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金、金麒麟……对,用麒麟簪。”
我慌张的摘下头上的金麒麟,但我并不知道怎么使用,上次是它自己出来的,这次的情况不比上次的好,可它一直安分的待着。
因为金麒麟的复苏,麒麟簪从原本的冰蓝莲花色变作了金色,高大辉煌,璀璨迷人。
我满手是血的握在发簪柄上,那血没有黏附,反而被逐步吸收,逐渐向上灌入莲花内部,莲花苞里的小麒麟微微一动,随着红色血迹的流通,张开了眼睛,舒展开了背上的翅膀。
"嗷~”野兽的呼叫带着尖锐的嘶鸣,耳朵不住发疼,金麒麟像是吸饱了血从莲花中央直冲天际,迎面接下了冥王的那一击攻击。
"砰”的一下,两者纷纷后退,冥王脚尖点地,继续攻击。
虽然是神兽,但到底才出世,力道不足,与冥王的对抗几次下来,身上金色的光辉逐渐消退,它发出更大的嘶鸣声,我手握麒麟簪,感觉到簪子阵阵发颤,手心里的伤口重新被撕裂,被它吸收更多的血液。
而随着麒麟簪汲取的血液增多,处于下风的金麒麟再度战斗,厮杀不断,一边战斗一边发出嘶鸣声,身上逐渐笼罩起淡白色的光圈,和君崇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正在相互呼应。
君崇双脚用力一跳,飞坐到了金麒麟身上,淡白色的光圈结合,似是他们的铠甲,而主帅此时乘坐自己的坐骑朝着敌人发出猛烈的进攻。
冥王身上有冥王之力,本就不同凡响,加之黑暗气息的笼罩,本不该畏惧君崇和金麒麟结合。他不断朝前冲去,与手持长剑的君崇撞击在一起。
刹那间,冥王殿中央涌出一道绝大的光亮,似是一颗陨石坠落撞击地面,瞬间爆炸,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凹槽。
石灰笼罩一切,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我捂着鼻子,拼命的眨着眼睛想要看清,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当灰尘被风吹散,四周变得极为的静悄,金麒麟安静的立在一边,而君崇手持长剑贯穿入冥王的身体里,一切静止,唯有被风吹拂的发丝和衣袂才证实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秉着气息,感觉呼吸都不敢用力,那一刻的僵持其实看得出谁胜谁败,只是没有人可以保证胜利的那个就一定平安,失败的那个就一定死亡。
在场的所有鬼都没有出声,都在等候着他们的动静。
直到一声轻呵从那处传来,带着一丝的无奈和淡淡的不甘,声色清明,明明很轻微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膜里。
"没想到你真的下了手。”冥王微微抬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弟弟,勾起的唇角泛着不明意思的笑容,"你是真的恨透了我,还是恨我欺负了你的安心?”
君崇神色清冷,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兴奋,单手握着他的肩膀,一手抽回了刺入冥王胸膛的长剑。冥王身体一弓,鲜红色的血液随着长剑的拔出而飞溅出来,滴落在君崇的脸上。
君崇没有退后也没有推开他,一只手牢牢地扶着他的身体,"后者。”他表达的很清楚,"任何伤害安心的,不管是人是鬼是魔,都得死。纵然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作为她的丈夫,我也有权利护她一辈子安康,这是责任。”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你是真的深爱着她,就如同苏翼当初深爱着你一样。”冥王微笑,气息微弱,笑容却越发亮丽起来,"我曾经对自己说,爱并不是拥有。可直到失去她之后才明白,没有拥有的爱,对我这样的来说只会是一辈子的痛楚。只是无论用怎样的办法,我都没办法遗忘她。”
"不能忘记,那就永远记住。不管是痛是喜,既然爱了就不要后悔,也不该伤害。”
君崇放开了手,冥王的身体朝后倒去,成大字型摔在地上,雅真立刻跳下凹槽,紧张的走到冥王身边,想要扶他,却又有些胆怯。
"王。”
冥王朝她伸出了手,雅真欣喜的过去扶住他,冥王顺着她的搀扶起身,胸口血迹斑斑,却已经在自动愈合,黑色的气息从左侧眉峰渗出,和那黑气融合,伤口竟然在瞬间治愈。
"因为魔王的自愈能力,加上他本身的自愈能力,所以会愈合。”止水突然出声,语气轻微也没做了那么多还是失败的颓废,倒是一种了然的解脱,"那一击本该他胜,但他在攻击君崇的那一刻,动作慢了一步。”
君君淡淡的看着那边,失笑道,"他刚才是想寻死。既然避免不了一死,与其死在君崇手里,也好过其他。”
"不仅这一点。”止水摇了摇头,微微皱起了眉,"魔王的恶念在那一刻突然减弱了,好像突然被什么压制了一般。”他朝四周凝望,神情严肃,"若我感觉没错,刚才应该有另外的人出了手。”
我问,"是谁?”
