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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非但没有,却还联合当时已是皇贵妃身份的李曼青给了她最后一刀。
而当时的乐氏一族竟无一人站出为她说话,这就是她一心为乐氏分忧后所得的回报。
前世今生两世融合在一起的记忆让她脑袋有些混乱,平定了下思绪,紧闭的双眸复又睁开。
眼内有一丝玩味闪过,不过这乐颖瑄倒是让她觉得新奇。
若不是这次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她都不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个人。
在记忆里搜索一番后,她知道乐颖瑄也不是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温柔纯善。
应该是属于心思极其深沉的那种人,这从其心思未曾表露过一分便可看出。
乐颖瑄有个胞妹乐颖珏,记忆中身子一直不太好且深居简出。
而在其胞妹乐颖珏都为家族利益牺牲而嫁人的情况下。
乐颖瑄却还是能够安逸的生活在这乐府里,可见此人的确很不同于一般闺阁。
不过前世在要身死的那几日,她倒是从李曼青口中得知了乐颖瑄的婚事。
说是与乐颖瑄结两姓之好的居然是北齐质子南宫宸。
但最后听说这人是遭齐晟渊暗害身首异处了。
二人边走边说,完全没看到站在那小道拐角处的她。
当二人蓦然看到迎面站着一人时均楞了一下。
“两位堂妹近年可好?”
她神态自若,说的淡然,完全没有一副被抓到偷听后的尴尬。
“你是?!”乐扶月很是疑惑。
她不认为在南齐京都有比她们乐府姑娘还耀眼出色的姑娘,可面前之人的的确确是惊艳到了她。
一旁的乐颖瑄没有出声,只是面带微笑的打量着对面之人。
对面之人眉眼如画,却有几分清冷,一双凤目流转着水波,颊边有着淡淡梨涡闪现。
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上点缀着一只梅花白玉簪,样式虽简单却内敛。
一身青色的织锦长裙,颜色虽然老陈,穿在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仿佛这身衣裳就是为其量身定制一般,再加上那裙裾上绣着的同色梅花,更显气质上乘。
整个周身样式素朴至极,却不失那一身的清新优雅,隐约中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贵与高华。
好样貌!好身段!好气质!
这是乐颖瑄人生中首次给一个人这么高评价,纵是她们乐府里姑娘恐也有所不及。
除非是三年前那个被下入牢狱的乐无霜应能与面前人一较高低。
只是那个尘封在脑海深处的人与对面这人比较竟显稚嫩了些。
且也已印象模糊。
那时大家即使都在一个府中待着,可平日却与那人不怎么来往,何况三年未见也谈不上还有什么其它印象。
面前这人让乐颖瑄看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见二女面色疑惑,乐无霜嘴唇微勾,笑的良善,“我既叫二位堂妹,那肯定是二位堂姐。”
“三年未见,二位堂妹出落的是越发水灵,只是样貌水灵了,这脑子可万不能进水。”
“但观二位堂妹,这样貌和智商似乎不在一线。”
她的声音如同她这神情般,淡漠且毫无波动。
而乐扶月在听到面前人说出这话,一张脸迅速涨红,堵在一旁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倒是一旁的乐颖瑄声音柔柔,柔缓的如同那山涧涓涓溪流般:
“你是无霜姐姐吧!真好,原来你回来了。”
“本来听娘亲说姐姐近两日便会从大理寺出来,没成想在这竟见到了姐姐,不知姐姐是何时回的府?”
声音里有乍见到亲人的欢喜,又有对亲人的关心。
若是不知情人看到这幕,定认为她们这是嫡亲的三姐妹无疑。
只是那矗在一旁脸上表情如同调色盘的乐扶月莫名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二人细微的神情看在眼中,她笑了,脸上的表情也瞬间生动起来。
“今早辰时回的府,二位妹妹这是打算去祖母的慈和院问安?”
“是,姐姐也是要去祖母那吗?正好,我们可以同去。”一丝暗芒从乐颖瑄眼内闪过。
乐颖瑄与三年前比起来有很多不同,自少在她乐无霜看来是这样。
三年前的乐颖瑄十二岁,整日里穿着一身粉色衣裳各个院子里串,只是很少到她临霜院去。
行为处事也很乖张不得规矩,如今再看,似乎规矩不少,人也端庄不少。
就这样,闲话家常的三人一同来到慈和院,院里洒扫侍花的丫鬟婢女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而门口服侍老夫人起居的吴嬷嬷似早有所料。
掀开珠帘走了出来,看见她们到来便急急迎了上来。
“是大小姐吧,快进来,老夫人一早便念叨着你了,三年未见,大小姐甚是让老夫人挂念!”。
遂又看向了乐颖瑄二人,笑容真切和善:“二小姐、三小姐早,里面请。”
乐扶月杏眼淡淡瞥了吴嬷嬷一眼,不过是个从牢狱里刚放回来的罪人。
仅外祖家有几分权势,这就让这老奴才变得敷衍趋势起来。
哼!奴才永远是奴才,看来即使是老而身死也改不了这敷衍趋势的毛病。
祖母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乐扶月难道不知,什么三年未见,甚是想念?若真想念怎不见祖母去那牢里探望!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些话乐扶月也只敢放心里嘀咕,对外却从未说过。
“霜儿、月儿、瑄儿给祖母请安。”
三人齐齐向端坐在正堂主位上的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金氏永远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虽有三年未见,却保养得宜,与乐无霜记忆中并无二样。
看来这三年里她这个祖母活的很是肆意舒心。
“好好好,都起来,霜儿过来这边坐,让祖母好好看看。”
金氏笑容和蔼的拍了拍身旁位置招呼乐无霜上前坐。
她依言来到金氏身旁坐下,见她坐下,金氏一时悲从中来。
拉起她的手将她上下看了一遍。
“哎哟,我的霜姐儿,这三年受苦了,看看这瘦的,吃大苦了啊。”
“唉,怪祖母当年生病卧床,你出事时也没能阻着你父亲,不然也不会让你受这般苦。”
说着金氏便抽噎起来,还兀自用锦帕擦了下脸。
“祖母请勿伤心自责,只怪当初霜儿年轻不懂事,闯出事端。”
“祖母高洁、父亲清廉,没有徇私这便是好的,只有霜儿吃下这苦头才懂得今后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