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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刷刷的回过头，目光全都死死的盯在哪一袭红衣之上。
不是皇甫歆月还能是谁？
皇甫歆月眼角抽搐着，刚刚她一看大事不妙已经第一时间准备逃走了，可是谁成想还是被林素然给发现了。
这个贱人到底怎么回事？
谁都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可是尚书府压根就权当她不存在一般，在八王府也并不得宠。
这样一个几乎没什么背景的女人，怎么接二连三的能她的手掌逃出来了呢？
不仅逃出去了，现在恐怕还要把她给扯出来。
皇甫歆月定了定神，半晌才回过头来，看起来理直气壮，其实心虚的不能行，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元杰母子会这么轻易的就把她给供出来了。
林素然则依旧是冷笑着看着她。
放平时这对母子根本不敢说出她的名字。如今被她逼入绝境，一线生机之下，就算是定远侯本人，他们也会全吐出来的。
“本郡主没什么好解释的！”既然逃不了了。皇甫歆月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耀武扬威的走了过来。
“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说完她看向柳元杰，“说，谁指使你的，敢随意攀咬本郡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啪！”
清脆的声响，皇甫歆月一巴掌就打在了柳元杰的脸上。
柳元杰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谁知道皇甫郡主就在现场，这要是得罪了郡主，下场也是一样的惨。
“既然不是郡主做的，郡主何必恼羞成怒？”林素然笑吟吟的看着她。
“谁恼羞成怒了。”皇甫歆月声音又大了几分，“本郡主无缘无故被人冤枉，岂能不自证清白，你们说是不是？”
现场一片沉默。
刚刚林素然分析的很有道理，柳元杰母子就是两个平民，胆子再打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是有人指使的。
而且他们和定远侯府又没有什么交情，不可能随意想出来一个去攀咬。
最后一点……那就是皇甫歆月看起来实在是太心虚了……
只是碍于她郡主的身份，众人只好沉默，不敢站出来戳穿她罢了，但他们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十有八九就是她做的。
“真不是我……”皇甫歆月一下子就急了，因为她也发现没人相信她。
皇甫歆月虽然并不蠢，但是性格直率，连忙又看向柳元杰和孙氏，“你们两个说，是不是林素然指使你们两个这么做的？”
“这……”孙氏和柳元杰犹豫着，迟迟没有回话。
一边是八王妃，一边是郡主，哪个都不能得罪啊。
“我所皇甫郡主，按照你的这个意思。是本王妃为了陷害你故意找了他们两个先毁了自己的清誉？”林素然笑着反问道。
皇甫歆月更急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呵呵呵……
谁会信这种鬼话！
林素然这下就笑了，只是摇摇头，不想再和她说些什么。
皇甫歆月看着她的表情，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越是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就越是慌乱紧张。
越是紧张的话……
突然，林素然再次开口，“那既然皇甫郡主刚刚也在场，他们两个人之前的那些个罪名，您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当然是越重越好了？
这样不就能证明自己跟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皇甫歆月第一时间就是这样想的，然后连忙说道。“当然是斩首，凌迟也可以啊！这种人随意攀咬皇室人员，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一直不说话的孙氏倏地抬起头来，用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皇甫歆月。
她原本缄默不语就是因为她的心中抱着一丝希望，他们母子既然是替皇甫歆月甚至是定远侯府办事。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肯定会想办法救她们的吧？
可现在……皇甫歆月甚至巴不得他们两个死的更快一点。
“这就难办了。”林素然做出苦恼状，“既然郡主不承认，那么也没有证据证明有什么幕后黑手指使，那他们两个就只能斩首了，本王妃还想着若是有人指使，至少不至于……”
说完，她轻轻的抬眼看着孙氏。
对，她就是在暗示。
甚至可以说是明示了。
她们两个现在若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林素然可以保证，至少留下两个人的狗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就看如何选择。
“俺有证据！”
忽然，孙氏开口了，她的眼睛甚至泛着绿光，显然是打算跟皇甫歆月同归于尽一般。
既然你不救我，那我就只能把你供出来。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前挪动着。“俺有证据能证明，就是郡主指使俺们做的。”
很好。
林素然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
皇甫歆月啊皇甫歆月，你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真的是太好了，今天的委屈全部没有白受，等下可以统统拿回来。
皇甫歆月吓得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她甚至打算直接一刀子将这孙氏给了结了。
这样还能说自己是替御史府清理门户，替八王府报仇来逃脱干系。
可自己的这个想法还没付出实践的时候，林素然就已经一把给她拉扯到了一边，并对孙氏大声质问道。
“你有何证据？”
孙氏连忙从身上拿出一块金子出来说道，“这是皇甫郡主给俺的定金。事成之后她说还会给三倍给俺，俺第一次看见这金子就发现，这金子和一般的金子不同，应该是特制的。如果俺没猜错，现在郡主身上应该也有一样的金子……”
方子澄也凑了过来，顿时深吸一口气。
这孙氏果然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一般的金子。
诸侯王公为了表示身份。所用银钱一般形状和外界都不相同，甚至还会在金银的背后印有专用的印记。
林素然接过那锭金子，反过来一看背面，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没有的事情！”
皇甫歆月崩溃了，也顾不得现在是在公共场合，上来就去抢夺林素然手中的金子，可是不仅没有抢到，她腰间的钱袋子还倏地掉在了地上。
顿时几块金元宝就从里面散落了出来，和林素然手中的一模一样。
她原本是想今日事成，直接就将承诺的金子给了柳元杰母子，于是便将这些金子带在了身上。
完蛋了……
皇甫歆月彻底傻掉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的林素然看着皇甫歆月吃瘪的表情，只觉得神清气爽，原本连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真是出气。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
林素然转身，浅笑着将手中的金子放在方子澄的手心里面。
“方大人。真相已经大白，这柳元杰母子举报有功，罪不至死，本王妃建议现行收押，之后如何处理自有御史府全权做主。”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傻掉在原地的皇甫歆月，“至于定远侯府的郡主该如何处置，就请大人代为做主了。”
“是，王妃娘娘。”方子澄同样笑着说道。眼神中快速的划过一丝赞许。
有些个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今日之事，就相当于有了本钱，皇甫歆月指使柳府中人，那么定远侯自然这段时间一来是为了皇甫歆月，二是为了避嫌都不会再出头去为难柳忠了。
虽说不至于证明柳忠的清白，但是至少柳忠和整个御史府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
“那本王妃就先告辞了。”
林素然带着那抹笑意，看看方子澄，又看看皇甫歆月和柳元杰母子，然后又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
此刻的她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日每个人都是见证。
她依旧是那样的从容淡定，光芒四射，甚至这种感觉远胜于她的容貌百倍不止。
她真的是林府那个废柴大小姐吗？
众人想着，连忙让出一条通道来。
林素然则是带着采星抬起下巴，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