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年轻人站起身,手中镰刀对准小孩子的咽喉扫了过去。
老人眼睁睁看着孙子死在自己面前,心中暴怒,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狠狠砸向对面。
保温杯撞在对面车厢上,热水撒了一地。
老人僵硬的尸体倒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
年轻人早就不知道去向,唯独在车厢壁上,留下一串血红的大字:
杀人者,潼川王吴川!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各节车厢内一片静谧,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潼川市,请下车的旅客注意带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パパ
随着到站音乐声音的响起,数名红衣人忽然在车厢内出现,他们手中舞动镰刀,大肆屠杀车厢内的旅客。
一时间。八节车厢内惨叫声连连,三千名旅客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这辆死亡列车上,尸体遍布,死状惨烈,在每一个车厢上面,几乎都用鲜血写着同样的一句话。
东方欲晓。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照在潼川市大街小巷,新的一天终于到来。
但这座城市,似乎已经被死亡和恐怖所掩盖,黑色烟尘从城市各个角落里升起,这座城市处处都是血腥味道,断裂的尸骨充满大街小巷,医护人员在各条线路上疲于奔命。
城市中心广场的上,三百寸的超大led上,正在滚动播出一条条死亡讯息。
只有蓝条字幕,没有主持人,更没有实景镜头。似乎广播站也已经遭到了屠杀。
街道上处处都是哭嚎的人群,他们中间都有家人朋友一夜间遭到屠杀,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走,我们去找他要个说法!”
"对,决不能让狗贼逍遥法外,要让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潼川上百名修真者,聚众来到首阳山别墅,聚在千里荷塘前面,大声叫嚷着吴川出来。
吴川门口,赫连早就派人将整个大门前的道路封死,刀疤和他手下兄弟手持冲锋枪严阵以待。
唐家、宁家也纷纷派出心腹,守护一号别墅。
赫连、唐棠、宁万臣亲自来到荷塘前,劝阻众人回去。
"我以自己生命向诸位保证,杀人的绝对不会是我们家先生,他从来不会向无辜百姓下手。”
赫连沉声解释道。
"骗谁呢?整条大街到处都是杀人者潼川王,你说不是吴川写的,谁信啊!”
宁万臣愤怒的看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也不想想,如果真是我们家先生,他至于蠢到留名字吗?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陷害他名声!你们怎么能这么愚蠢?”
"巧言令色没有用,现在必须让吴川出来,让他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多修真者,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家先生正在闭门静修,没有他的指示,我们谁都不能打扰,你们回去吧。”唐棠解释道。
"不行,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和潼川王拼了!”
"对,拼了,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一帮修真者气愤填膺,嚷嚷着要杀掉吴川祭天。
"都别吵了,你们快听!”
荷塘前的高音喇叭上,响起新闻播音员明显慌乱的声音:
"截止到记者发稿时,昨晚至少有五千市民死在这场恐怖袭击上。根据现场监控。凶手全部身披红袍,手持镰刀,无差别对市民展开袭击。在所有凶手现场,我们都发现同样一句用死者鲜血写的一句话:杀人者,潼川王吴川。”
播音员说道这里,忽然哽咽了一下,似乎是在调整情绪。
众多修真者更加愤怒的看着宁万臣等人,播音员的话,几乎是坐实了吴川就是杀人犯。
这时,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各位听众,潼川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广大市民惶恐不安,市政署束手无策,数千家庭一夜间失去了丈夫,妻子,孩子。没有人知道这场屠杀还会持续多久,没有人知道,将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在这场恐怖屠杀中丧命.......”
首阳山里,所有人屏气凝神,继续听播音员说下去。
播音员抽泣一下,声音开始提高几分。
"潼川市的各位英雄们,潼川三十万百姓正在期待着你们出现!请你们站出来,用你们的道术武功,铲除这些黑暗中的恶魔,让潼川重新焕发生命。让妻子不再担心丈夫,让爸爸不再担心儿子。”
"各位英雄,潼川的未来,拜托了!”
播音员的声音消失后,众多修真者沉默了。
半响后,一名修真者忽然大笑一声,向着周围一抱拳,朗声说道:"诸位,老夫南天门门主任伯安,土生土长潼川人,潼川有难。老夫责无旁贷,告辞了!”
任伯安说完,口中发出一声轻啸,空中忽然飞来一只金色大雕,大雕蒲扇着两只翅膀在空中盘旋。
任伯安双足轻轻一点,从地面升起,一跃飞到金雕身上,金雕一声嘶鸣,仰天飞向云层深处。
"好,我也去!潼川告急,是考验我等修真者的时候了!”
