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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史上,是火的使用,把人和动物从本质上区分开来。
因此,得到火种的马麟,总算能够从根本上改变族群的生活状况,有了可以改变族群的未来的一点实力。
回去的路仿佛不再那么遥远,手中的泥碗还没有温度,山洞就出现在眼前。
马麟当然不敢把火种带入山洞,不然刚经历过昨晚恐惧的父亲十八等人能把自己活活打残。用石头在洞口前面十来米处围了个小洞,把自己辛苦吹燃的木炭倒了进来。
钝的手中似乎还有块鸡脚,在钝没反应来的过程中,已被马麟夺走。吩咐睿照看火,在钝的诧异中,像岩洞走去。
讨好地来到父亲面前,接近三十的父亲看起来已然大不如前,光顾着忙乎自己的主意,却忘了看看他们的健康。
十八还是一如往常的木讷,就算是自己儿子也没有多大区别。当然,现在的族人对于亲人的概念有点缺乏,潜意识里,就是大家都一样,只要能够把饭吃饱。
把被烧焦的鸡腿递到父亲面前,吱啦哇啦地又和父亲比划一通,才算让他明白,被火烧过的山上有这些野鸡似的美味,然后让他赶紧带人去拾捡回来。
离着池塘不远的火坑,在睿和钝的照料下差点熄灭,愤怒的马麟只能把他们一脚踢开,春从洞里走出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果断地上前实践起来。
女人适合在灶边果然是天生的一样,马麟随便点播两句,小火炉就在春的手里熊熊燃烧起来,带着钝把周边清楚一片隔离带,把洞里自己收藏的东西都带出来。
清一色的都是石块,可这些石块却各有各的不同。大概是四五岁时在山前瞎转,收集了这些洞里的工具,不然马麟无法想象,曾经族人徒手撕野兽的那一幕。
出生时看到的山洞,除了杂草、骨头和果核,其他的真是啥也不得,如果非要加上一样,就是被马麟算作权杖的那根有个拐的干柴,幸好奶奶的力气不够,不然原始最悲剧的灾难估计就得从那一根拐杖开始了。
冬天把所有积蓄吃掉,再拿掉自己杂七杂八的工具,洞中除了两三岁的三个小孩,就啥也没得。
找不到地方采摘,也没有地方狩猎,族人的生活好像有点困难,把父亲十八支出去走一走,相信一定有不少的收获。
看着洞前浓厚的杂草,马麟真想往里面扔根火柴,想起曾经不作不死的笑话,小心思恍然灭绝,还真怕这群孩子不懂事,把火把往草丛里扔。
今年的孩子加了两个,七个小不点,加上自己也能拉起一支小队来。钝、睿、春、树、岩已然都有了六七岁,后面两个三岁的小不点只能在一旁耍泥巴玩。
钝依旧负责着山洞里的孩子,睿指导这两个三岁的小孩学习语言,春接过火种传承的重任,岩和树跟着自己,在洞口边折腾。
主要还是我在折腾,岩和树是被我折腾的人。他们时不时地在洞口转悠,听着我发出的口令。
在岩洞右边,也就是瀑布的方向发现个适合藏火的小洞,吧啦几个火炭进去,让他倒腾。
天黑时父亲十八带着男人和女人组成的队伍一起回转,每一个背上,都带着不少的野兽肉,疯狂地吃了一顿,看上去大家都比较满足。
马麟虽然能懂它们的一些行动,但是,有语言障碍,始终如同一条深渊般,把马麟与父亲那一代人阻隔。由于中间缺少整整十年的孩童成长,马麟,成了压在众人头上的一堵岩。
瘦弱的躯体把族群扛起,总有一天,这最后的十二三人队伍也要走完。父亲好像给其他人说了,它们望向自己的目光越发敬畏,不自然。
马麟也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表达自己的思想,当初说个想法也半天才比划出来。做什么事直接行动,他们或许会跟随做起来。
扔了一地的骨头,臭味和肉香夹杂,然后扑鼻而来。在确定周围没啥大型野兽后,马麟已把自己的住所搬到岩洞前,除非必要时候,一般时候都懒得回来。
通风口位置给了自己的小弟弟,这些年,父亲孩子中除了自己外,它唯一活下来。
就是跟着睿学习的其中一个,马麟给他取了名,叫做邦。另外一个则是侄儿辈,本想叫做安的,马麟看到他在池塘里的潇洒,果断改成了鱼。
受去年冬天的影响,山洞里没有呀呀哭叫的出生儿,有个和马麟一样顽强的孩子,挺过去年冬天后,马麟就决定叫他强。
于是,八岁大的马麟带着七岁的睿和钝,跟着春、树、岩、邦、鱼、强等小孩。
有了烧烤肉食补充后,小孩子们比往常都更有精力。正在发育身体的孩子成了这个族群牵涉以来的新生代,上了年纪或是有伤的老人将慢慢逝去。
再一次走进山洞,闻惯外面空气的马麟差点吐出。以前或许还能忍受,有条件改变后,越发让马麟抓狂。
把春天弄来的杂草放在洞口边,趁父亲等人都出去之际,马麟总算把这个堆积有各种杂物的山洞焚尽。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其实也就是引来火种的第二天,估摸着大人翻过第二座山,把强带到洞外让春照看后,点燃一根干柴,从一人宽的洞口进入。
角落上堆满了粪便,骨头渣子胡乱堆砌,曾经老人睡觉的地方已然聚集起一堆数量不少的被烧焦的野味,岩石上,马麟隐约间,看到了一副手拿木棍的人。
生怕毁掉老人留下的这些画,按老人临终时给自己的讲解,马麟估摸着应该是老人这些年的经历。
把其他小孩都叫出去,挨近去看一看,上面果然有一幅幅从左到右的画,只是那画马麟有些看不懂,要不是听过老人的那些讲解,马麟恐怕是理解不成。
既然听不懂其他族人说话,老人的讲解又怎么能行?其实原始人类的交流,应该就是在朝夕相处中成型。比如我经常和你在一起,就能够很好地了解你的一言一行。
把大点的四五个小孩叫上,费力地把昨天带回的剩下的那一堆野味往外移。
漂着火苗的干柴从马麟手里飞起,一场焚烧在坑洞中进行。蛇鼠从最深处往外游走,来不及到洞口,就和杂草上的骨头渣子一样,被烧成灰。
直到太阳渐渐倾斜,几个小孩才拿着沾了雨水的树叶把洞内清扫起来。蜘蛛网被刷去,蛇鼠之间,没死的也已经逃出洞前。
总算感受不到原始的那种味道,浓浓的烟味,却让马麟呛得想吐血。通风口只有一个能出气,洞口也只能一人进出,这浓浓的烟味,啥时候才能出去完。
再次从洞外拖来杂草铺上,把烧焦的野味放回原来,只是那矮去的大截,好似嘲笑着这山洞主人,曾经那些无知的笑颜。
回到山洞的人们好像发现了不一样,却没有意识地自顾自地把今天的收获堆积起来。今天的山洞似乎格外温暖,没有了往常的寒。
这一把大火,把过去焚尽,昭示着这个部族崭新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