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
酒店高层的采光极好,拉开遮光帘,晨光就从白色的窗纱透进来,温暖宜人。
秦淮年站立在床边,正在抬腕,系着袖扣。
他已经洗过了澡,短发还没有完全干,鼻梁上架着眼镜,精神奕奕。
和他相比,郝燕就要凄惨许多。
她裹着被子,还趴伏在床上,半边脸陷入枕头里,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郝燕勉强撑开眼皮,就看到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逆光中,金色的光影绰着他的轮廓,使他英俊的五官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她有气无力的问,“秦淮年,你要出门了?”秦淮年颔首,“嗯,等下还有会议要开,其他公司的代表已经过去了!”然后,他刻意停顿了下,镜片后的眸子微微往下,似笑
非笑的语气,“今天的会议上,沁潼也在,用不用和我一起去?”郝燕大窘。
他这是在故意揶揄她呢。
郝燕脸红道,“不用了!”她也是实在不愿意动,浑身没半点力气。
秦淮年低笑了两声,俯身在她耳边道,“早餐我已经让服务员送到了房间里,等会你起来吃!白天我不在,你照顾好自己!”“好!”郝燕点头。
秦淮年在她挺翘的鼻头上印下一吻,然后才拿着外套离开。
郝燕脸颊红红的,嘴角有上翘的弧度。
黄昏,太阳西斜。
陆续有两三辆商务车,在酒店门口缓缓停下。
坐在副驾驶的任武,从后车镜瞥向后面,恭敬道,“秦总,到了!”“嗯!”秦淮年点头。
他眉尾飞扬,唇边始终勾着愉悦的弧度,心情极其美丽。
任武丝毫不感到意外。
自从昨天郝燕来到魔都以后,他家老板脸上的笑意就始终没消失过。
任武将车门打开,秦淮年从车里走下来。
后面的商务车,有人追上了他的脚步,“淮年!”为了方便,这次出差过来谈项目的公司,全都入住在一家酒店。
庄沁潼穿着一身银灰色职业套装,身处在西装笔挺的商务人士里,丝毫不违和,端庄又沉稳,看起来像是个企业女高管。她和他一起往酒店里走,笑容款款,“昨晚我听说你取消了和下达公司的约见,而是留在了酒店里,怎么了?是项目上有什么变故么?”秦淮年道,“没有,只是身体有些不
舒服!”庄沁潼连忙询问,“没事吧?”“没事!”秦淮年淡淡。
庄沁潼目光关切的看了看他,见他神清气爽,而且眼尾含笑,的确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她放下心来,同时很自然的向他发出邀请,“淮年,晚上一起吃饭吧?别人介绍我一家不错的旋转餐厅,能俯视江景,厨师也是被评为米其林的大厨!叫上下面的人,当做
是犒劳他们出差的辛苦!”庄沁潼很聪明。
她没有单独的邀约他,而是以犒劳员工为理由,这样很难让人不答应。
谁知,秦淮年却还是拒绝了,“不了,我还有事!”庄沁潼有些失望。
身后上帝视角的任武耸肩,他家老板可是归心似箭!
秦淮年出了电梯,就直奔自己的套房。
郝燕在他离开后,实在太过疲惫,又昏睡了过去,中午时才满血复活的爬起来。
不过她没打算告诉秦淮年,以免被他嘲笑。
时装周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郝燕所有的碎片时间都利用了起来,她伏在酒店的写字桌上,对着堆积的设计图修修改改。
晚阳铺在她的眉眼上,格外的专注。
对待服装设计,她总会拿出百分之百的热忱。
背后有灼热的气息将她猛然的包裹住,郝燕被秦淮年从后面抱住,才停下了手中的笔。
她太认真了,都没听到声音。秦淮年下巴抵在她肩窝处,“怎么一直待在酒店里?”郝燕乖巧的回,“嗯,想等你回来,而且,我刚好可以利用时间,画设计图!”她将手头的设计图整理,不忘分享给他
,“苏珊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替工作室拿到了时装周的邀请函,她把这次参展的重任交给了我……”秦淮年笑,“说明她眼光不错!”郝燕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咬唇道,“时装周参展的品牌公司很多,也有很多优秀的设计师!”说起时装周,郝燕心中还是很有压力的。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也还是会露怯,毕竟责任大。
秦淮年挑了挑眉,语气不容置喙,“那又如何,你的设计是最好的!”似乎在他的眼里,再有名气和优秀的设计师,哪怕是地位颇深的lin,都不能和郝燕相提并论。
他的女人是最好的。
以前参加中华杯大赛时,秦淮年就对她信誓旦旦,总给她加倍的肯定。
郝燕笑弯了眼睛。
心里暖暖的,像泡在了蜜罐里。
秦淮年抽出她手里的笔,拉着她站起来,“郝燕,你要劳逸结合,今天就到这里,我带你出去吃饭,顺便夜游!”郝燕小孩子一样点头。
他们双双出了酒店。
秦淮年很意外的,没带她去高档餐厅玩浪漫,而是穿街小巷,来到一家很老的小吃店。
店里光顾的都是当地人,而且小吃种类非常多,除了魔都,还有周边城市一带的特色。
桂花糕,赤豆酒酿的小圆子,八仙鸡汤馄饨,银耳莲子,红糖冰粉……满满一桌子,刺激味蕾。
郝燕吃的格外满足,她惊奇的问他,“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秦淮年慵懒,“开会时随便用手机查的!”郝燕颇感意外。
没想到几乎是工作狂的他,竟也会在工作里开小差。
而她不知道的是,秦淮年知道她的喜好,所以才特意费心思找到这家地道的小店,每道菜口味中带着甜,让她能欢喜。
吃完两人就直接步行,街口的尽头便是长滩。
作为著名的观光景点,长滩人头涌动,江水滚滚,对岸的东方明珠塔耀目。
港口有观光的邮轮游江,有不少的游客,热闹至极。
郝燕也被秦淮年拉了过去。她上去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艘邮轮,就我们两个人吗?”“嗯!”秦淮年道,“我让任武买下了!”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