"不错,我辈修真所为何来?如果不能保卫故土。天大本领又能如何!”
一名名修真者召唤出自己法宝,或御剑,或者踏云,或者跨上飞禽走兽,向四面八方纷纷飞去。
当然,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些修真者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一旦御剑离开后,肯定有人一去不回。
毕竟,谁也不知道昨夜血洗潼川的恶魔到底是什么人,甚至潼川修真界一直在传言,吴川得罪了二重天吴家,所有吴家派遣强兵强将前来血洗潼川。
各种流言蜚语漫天飞,有机会逃生的修真者,当然不敢得罪吴家人,宁肯被同行耻笑也要逃跑。
但是,还有一些人选择了留下,和潼川共存亡。
他们在潼川的山川草泽。在街道住所中开始认真搜索,寻找那些红衣服的恶魔可能存在的每一处角落。
潼川中心广场上,一具具尸体倒在中心雕塑下面的基座上,鲜血汇聚成红色溪流,向下水道流去!
"潼川武者,不过如此。都是些酒囊饭袋的废物罢了!”
一名身材魁梧的红衣人,长发披肩,站在高高基座上,手中一把方天画戟,画戟上面符文密布,散发幽幽紫光。
红衣人身后。站立五十人,个个都是衣着红衣,头戴骷髅面具,手中一把螺纹钢刀,杀气凛然。
"你们听着,把这些找死的修真者杀掉以后,继续屠杀潼川平民!反正这笔账都是算在吴川身上,与我们无关,哈哈哈哈!”
长发男人仰天大笑,"这笔买卖,我红衣社做的划算。”
"遵命!”红衣手下齐声喝道。
"狗贼,杀我潼川百姓,留下性命!”
空中一声嘶鸣,脚踏金色大雕的任伯安从云中探出,一声厉声暴喝,声震云霄!
"元婴初境?有点意思。”
长发红衣人手中长戟一划,一道符文组成的流光,在空气中水一样流淌。
"碎魂画戟!”
空中,任伯安身体重重一荡,差点从神雕上面摔落下去!
他能感觉到,对方手里的画戟沾染太多人鲜血,变得极为煞气,这种煞气又和道术玄法结合,不仅能斩杀肉身。更能撕裂神魂!
刚刚,对方只是虚空中轻轻一划,任伯安眉心中的神魂,差点就被抽离出去!
饶是如此,他还是损失了近三成的观念。
对手法器之强,远超过他的想象!
"很识货嘛,呵呵,看来潼川也不是尽是废物。”长发男子冷声笑道。
"碎魂画戟,红衣长发,你.......你是第二重天,红衣社首领,君无忌!”
任伯安声音明显颤抖!
二重天。那是远远超越一重天的存在,更何况是臭名昭著的红衣社,自己完全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认出来了吗?呵呵,看来你今天必须要死呢。”
长发红衣男人,眼眸中闪过两道杀气!
就在这时,广场上掀起一道烈风!
嘶吼的烈风中,二十几名修真者忽然在阵法中出现!
"原来是你这恶魔!”
这些修真者毫不犹豫,挥动手中武器,一起向中心广场冲杀上去!
"不要!小心啊!”
任伯安在空中看的清楚,忙出声喝止,但是没有人听他的劝告!
一帮修行者见到满地尸骸,心中暴怒,赤红着眼睛,愤怒冲上基座!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君无忌冷笑一声,大红长袍随手一挥,口中一声大吼,迎风一步,硬生生催发体内劲气神魂全部激发,口腔中猛然发出一声大喝!
"吒!”
一声大叱,震得广场上的空气嗡嗡作响,空间剧烈扭曲,整个世界仿佛在坍塌一样!
那一声睥睨天下,俯视众生的战吼,吼声之恐怖,甚至就在天上的任伯安的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这就是真正的武圣之躯,血肉筋骨打熬到极点,杀气盈天,血气镇乾坤的标志!
就在此时,一道弧光划破天际,君无忌手中的破魂长戟,同时来到!
长戟擦破虚空,将广场上虚空尽数撕裂,长戟上带出数道闪电球,一起砸劈向冲上来的修真者们!
"蓬蓬蓬!”
"扑扑扑!”
大量的血水从广场上溅起,画戟砸中的地方,溅射大量的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