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空旷的街道上,一行人赶着快马来到了长沙府的一处府邸上,一个身长八尺、膀阔三停的魁梧壮汉走上前重重的拍了拍门。
一个管事的老管家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用沙哑的口音的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沈宏维,我等是贵府杨夫人的朋友,此次接杨夫人急信故而前来。”
那老管家点点头立刻将沈宏维等人请了进来。
沈宏维、红绫子、唐白、钟云、碧花子、李海、李林同其他五名剑门弟子共十二人走进府邸后一眼便看到了杨媛和另外五名枪门弟子早已等候在了会客大厅。
“杨师妹,怎么这么着急的飞鸽传信把大家伙都喊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沈宏维上前严肃的问道。
杨媛看了看沈宏维、唐白等人跟着大声的哭了起来。一旁的枪门弟子道:“一个多月前杨师姐和王师兄上山给李师伯扫墓,不曾想遭了鬼狐门的埋伏,杨师姐侥幸逃得一命,可王师兄……被鬼狐门的人给抓走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钟云急忙道:“怎么会呢?鬼狐门怎么会知道师傅的埋身之处?难不成消息泄露了?”
那枪门弟子跟着道:“师姐说是那个赤毛护法,他又回了鬼狐门,是他带着鬼狐门的杀手来的。”
唐白沉思了半晌抬起头道:“杨师姐,你先别太过悲伤。鬼狐门的人既然活捉了王师兄,想必定然是想从王师兄嘴里套听点话来。此前我们把鬼狐门和敖家闹了个底朝天,眼下他们正四处搜寻我们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抓了个三道宗的活口,他们绝不会轻易就这么杀人灭口的。所以我想王师兄此时应该还是安然无恙的。”
沈宏维连连点头道:“唐师弟言之有理,鬼狐门若是单纯的报复就绝不会费时费力的要把王师弟给带走的。并且以王师弟为人他绝不会对鬼狐门透露半个字,他越是守口如瓶鬼狐门的人就越不会动他。”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以我看就直接杀到九江府,把王师兄给救出来。”
“就咱们这点人,能行吗?”
“王师兄此时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该即刻动身,大不了一死。”
“对,杀他鬼狐门一个措手不及,大不了一死而已。”
……
那五个枪门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吵了起来。一旁的杨媛哭的更加悲伤惨烈了起来。碧花子和红绫子二人见杨媛哭的凄惨泪人纷纷上前安抚劝导。
唐白伸出双手示意众人停下,跟着道:“大家先稍安勿躁,如今掌门不在,但是掌门临走前曾将本门的天龙剑交给了沈师兄掌管,由他代行掌门之令。我等该如何是好,还请沈师兄决断。”
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沈宏维,沈宏维也一时左右为难,虽然从心里沈宏维不愿冒如此大的风险前往鬼狐门的老巢救人,但若是不同意恐怕也落得杨媛和其他枪门弟子的埋怨甚至是怨恨。
红绫子开口道:“夫君,掌门临行前不是与你和虹南子师妹二人留了联络方式嘛,可否此时告知掌门让他出关。”
沈宏维叹了声气道:“掌门临行前只交代了我二人在三年后的中秋节那天于三道宗山门前汇合,但是掌门究竟去了何处,我也是无从知晓啊!”
“如今三年之约只过了一年,还要两年时间掌门才能出关。既然如此,我等便听沈师兄号令。”唐白说完朝着沈宏维一个拱手。其余众人也纷纷对沈宏维拱手鞠躬道:“请沈师兄号令。”
沈宏维深吸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说几句。掌门临行前曾再三告知我等,眼下敌强我弱,鬼狐门和敖家的人正在四处搜寻我等的下落。眼下我等应当避其锋芒、韬光养晦。倘若此时主动找上门去岂不正中了鬼狐门的陷阱。我想掌门闭关三年自然是有他的安排,我等若擅自违背掌门意旨冒然出动,不但可能救不出王师弟,还会彻底打乱掌门的计划。依我看,咱们还是隐忍不发,也不必通知妙音宗的师姐妹们。一切按原计划行事。”
唐白点头道:“沈师兄所言极是,我等只要稳住阵脚,他鬼狐门就不能拿咱们怎样,王师兄可能会遭点罪受,但想必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海、李林也跟着附和道:“沈师兄言之有理,我等切不可自作主张乱了阵脚。等到掌门出关,必定有救人良策。”
那几名枪门弟子虽说救人心切,但见众人一致认为如此便也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杨媛擦了擦眼泪啜泣道:“那日我本想与夫君同生共死,但怎奈腹中已有了我二人的骨肉,若是夫君遭遇不测,这点骨血就是夫君最后的香火了。”
众人见杨媛如此苦楚可怜,无不恸心哀怜。
钟云长叹一声走到杨媛身边安慰道:“师姐,王师兄不像是那种薄命福浅的人。两年时间一晃眼便过了,你如今既有了身孕,那头等大事便是照顾好这腹中胎儿。”
沈宏维点头道:“是啊,杨师妹,身体要紧。从现在开始我等就在这长沙府暂且住下来吧,大家留下联络方式然后分散开来,一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派人知会一声,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沈宏维等人直待到天黑方才快步走了出来,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
九江府,逍遥山庄内!
“他妈的,这小子真是有种,愣是抽断了鞭子也不松口。”
“小心点,别打死了。要不然咱俩都交不了差。”
“放心,我有分寸。”
“把他放下来给他点水喝。”
逍遥山庄内一处阴密的小房内,两个鬼狐门的杀手有说有笑的喝着酒聊着天。王兵则被脱光了上衣,整个人像稻草人一般被捆的结结实实挂在了木架上,混身上下早已被皮鞭抽的血痕满布。
房门吱呀一声的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两个杀手上前拱手道:“属下见过护法大人。”
“怎么样,他开口了吗?”
“回护法大人,这小子死不开口,属下几次把他打得昏迷过去,他连一声求饶都没有。”
“哼,还真有带种的。行了,你们退下吧!”
那两名杀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道:“掌门和赤毛护法大人有令,此人死不得,让我二人日夜看着。护法大人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二人便是。”
那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鬼狐子的夜叉护法。只见夜叉气的动了动嘴唇道:“好,你们两个把他的手筋脚筋给我挑了。”
见那二人没有动静,夜叉不满道:“怎么?我说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也没说要他性命。现在我说的话已经不管用了是吧!”
那两人心里清楚,夜叉护法被三道宗的人挑了双手双脚的筋脉已成了废人,如今便是存心要拿三道宗的人撒气。两人没奈何只得点头称是,各拿了一把剔骨尖刀朝着王兵走了去。
“狗贼!你等绝不会有好下场!”王兵奄奄一息的对着夜叉骂道。“哼!也许你说的对,但你现在就没好下场了。”夜叉说着阴险的笑了出来。
随后,几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从刑房内传了出来,王兵在剧痛之下又再次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