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老公赌性不改,听说钢材价格持续走高,竟偷偷借高利贷囤积轴承钢。然而命运并不青睐赌徒,国际钢材价格急转而下,转眼间一仓库钢材就亏掉几十万。
面对高利贷还债压力,安如玉也豁出去了,抛头露面拜托老板、官员消化钢材,陪酒陪舞也在所不惜,期间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有个未经证实的传闻,说老公的哥们早就垂涎安如玉美色,公然说叫你老婆陪我睡一宿,按原价收购三十吨钢材。老公毫不犹豫答应,而安如玉居然也不拒绝,后来真陪睡了一宵,但原价收购钢材的事却不了了之。
闹腾了几个月,钢材没销出去半吨,安如玉的艳名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替高利贷讨债的黑帮打手声称如果最后期限还不了款,就把安如玉带到南方当小姐!
危机在最后关头发生奇迹般反转。一天有个电话约安如玉到郊区见面,原来是位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领导,直言不讳说我有办法帮你销掉那批钢材,你能报答什么?
安如玉说这段时间我已输得一无所有,还能有啥?
领导说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跟老公离婚;第二换个单位;第三换个住处,只有我能进去。
我答应!安如玉明知这是要自己长期做秘密情人的意思,还是爽快同意,因为她根本无路可走。
之后一切进展顺利:省城某国企高价收购那批钢材,正好还掉高利贷本金加利息;安如玉与老公离婚,他自觉无颜在银山呆下去,独自北上打工;在那位领导运作下安如玉到省委党校脱产学习半年,从人们视野消失很久后,低调地调到区居委会任副主任,两年后提拔为档案局办公室主任,接着红河经济开发区挂牌成立,她又进入领导班子,进入副处级行列。
“开局令人压抑,结局还不错,”方晟评价道,“那位领导是谁?”
居思危笑道:“方常委,好戏还在后面……”
按那位领导的计划,安如玉在红河混两年就回市区,弄个纪委书记、宣传部长之类的正处级职务,作为女人来说仕途基本就算到他既有基层工作经验,又在市局工作具有足够的视野,笔试成绩第一,面试也应当差不到哪儿去。
谁知主考官们出的题目跟财税都没关系,李副部长问的是拆迁安置问题,连科长问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问题,胡主任则是关于基层司法和普法的主要措施,安如玉问如何杜绝村民委员会换届选举中的舞弊现象。
这些问题并不刁钻,都是社会事务局负责的领域,之前冯秋也做出一些准备。但他官样文章式的回答与明月相比大为失分!
原因很简单,明月在伏虎镇担任过经发办主任,后来又在县委综合科工作,对基层情况的掌握程度更全面、更丰富、更具实践性,很多工作比如换届选举、普法教育、拆迁安置,作为镇正府骨干,明月经常被抽调到第一线,直接与村民打交道,积累的心得、提供的思路和措施都有可操作性。
面试结束后,不用等分数汇总,大家都知道明月肯定第一名,铁定入选。因为笔试成绩不带入面试。接下来组织考察基本就是走形式,顺坝那边有谁故意说明月的坏话,影响人家进步?
安如玉反应似乎迟一拍,大局已定后拿起明月的档案细细分析,才发现她就来自方晟刚刚任县委书记的县城,两次工作变动也都在方晟任期内,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公示期结束后,明月在市组织部办理手续后到红河报到,方晟微笑着与她单独谈话。
“方书记,不,方常委,我觉得自己上当了。”她笑咪咪地说。
方晟也笑:“副厅级开发区与顺坝相比哪个平台更大?怎么会上当呢。”
“因为方常委需要帮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