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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古式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破旧残败的院子里。
楚桐用洗衣服的大木盆,装满水,清洗着自己的草药,一株株的将泥土,清洗干净之后,就铺了一张不要的破旧席子,再将洗净的草药放到上面晾。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楚桐洗好了草药,收拾好院子里的大木盆和水渍,看时辰还算早的楚桐便去灶间的背篓里拿了个野果,洗净就咬了一口,清脆爽口。
而此时,周氏蹲在灶间的一处小灶旁正煎着药,一边看药煲里的水是否蒸干了,一边手执着蒲扇扇着小灶里的火。
“婆婆,咱们家可有欠着别家的米粮?”楚桐倚在门框边,冷不丁的问了句。
“啊?”
周氏扭头望着楚桐,想了想便道,“儿媳妇你怎么这么问了,可是有人和你说过什么?”
听周氏这么一问,那便是又,楚桐邃问道。
“那欠了谁家的米粮?”
周氏手中的蒲扇一顿,转动着眼珠子想了想,就说:“前几年问村中的好几户都借过粮,可是咱们家那会儿没有什么进项,我倒是有用些首饰抵过给他们,但是这一来二去的我的首饰都被他们拿去抵粮了,久而久之谁都疏远了咱们家,自然也没有借到过粮。”
当初曲景之年仅七岁,倒是个懂事的,为了家里的生计便在镇上找了一家书斋做抄写些书籍的活,他们娘俩儿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我知道了。”楚桐点了点脑袋,轻眯着眸子。
好啊,那几个农妇竟然敢糊弄她!
“儿媳妇,怎么了?”周氏觉得楚桐有点奇怪。
她敛眉,回道:“没事!”
“嗯!”
眼见着药煎好了,周氏将药倒进了粗瓷碗中,而后就端着碗出了灶间往曲景之的书房去。
楚桐丢到了手中的果核,也跟随周氏着进去。
只见周氏舀了一小勺喂着不省人事的曲景之,喂了多少,药汁便沿着他的嘴角流出来,周氏再用帕子擦去。眼瞧着一碗药就这么浪费了大半,而给曲景之喂进去的却没有多少,这样不仅浪费了药材,也耽误了他可能尽早醒过来的几率。
“婆婆,还有药吗?再去盛一碗过来吧,我喂他!”楚桐道。
“好啊。”周氏应道,便起身又去灶间端来了一碗药过来。
她也正愁着这药喂不进去呢!
楚桐接过药碗,走至榻边,捏住曲景之的鼻子,她的方式便是简单粗暴的给他灌了进去。
此前,她也是个上过战场的人,为那些受伤的士卒治疗过,对于一些伤势过重昏迷的,她便是这般直接灌药进去的。
周氏有些傻眼,但看着药汁一滴不剩的给曲景之灌下,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这药曲景之能喝下,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没意见了!
“儿媳妇,还是你比较有主意!”周氏看着楚桐的眼神儿,亦是越看越满意了。
随后,楚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小篮子,随即才想起来这是林婆婆给她的两坛子酸菜,里面还有装着张氏留给“她”的嫁妆。
她掀开上面盖着的粗布,拿出里面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
木匣子是梨花木做成的,上面是被一把小锁给锁住的。
掏出放在怀中的那把小钥匙,她打开了木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三支银簪子和一个翡翠色的玉镯子,以及一些比较零碎的银子。
她细数了银子,竟然有三十两的碎银子,这在农户嫁女的嫁妆中算是丰厚的。
不得不说,如今她有了这笔银子,就算是做个什么小买卖亦有了本钱。
楚桐抱着木匣子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以钱生钱的事情。
次日。
虽然过了一夜,但是曲景之仍旧没醒。他一刻未醒,周氏便一刻都不能心安,就连煎药的时候都是魂不守舍的。
周氏把药煎好之后,便给了楚桐让她去喂。毕竟只有儿媳妇那种灌药的方法,才能让昏迷不醒的曲景之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楚桐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进了曲景之的书房,她走到床前坐在了榻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住了曲景之的鼻子,当他张嘴呼吸的时候,她便直接把药灌了进去。
“噗……咳咳……”
原本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曲景之忽然坐起身子,喷了楚桐一脸的药汁。
“……”
楚桐拿着药碗,那散发着苦味儿的褐色药汁顺着她额前的斜刘海蜿蜒而下,她紧紧闭着嘴唇,不让那从曲景之嘴里喷出来的药汁流进自己的嘴里。
很不错,这曲景之当真是活腻歪了,竟然敢用药喷她一脸,她保证弄不死他!
“咳咳咳……”
醒过来的曲景之,因为被呛到,所以趴在床沿边剧烈的咳嗽着。
他方才梦到自己走在河边,不知怎么的,就失足掉进了河水里不能呼吸。
他想呼救来着,可刚张开嘴巴味道很苦的河水就涌进了他的嘴里,他下意识的把嘴里的水往外吐,然后就被呛到,便清醒了过来。
然而曲景之并不知道的是,他在睡梦中的无法呼吸是因为被楚桐给捏住了鼻子。
咳嗽了好一会儿,曲景之可算是缓过劲儿来。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药汁,邃抬眸看向满脸流淌着药汁的楚桐,开口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接着,又抬眸扫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他的房间没错,但是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才刚醒来的曲景之还有点懵,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楚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药汁,冲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碗,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你觉得呢?”
若不是担心这刚醒来的曲景之又昏迷了过去,她会毫不犹豫地把碗扣在他的脑袋上。
她好心给他喂药,他倒好喷她一脸不说,还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难道他自己心里没点数?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心没好报么?
要不是怕他一辈子醒不过来,周氏会伤心,她才不揽这等瓷器活儿。
察觉到嘴巴里还未褪去的苦味儿,再看楚桐手中的药碗,联想到梦中的感觉,不难猜出这个女人会变成这番模样,估摸着定是因为他的缘故。
“是我喷的?”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曲景之的心里已然有了肯定的答案。
楚桐依旧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脑袋,半眯着眼眸危险的意味甚浓,问道:“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喂药,你倒好喷了我一脸的药汁,你不觉着不给我说一句抱歉的话会过意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