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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还不了那次在乾坤殿里时南宫宸着人解围救她之情,却也是她的一点心意。
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却什么都还没送过给他。
只是这帽子才做了一半,心情却已大相径庭。
从最初的雀跃欣喜,到此刻的丝丝抽疼。
半夏在一旁烹着热茶,这次出来死活要着跟她一起出来。
说是即使有朱雀跟着还是不放心她,无奈之下只得带上一起来到东向。
“这么说,碧玉留在了那山村之中,而乐颖瑄人已经到了北齐,且已被南宫宸收为了美人。”
“还有就是南宫宸在北齐的确成亲了!”
后一句她则喃喃自语,这话不知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一旁朱雀所说。
乐无霜觉得这还是与太过轻易向他人打开心扉的缘故有关,一时她竟有些恨起这样的自己来。
“半夏,将这帽子拿下去吧,倒春寒太冷,不想再做。”有些置气的将那已做了一半的帽子往桌上一放。
转而来到茶炉边烤起火来。
半夏与朱雀面面相觑后,才不声不响的将那半成品帽子给收了下去。
乐无霜端起杯盏轻轻吹起漂浮在上面的花瓣,刚要喝时,院外丫鬟进来禀告说大皇子让她进宫一趟。
动作一凝,心中突然出现一股不好预感,放下杯盏,示意半夏替她更衣。
在自己院中时,她喜欢穿着舒适点的衣服,不喜欢那些繁琐且累赘的衣饰。
只是现在要进这东向皇宫,当然再不能这般随意穿着。
待她来到皇后宫中时,只见这里面宫婢太监们已跪了一地,个个面容哀戚。
门口姑姑见她到来,忙将她让了进去。
寝殿里,按照惯例应该有太医在此,只是此刻却并无任何太医在这边。
端木寒站立在皇后榻边,面容哀伤。
似知晓她来了般,皇后睁眼望向她。
只一眼她便能断定,这东向皇后怕是大限将至,此刻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难怪那些太医们已经不在此处,是因为知道这皇后已回天乏术。
或者根本就是这东向皇后已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而将那些太医们遣退了出去。
“你来了!”这皇后声音虚弱的就似从喉咙里发出,而不是从口中发出那样。
皇后试着抬了几次手腕却都没有成功,最终放弃,不再抬起。
“无霜,本宫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可你始终不来宫里,此刻大概也是本宫最后一次见你。”
“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也是本宫唯一承认能够胜任这东向皇后位置的人,见到你,让本宫想起自己年轻时那会的时光。”
“本宫感觉的到,你从未打心眼里接受过寒儿,但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人要懂得展望未来。”
“本宫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寒儿,你要答应本宫,不要再推辞了,做我东向国的皇后,可好?!”
“这是本宫唯一的心愿。”
说着皇后大口喘息起来,又似呼吸不了空气那般,大张着嘴,神情很是痛苦,“你要答应本宫、一定要答应本宫、”
“好、好,无霜答应你。”她上前一步,握起东向皇后的手,试图平复这东向皇后此刻痛苦的情绪。
而东向皇后见她答应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似心中再无牵挂,最终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东向皇后似乎也已意识到自己将要归去,在她答应其最后那唯一心愿时,东西皇后死了。
乐无霜自己也没想到这次来到东向的短短时日,这东向的帝后便都去了,其皇后还是很痛苦的去了。
毒素侵进心脉的痛无法用言语叙说,也只有这东向皇后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但最后乐无霜从其嘴角处却不难看出,那嘴角上是挂着微笑的。
那嘴角最后的微笑想来是这东向皇后得到解脱的微笑。
而身旁端木寒则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跪下大呼‘母后!’
此时外间那些宫女太监们则亦悲切大哭起来。
东向皇后的一生可谓是心思极高,想要做一代贤后,最后却还是死于自己的心慈手软。
若是当初没有放过那谢道运,也就不会有那端木云卷土重来的机会,只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万一和如果。
虽然那时的时机对这东向皇后来说没有成熟,可乐无霜却想过,若这事是放在她身上,她则会借着那次机会直接除掉谢道运。
她可不要做什么贤后,也根本不需要什么正大光明的手段,这东向皇后就似前世的她一般,样样都要一个师出有名。
前世她不正是受这名所连累吗,此生她则认为只要达到目的,管她这中间的经过是黑还是白。
试问这中间的经过最后谁还在乎,胜为王败为寇,老话又不是一天说的。
当然,前提需是千万不要惹到她,或者是将她当傻子那样的利用。
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东向皇帝已经身死好些时日,现在这东向皇后也跟着去了。
端木寒理所当然的在那些朝臣们的催促下继承了新君之位,而他那死去的母后已被荣升为已故太后。
那些朝中大臣们虽然知道她是南齐人,却也知道她乐无霜是已故太后命定的皇后之人。
且还听说她已怀了大皇子子嗣,因此整个东向朝堂中竟没一人站出来反对。
此时的端木寒已经搬入宫中,她却还是住在这大皇子府里,只待端木寒明日正式登基时再入宫。
半夏与朱雀为了明日的封后大典忙碌起来,所为人多力量大,此时整个东向皇城内已然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
这次跟随她一起出来的白无痕则自告奋勇的提起要进这东向皇宫里做太监。
白无痕已无子孙根,符合宫中太监的标准,且他身手也极好,于是端木寒便允许了白无痕的这个要求。
且还是做她乐无霜身边的大公公。
次日,连续阴暗了多日的天空放晴,阳光普照,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似也预示着东向的新皇登基新气象。
而十六人抬的喜轿依次穿过东向门、瑞门、太和门等,直至最后将她抬至凤临宫内,她方才得以喘息。
她这算是又与端木寒成了一次亲,只因那次在大皇子府她是用的谢媛媛之名与这端木寒拜的堂。
虽然事后已被那已故太后知晓,可这些东向朝臣不知。
而这次的大婚典礼是纯粹做给那些朝臣们看,同时也是端木寒极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