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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棍还是什么来着?
慕容靖石一边小心躲开毛横一拳,一边仍旧想着这个问题。可他连续想到几样东西,又都觉得不是。
邢绶此时仍是动弹不得,耳听到苏洛言的呼吸渐渐浑浊,心中便知她已要不敌,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肖寒三箭连珠之后,虽然知道那“钱县令”仍然躲在阁楼里,却不敢大意入内,只得小心提防。
贺铃儿看着正一心观察朱开剑法的朱朗,嘴角微微翘起,不经意间动了动袖中的手指,而后,她轻轻抬手,道:“小兄弟,你还好么?”
那朱朗知道她问的是自己,眉毛一挑,道:“我很好呀,老妖女!”
老妖女?这小子是故意的!贺铃儿心中怒火才起,便又压了下去,脸上仍然堆了笑容,道:“难道你不困么?手臂不酸么?不想睡觉么?”
朱朗愣了一下,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你不说,我还真没这种感觉!我怎么就突然困了呢?”
贺铃儿见状,掩嘴笑了笑,招手道:“好弟弟,困了就睡吧!来,到姐姐这里来,姐姐抱着你睡!”
朱朗揉了揉眼睛,困得双眼已经睁不开了,手也没了力气,唐刀“嘡啷”一声落在地上。贺铃儿微笑着慢慢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个孩子的脸颊,叹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姐姐喜欢极了!”
朱开突然焦急起来,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着了道了?
原本,朱开早已完全压制住了单鸣飞,眼看便能生擒,可谁知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
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再说,唯有弟弟只有一个!
朱开正要回身,却忽然瞥见了朱朗的腰畔,心里猛然松了口气,回头一剑又刺向单鸣飞。这一剑甚是突然,原本已经松了口气的单鸣飞再次慌忙躲避。
贺铃儿摸了摸朱朗的脸颊,忽然伸手将他抱住,只这一个瞬间,她的手便覆上了他背上的大穴,正要往下按,却忽然觉得肚子凉了一下,忽然有点痛。
她下意识地松开朱朗,低头看去,却见那孩子的手中拿着一个短匕,微笑地看着她,短匕之上,殷红的血液刺眼而醒目。而她的腹部已是鲜红一片。
“你、你……”失血,让她一阵阵头晕目眩,话也似乎说不清楚了。
“师姐!”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的林珍儿大吃一惊,慌忙奔到她身边,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慌慌张张地按住她的肚子,似乎想堵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可这一切却是徒劳。
朱朗看着她们,忽然道:“我杀了人,是不是就是江湖人了?要和朝廷作对的那种?”
“你敢伤我师姐!老娘杀了你!”林珍儿猛然回头,目眦尽裂,面目狰狞,好端端一个姣好的姑娘,竟仿佛九幽恶鬼。
朱朗心中咯噔一下,吓了一跳,正手脚一颤,没反应过来,那林珍儿双手连翻挥出,各种毒虫毒粉漫天飞舞,罩向了他!
“小心,屏住呼吸!”苏洛言忽然喊道。原本她也是医者菩萨心肠,见贺铃儿受伤如此之重,便生恻隐之心,想着如何救治。可她却未料到林珍儿敢施如此手段,这漫天毒虫毒粉,不仅罩住了朱朗,同时也罩住了邢绶。
苏洛言接下腰畔的药囊,往手心一倒,却只滚出一个药丸来。她情急之下,含住那枚药丸,一下扑到邢绶身边,吻向了他的唇。
朱朗被林珍儿的毒虫毒粉吓了一跳,随即心中一横,拾起他方才故意掉落在地的唐刀,喝道:“反正是个死,我不如再拉个垫背的!”说着,挥刀便砍向林珍儿!
林珍儿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便是这一个愣神,朱朗的刀便已砍中了林珍儿。亏得林珍儿随机应变极快,早早躲开,不然这一刀便已经是要命了。
林珍儿连退数步,双手连续挥出,毒虫毒物不断飞向朱朗。
但那朱朗却视若罔闻,挥刀又扑向了林珍儿。
而此时的林珍儿却从背后突然取出两把弯木,“乒乓”挡开两刀,人已后退数步。但见她将两把弯木一合,俨然是一个弓身!
朱朗又是一刀砍了过来。而此时的林珍儿不慌不忙,摘下左腕束带,缠在了弓把处。堪堪躲过一刀后,又扯下右腕缠丝,再避开朱朗一刀,将缠丝套在了弓身上,整个人连退数步,捡起了一支箭,抬手便射向了朱朗!
朱朗挥刀便挡,虽荡开一箭,但手腕却开始发麻,心中不由一惊。
原来朱朗虽然武功招式学的浑然天成,但年龄不大,功力尚浅。林珍儿一箭凑效,俯身一探,探得箭矢在手,抬手又是一箭。
朱朗心思聪慧,眼看林珍儿又是一箭射来,忙将身侧过,以刀轻挑箭杆,便将那支箭轻巧挑开。他正要变换身形,一刀看过去,那林珍儿又是一箭射了过来。
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二人之间,一手抓住了林珍儿射出的箭。
林珍儿看得分明,心中忍不住急道:“毛横,你什么意思?”
那毛横原本一门心思捉慕容靖石,但却被慕容靖石屡屡逃脱,心中正烦闷之际,便听到林珍儿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连忙看了过来,心中大惊,忙弃了慕容靖石,扑了过来。
而此时林珍儿正好一箭射出,毛横便顺势将箭矢抓在手中,合身扑向朱朗,将手中箭簇狠狠扎了过去!
毛横一走,慕容靖石猛然一轻松,愕然抬头,不由大喊一声:“小心!”然后手中环首刀化作一道飞虹直奔毛横。
毛横听得环首刀破风之声,心中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箭掷出,不待慕容靖石将刀掷来,猛地一矮身子,将贺铃儿抱在怀里,双脚一点地,留下一句:“撤!”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林珍儿心中不甘,怒火未熄,但却知再打下去,也绝报不了仇,恨恨一跺脚,抄起地上几支箭矢,接连几箭分别射向众人。然后她一个纵身,越过墙头,落向墙外之前,一招回身望月,却是射向朱开。
朱开听到风声,连忙挥剑来挡。那单鸣飞得此之机,连忙双脚连点,一个纵身,也跑了。
慕容靖石目瞪口呆,心头叹息,没想到对方的布局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孩子给破了!
整个单宅,竟只剩下“钱县令”一人,躲在阁楼里负隅顽抗。
慕容靖石冲肖寒努努嘴,道:“你守好下面,我去把他逼出来!”
朱开也担心阁楼里有机关,正要道:“我也去!”
便在这时,苏洛言忽然惊呼:“师旷,别走!”
几人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原本中了蛊虫,被苏洛言飞针封脉的邢绶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竟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