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祭师无奈扶额,当时的他们没有深思过植物一族的悲戚,只是觉得兔死狐悲,也就由植物一族自行缓解了。
只要植物一族不会威胁到上神界的安定,大家照样可以和平共处着。
不过植物一族那悲戚的模样维持得实在是太久了,就算是心疼那些未修炼成神的小植物们,这几百年都过去了,不应该坚持得那么久才是。
可能是他们比较理性吧,能让他们所痛苦的不会太久,就算会维持得久点,面上也是不显露的,远没有植物一族来得藏不住情绪。
如今想来,植物一族早就已经暴露了马脚!
难怪当时的植物一族撤退得那么快,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之所以没说出来,除了怕被惦记上外,更是清洗令已经进入了前中期,根本无力在一众红了眼的情况下,强行扭转事态的发展!
毕竟当时的养心莲一族面对的对手是整个上神界,如果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植物一族想与整个上神界为敌的话,那么植物一族不仅帮不上养心莲一族的忙,还会是溃不成军的下场!
狐族祭师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震惊的神情,差点控制不住地翘起狐狸尾巴了!
“哼!你们这三个老东西也不算是老花眼,还算有点眼力劲!
咳咳…想必魔君大人也很惊讶吧,这副画被我…老臣发现得早,如今的上神界并没有神知晓!
不然早就炸开锅了!
老臣当时想找地方方便时不小心掉进了密室里,这才得了这个机缘,不过那个密室里什么都没有!
你们这三个要死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要是还发现别的…我就…我就天打雷劈!”
“轰隆隆一一”殿外忽然响起了阵阵惊雷!
白临鄙夷地嗤了一声,“都多大岁数了,还不知道神是不能乱发誓的?”
君墨沉默地向狐族祭师伸出手去,眼里明晃晃亮着坦白从宽的意思。
狐族祭师肉疼地从袖中拿出一粒红珠,不情不愿地交到君墨的手中,“这个红色珠子也不知作用是什么,老臣一直没有参透,当初是在焚香台里翻到的,老臣也只是从墙上取画的时候,发现焚香台里的香灰中隐隐约约有亮光而已…
老臣知道得也就这么多了!这次绝无假话…不然就天打雷劈!
…看,这次没有打雷了!我说的是真话!”
狼族祭师好笑地摆了摆手,“狐族生九尾,尾尾皆藏心,唯有那假话,说得如真言”
蛇族祭师随口接下话茬,“在这闹闹就算了,其狐王名为九尾,还在外头呆着,当心你家狼王不管你”
狐族祭师双手叠重,如有倚仗似的傲气,像个老顽童一般幼稚。
“你这条蛇总算说了句让我满意的话,先不论我平日里的做派,今个当着魔君大人的面,我说的话是句句属实!不然就天打雷劈!”
白临瞥了眼君墨,见魔君大人正低垂着头看向手中的红珠,心里不禁起了寒意!
“容老臣胆大猜想,魔君大人为了魔后的安全,不论臣等会不会死守这个天誓,您都不会让臣等活着走出去对吧?”
白临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寂静万分,连呼吸声都开始变得轻缓了起来。
君墨收起红珠后,抬眸看向白临,面无表情道,“聪明”
白临长叹一口气,神情无奈至极,“多谢魔君大人夸赞,老臣在此刻觉得被表扬,反而是件不幸的事”
蛇族祭师笑着摇了摇头,“好在老臣活得够久了,已经不是年纪轻轻的岁数咯!”
狼族祭师的面容上,头一次带着洒脱,不同以往的憨厚,“还请魔君大人给个痛快,莫要让臣等这把老骨头继续遭罪了!”
狐族祭师害怕地吸了吸鼻子,小声念叨着,“你们放得下,我放不下呀,能活着谁会想不开…”
君墨站起身后,将玉石桌让出来给他们,笑着说道,“诸位一生都在行占卜之术,如今归去也该由此终结才是”
白临从袖中拿出纸笔,“魔君大人想知道什么,便尽管说来吧,而这是老臣的最后一卦了!”
蛇族祭师也照做,“魔君大人想知道的是魔后的下落吧,魔后毕竟为养心莲一族,老臣此举必将死于天罚,也算是应了那长老所说的报应了”
狼族祭师执起笔来在纸上推演着,笑容满面道,“让我先来,不然让我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会受不了的”
狐族祭师抬手轻抹着眼角,毫不留情地骂道,“蠢货,你连魔后的信息都不清楚,又能瞎算出个什么呢?!”
君墨轻启薄唇,吐出旖旎缭绕的话音,“莲心,养心莲一族遗孤,眉心有伴生花瓣,现今应有一万岁以上,模样生得举世无双,眼神清澈明朗,爱吃雾雾果”
四位祭师同时动笔,面容沉静又虔诚着,额边落下点点汗珠。
良久之后,白临猛地喷出一口血,他虚弱地跌坐在了地上,强撑着一口气说完临终遗言,“请魔君大人恕老臣道行浅…上神界…并没有查到魔后的…下落!”
蛇族祭师手中的笔身直接被捏折,他缓缓坐下身,看着好似空无一物的纸页,实则纸上的阵法错乱又重叠地相撞在一起,直接反噬了他这个操控者!
“老臣也是如此结论,养心莲一族当真是得天地厚爱啊!哎…”
狐族祭师突然停下笔,他拿起纸页扬起,志得意满地笑着,随后跌坐在地上躺下,看着头顶上巨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大殿,目光贪婪又不舍。
“哈哈哈…看,你们平日里总是比我强,这次是我最厉害了呢!魔后被流放了…而这流放之地…魔君大人知道在那里的对吧?
喂…你这蠢狼怎么也不说说话啊!你要是不跟我说话…你以后就没机会了…你…”
狐族祭师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正站着不动的狼族祭师,然后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往后倒下的狼族祭师,无奈一笑,“走得真快啊你…我也…来了…”
君墨沉默地站着,其实他想问那狐族祭师,是谁流放的莲心,但那狐族祭师没有说出来,想来也是看不到的。
而那狐族祭师能窥得如此方位,已然是最好的情况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