奚云的死罪，就算是没有证据，创造证据这次也要了结了那个人。
“母后，原来是您干的！”长公主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是您指使楚长青破坏伤口。制造出是三郎杀人的假象对吧？”
怪不得长公主找了那么多人来调查都没有结果，原来一开始楚长青就是太后的人，太后又如何允许这件事找到真相呢？
“昭阳，不能这样跟母后说话。”皇后在一旁劝道，“母后从来可是最疼你的。”
“有什么不能呢。”昭阳长公主情绪激动，哪里顾得上什么尊卑了。“她为了所谓的皇室的颜面，江山的稳固，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身为皇室公主，她想要的只是随心所欲的活着罢了。
可是即使这样。依旧做不到。
长公主一边哭一边控诉着，太后的双眸微微泛红，真相是浮出水面了，可是这对母女只怕是要彻底的撕破脸了。
众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林素然。到头来，就算她查清楚了案子，可是还是输了。
两败俱伤。
甚至最后还把太后拖下水，明明楚长青什么都没说就是准备抗下这一切的罪责了，可是现在，只怕这八王妃这一次是真的彻底的得罪太后了。
倒不如一开始坐实吴奚云的杀人罪来的更好。
“长公主。您先冷静一下。”林素然走到长公主的身边，轻声说道。“其实我刚刚说的不过是以太后的视角来叙述罢了，真正的真相并不是如此。”
真正的真相？
长公主冷笑一声。哪还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她是最了解太后的，刚刚看太后的反应基本已经是默许了。
就是她，指使楚长青陷害吴奚云的。
“长公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太后不指使，楚长青也会这么做的呢？”林素然忽然再次开口。
如果没有太后指使……
那么楚长青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素然唇边的笑容浅淡如常，“这其实才是我想说的。如果说是太后指使楚长青，倒不如说是楚长青从一开始就利用了太后罢了。”
“利用？”长公主不解，甚至太后也有些不解。
林素然却点点头，“按照我的推测。以太后的性格，绝对不会做出破坏律法的事情，她应该只是受益楚长青在这件事上不要太过于认真，如果案件一直悬而未决，那么尽可能的将真相往吴奚云是真凶上面引导罢了。”
太后默然，她没想到林素然的推测几乎和她当时说的话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楚长青从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长公主继续问道，“那么为什么，他和三郎之间并没有……”
没有联系。
“他和吴奚云之间是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他和落霞之间有。”林素然说道。
她之前说过，一个案子最重要的三点，手法、证据和动机缺一不可。
现在手法和证据都有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这个案子最重要的动机。
之前的两个时辰可以说林素然用的最多的时间就是去了解这个动机。
“不。”楚长青彻底的慌了，一项沉着稳重的他，何曾有过如此慌乱的的样子，就好像这个落霞是他心中无法触碰的底线一般，“不要说。”
可是林素然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有些真相必须大白天下，这样才能说完整的破获了一个案子。
“我听刑部的人说起，楚大人您的老家远在南部的林州，之所以来到京城，是为了找到自己的亲生妹妹，你和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走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落霞应该就是你要找的妹妹没错吧。”林素然说道。
“而看起来是你是杀了他的凶手之一，其实，你杀她是为了帮她报仇，对吧？”
有些事情点到即止。
话说到这里，林素然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已经足够了，楚长青的心里防线彻底的崩溃，剩下的就由他自己说好了。
她虽然是个侦探，负责查案子，也可以找到所谓的动机。
可往往这背后动机的酸楚却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只见楚长青忽然仰头狂笑起来，而等他低头的瞬间，却是两行清泪缓缓的从脸颊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