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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手中的一小块碎银,又看了看快走远了的慕容靖石,突然伸手掐了自己一下……
竟然真的不是梦!
乞丐兴高采烈地将碎银子收了起来。
下一刻,一柄冰凉的剑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乞丐吃了一惊,却不敢回头,只听到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的钱你也敢拿?”白玉般的手伸进了他的怀里,将那块碎银捻了出来。
乞丐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战战兢兢地道:“小姑奶奶,这银子本来就是那人给我的,这算是赏钱吧,赏钱哪有不收的道理?”
那女子道:“别人打赏的赏钱无所谓,可是这个人的赏钱太重,你拿不动!”
乞丐陪着笑脸,笑了笑,道:“小姑奶奶,别说笑了,这银子也不过一两左右,怎么可能太重了呢?”
女子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死人的银子,重不重?”声音中毫无半分感情,也无半分生气。
乞丐一愣,却觉脖子上被勒了一下,跟着便是一凉,随后又是一热。他忽然想要回头看看,可是还没等他真的回头,脖子上的痛意便猛烈传来。
女子轻轻擦拭着寒潭碧水般的宝剑,嘴角轻扬,道:“慕容靖石,你的名声这段时间变得似乎有些好了,这可不行!”她说着,朱唇又启,自语道:“看来,这天下还是不够乱,朝廷的都尉,史贼的校尉,居然都能如此逍遥自在!”
残砖断瓦中,一双贼目正被杂草挡住,死死盯着女子的背影。
慕容靖石并不知道这些,他正在快马加鞭地寻找单宅。
乞丐的那句话提醒了他,想要再找到苏洛言他们,就必须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再入一次密道。
莒县不大,单宅的位置也极其好找。
可是当他来到单宅的时候,却不由愣住了。
一路来到内宅阁楼,路上竟然干干净净,干净的仿佛被人刷洗过,就连之前的箭矢都不见了。
慕容靖石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这么短的时间,对方莫非真是有预谋的?从他们入莒县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给“预谋”了?
谋划的人里,莒县的钱县令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堂堂朝廷命官,莫非真的已经被史思明之流收买了?
慕容靖石这么想着,便已经来到了阁楼下面。
三层的阁楼此时门窗紧闭,似乎这就是他们之前进去后的样子。
慕容靖石想也不想,几步一跃,跃上三楼,直接撞破窗户,闯了进去。
早已被肖寒射残的窗户那里经得住慕容靖石这一撞,早已粉身碎骨了。
慕容靖石跃入三楼,正要寻找机关,却忽然愣在了那里。
一个人,手端着一把劲弩,正对着他。
只是,弩上没有箭矢。
这个人似乎也已经死去了多时。
“钱县令?”慕容靖石眉头皱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钱县令”的尸体旁,忽然愣住了。按照之前苏洛言告诉他的判断方法,这个“钱县令”只怕已经死去好几天了。
那么他们遇上的钱县令到底是谁?莫非真的是史思明的人?
他这么想着,已然找到了机关所在,轻轻触碰,便听得墙壁处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一截木梯已经放了下去。
等到慕容靖石顺着木梯走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搞错了,不由得暗暗自嘲了一下。
三楼下去,只是到了二楼,并没有直接到一楼。
又是一阵仔细勘找,终于又找到了去往一楼的楼梯,慕容靖石顺着木梯再下一层。
这次终于是大厅了,满大厅的箭矢仍未被清理。
慕容靖石快步走到那块地砖前,将地砖翻了起来,一个深邃黝黑的密道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慕容靖石拾起旁边的几支利簇,便跳了进去。
走了没过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两条道路,只是在昏暗之中并看不真切。
选了一条路走了没多久,便见出口处被什么东西封堵了。慕容靖石伸手推了推,并没有推动。看来这就是之前的出口了!
慕容靖石这么想着,原路返回岔路口,然后顺着另一个方向慢慢摸索着过去。
在黑暗之中前行了不知多久,眼前终于见到一丝亮光了,虽然有些微弱昏暗,但确实是烛火。
有烛火,便是有人。有人,便是有找到人的希望!
但同时,有人,便是也有自投罗网的“希望”。
慕容靖石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一丝亮光走去。
……
李重衣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
述律明轻轻抚摸着驷马的棕毛,道:“我真是没想到,除了我们,居然还有人捷足先登了!”
李重衣原本不太想理他,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述律明道:“刚刚管都尉的飞鸽传书来了,有人劫走了钟离雪。”
李重衣道:“刚刚的鸽子我看到了,我只是好奇,谁能从他手中劫走钟离雪?”
述律明轻拍了拍骏马,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他没有看到人,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就连马车都已经不见了。”
李重衣的眉毛也皱了起来,道:“莫非,还有人在暗中同我们作对?”
述律明忽然拍了拍李重衣的肩膀,道:“好宽厚的臂膀!只是这些事,还用不到你,你且回到邺城,好好养病。”
李重衣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
慕容靖石小心翼翼地凑近亮光,这才发现,那道微弱的亮光是从门缝里渗出来的。
这里居然有门?莫非这里便是真正的出口?、
慕容靖石正要上前查看机关,却不由得一愣。
几个熟悉的声音正顺着门缝飘了过来。
门的里面居然是一个房间?
他忽然不急着推开门了,只站在外门,静静聆听。
“肖寒?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虽然隔着一道门,显得有些微弱。
“肖妍?你怎么会在这里?”肖寒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肖令主?穆令主?原来你们在这里!”苏洛言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苏令主?你怎么也在这里?”两个陌生而又年轻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