止水抿紧了唇瓣,好一会儿才出声,薄唇轻动,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祈祤。”
我一怔,下意识的看左手腕已经消失不见的玄灵手链,心里发颤,最后硬生生握紧了拳头。
"一切都结束了。”
君崇从凹槽里出来,骑着金麒麟脚下踏云,霸气非凡,似是王者归来,那一眼的凝望,那一触碰的气场,叫人不寒而栗,却又莫名的为他心动。
"安心,上来。”
朝我伸出的手,臂膀健硕有力,当纤细的手放进他手掌心的时候,脚步瞬间离地,腰际的紧搂伴随而来的是他熟悉的微凉,再跳动不安的心,在那一刻的拥抱下,也彻底沉落下去。
"君崇,欢迎回来。”
面无表情的脸上陡然闪现微笑,眉儿眼儿一弯,是仅对我才有的温柔宠溺,"安心,我回来了。”
有时候一句"我回来了”代表了千言万语,也阔别那久违分离带来的思念之苦。我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背后的凉意,幸福的笑出了声。
"还有力气吗?”君崇对着他们说道,止水点点头,潋炽也点点头,"既然如此,离开。”
"好。”
君崇拍拍我,架着金麒麟准备离去,冥王的声音在此时突然传来,"安心,冥婚协议书只是一张通行证,而麒麟簪才是你们夫妻最真实的证明,不管如何,千万不要让麒麟簪断裂。”
"为什么?”
我回头,这话祈祤不知一次对我说过,只是我始终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
君崇看到我不安的动着,拍了拍我的头,我讶异的看着他,回头看到冥王站在风中的孤傲身影,转眼明白,这话仅是他对我一个人说的。
"没事。”
我低下头,不安的看着手心里的麒麟簪,冥王的声音再次传来,"安心,这次是我放了手,下次再见面,就是君崇打开最后一重封印的时候,到时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好好照顾君君。”
一声叹息,藏匿着无数的沧桑,我看着身后冥王的影子越来越小,一颗心也变得复杂。
冥王有他自己的悲哀与苦涩,也有他所谓的不忍,有时候活着就有不能磨灭的责任,即便被黑暗侵蚀,他到底也是冥王。
一场婚礼成了这样,也许会成为一辈子的笑柄吧!但我知道,他最期望的新娘永远都只是苏翼。
一路回了香华楼,慕言早就把事情安排妥当,我和君崇是最后达到,君崇抱着我什么也没说,就回了房间。
我感觉到他身上越发加重的颤抖,就知道他今天也受了很重的伤。失去太多的灵力,又强制吸收地狱之火,他不可能毫发无伤。
"君崇,你怎么样了?”
我把他扶到床上坐下,大红袍子破烂不堪,因为地狱之火和冥王的攻击都是灵力,所以君崇身上的伤口没有渗血,但被打伤的地方都泛着黑色气息。
左脸的封印咒在离开冥王殿的时候就出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失,君崇气息越发薄弱,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
"我没事。”君崇伸手摸了摸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别担心。”
"你伤了那么重,怎么可能休息一下就好?”我撩起也破烂的衣袖,用麒麟簪在手臂上划了一下,瞬间血液从破口涌出,我立刻递到君崇面前,语气鲜少对他带着强硬,"喝了它。”
"若我不喝,你是不是会生气?”我点头,他却笑着摇头,"我不喝,你也受了伤,失血过多,再给我你会危险。”
"你若不喝,以后不要碰我。”
我怒,君崇一愣,而后眼睛一弯,勾起的唇角带上了坏坏的笑容。
"那喝了,以后都随我心情?我要怎样就怎样?那你先亲亲我。”
我本不是他那个意思,可他这么一说,倒是我羞红了脸,看着他难得撅起的嘴巴,顿了顿还是凑了上去,本是蜻蜓点水,却被他按住后脑勺加重。
许久没有触碰的柔情在那一刻瞬间爆发,我故意咬破嘴唇,让他混合着一起咽了下去,他本能的抗拒,我却用力的搂住他的脖颈,坐在他身上,死不松口。
唇上很疼,但我心里很开心。他说我的血对他很有用,所以只要能够帮助他的,不管怎样都可以。
"傻瓜,你不知道疼吗?”君崇揉着我的头发,身上有黑气的地方也消失了不少。
"被你吻的很开心,所以不疼。”我老实说话,面色滚烫,但没忘记他还需要更多的血才可以,伸出带伤的手臂,"都已经划了,不喝浪费呢!”
"你呀,以后不准这么做了,知道吗?”
君崇叹息摇头微笑,无奈的抬起我的手放在了嘴边。
"君崇,这样被你吸血,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