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身影手握着刀,步步朝着她的床榻而去,而后那人用手中的刀撩开了帷帐。
就在这一瞬间,楚桐三步并作两步的站在那人的身后,一个手刀就劈向了那人的后脖子,那人身形一怔顷刻倒地。
楚桐心想:这么弱,应该不是上官弦那边的人,想来应当是个小贼。
楚桐踢了那人一脚,由于屋内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又不想亲自动手收拾这人,索性就去敲响了曲景之的房门。
"做什么?”曲景之开了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揉着眼睛瞧见是楚桐就开口问道。
"家里进贼了。”楚桐淡淡的开口说。
"进贼……”曲景之打着哈欠顺着楚桐的话说着,仿佛一瞬间就被什么给击中一般,顿时就清醒了,略带着惊恐状看着楚桐,"家里进贼了?”
"嗯。”
"在哪里?”
"我屋里。”
"你屋里?”
话语刚落下,曲景之立马就转身回了屋,点亮了烛火,将外衣穿好,拿上烛台就拉着楚桐去了她屋里。
曲景之松开了她的进屋,用烛台照亮着地上昏倒的那个男人,他道:"是曲三牛!”
怎么会是他?
他都被里正除名,赶出了村子,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曲景之借着烛火就看到了曲三牛身边的那把小刀。
而后他就到了楚桐的面前,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抓着她的胳膊。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你可有哪里受了伤的?”曲景之语气温和,急切地问她。
少年炙热的目光令楚桐感到些许的不适,便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摇头回答:"我没事,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让别人对我怎样?”
曲景之缓缓地点头,确实楚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以她对付狼的本事就曲三牛这种流氓对她来说根本算不得是对手。只不过,楚桐要是普通的女子,对付曲三牛肯定会吃亏,这后果会如何他简直不敢想象。
楚桐看着地上的曲三牛,她还以为是上官弦派来的人,结果是他,可是他都被赶出去还敢来真是勇气可嘉!
"此人真是胆大妄为,都被逐出村子了,居然还敢来。”
曲景之冷声说道,这人敢来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绝不可放跑。他家里有两个女眷,若是下次再发生个什么意外……这种人他绝不姑息,这次一定要将他送去衙门。
"我去找找绳子将这人捆起来,你去隔壁请青山大哥帮忙吧,将这个人交给里正。”楚桐不慌不忙的朝曲景之说着,心想这个曲三牛真是贼心不改,难道是觉得被除名和赶出村子的惩罚都太轻了?
"可是……万一他醒过来该如何?”曲景之指着地上的曲三牛,担心问道。
"他一时半会儿可醒不过来。”因为她方才下手极重,没有外力的干扰下怕是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苏醒过来。
"……那好吧!”既然她都这么说,曲景之就去找曲青山。
楚桐找了一圈,除了井口那有麻绳绑着个木桶打水外就没有别的绳子可用了。
而此时,曲景之已经领着曲青山过来了,就见曲青山手里就拿着绳子。
"青山大哥。”楚桐打了声招呼。
曲青山点头,就说道:"听景之说,你们这里闹贼了,我就急忙过来了,那贼在哪里?”
"在屋里。”楚桐竖起大拇指指着身后的屋子说着。
曲青山和曲景之一起进去将人给捆了起来,送去了祠堂。
"你留在家中照看娘亲吧,此事有我就可以了。”曲景之经过楚桐身边,柔声说道。
"好。”
楚桐看着他们离开,随后周氏的房门就打开了,只见周氏披着一件外衣就走了出来,看到院门儿大开而楚桐站在院子内,她遂是问着:"儿媳妇你这大晚上怎么还在院子里啊,而且门怎么还开着?”
"方才咱们家进贼了。”楚桐扶着周氏,听到她的问题就陈述道。
"什么?进贼?”周氏瞪大着眼眸望着楚桐。
不是吧,这上会儿才进过贼,这会儿怎么又来贼了?
忽然想到家里只有楚桐在,没见到曲景之,连忙着急的问着,"那你和景之怎么样了?都没有受伤吧?”
"我们都没事,好在被我发现得早,那贼还没有得手就被打晕了。这不,曲景之刚才去请了隔壁的青山大哥,将那贼送去了里正那边呢!”
闻言,周氏登时就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看着这座老房子,这些年来挡不了风,遮不住雨,如今来贼人都敢来光顾了,实在是不够安全,若不是他们而今没有银子还真是想离开,找一个贼都进不来的地方。
这般想着,周氏叹着气。
"婆婆莫要担心,有我在,你跟曲景之绝对不会遇到危险的。”瞧着周氏叹气的样子,楚桐就开口安慰着她。
周氏握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总是这么辛苦……”这段时日她可是瞧着楚桐忙前忙后的,忙活着铺子的事情,午后还忙着去田地里浇水,上回儿闹贼也是她抓住的,这次应该也是。
不得不说,有楚桐在,周氏这心确实放心许多,但也心疼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笑了笑,"婆婆要不回屋休息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好。”
周氏叹气,都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她又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不了,我和你一块儿去堂屋等景之回来吧!”
"嗯。”
楚桐将院门关好,就和周氏去堂屋等着。
而这厢,曲家祠堂内聚集了很多曲氏男丁,他们举着火把,看着被捆绑着的曲三牛不禁都在议论纷纷,而作为一村之长的曲全水此刻黑沉着脸。
"泼醒他!”
曲全水正言厉颜而道。上回儿才惩治过这个曲三牛,将他逐出了村子,这倒好,又偷偷进了村子还是偷摸着去了曲景之家,他在想曲三牛这脑子是不是缺根弦儿?在这个坑里栽倒一次不够,还要接着栽倒吗?
曲景之沉着脸,目光紧盯着曲三牛看,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看出几个窟窿似的。
随之,一个粗壮的汉子提了一桶冷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