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揽过,跌入了温热结实的怀抱中。
李相思冷汗涔涔的身子,渐渐有了温度。
她看向窗外,晨光已经丝丝缕缕的照进来,仿若金灿灿的细纱一样。
李相思失神的望了几秒,终于从梦里彻底回到了现实。
只是想到梦里的画面,还心有余悸。
她环住秦奕年的脖子,将自己更加紧的贴在他怀里,小脑袋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秦奕年拥着她,“梦到什么了?”
李相思睫毛颤动,没有告诉他,而是噘嘴道,“梦到你被别的女人勾搭走了!”
“不可能。”秦奕年斩钉截铁。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这个问题都不可能。
李相思心头暖腻腻的热乎。
将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她垂着的眼睛眨啊眨的。
悄然做了个决定。
上午,艳阳高照。
私立医院。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穿着绿色手术服的李相思从里面出来,只露出来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而走廊里,除了等候的家属以外,还有一道绿色的身影。
脚上同样穿着军靴,不过却不是秦奕年。
李相思看到对方也并不意外,摘掉口罩和帽子扬了扬手,喊,“陆哥!”
靠在窗边等的陆行,立即屁颠颠的跑过来,“嗷,嫂砸,你找我来什么事呀?”
“你没跟秦奕年说吧,你来找我?”李相思不放心的问了句。
“当然没有!”陆行点头,就差恨不得冲她摇尾巴了,一副鞍前马后的谄媚脸,“嘿嘿,你不是特意交代了嘛,千万不能告诉秦队,所以我趁着他去靶场的时候,偷摸跑出来哒!”
“嗯!”李相思放心了。
“嫂子,你到底找我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陆行面露不解,但又异常的期待。
啦啦啦,一定是好事!
李相思冲他勾了勾手指。
陆行就将脑袋探了过去,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
等听完她说什么后,顿时受到惊吓般的原地蹦了下,直拼命摇头,“嫂砸,你还不如杀了我!”
这哪里是什么好事……
分明是想害死他!
李相思劝说道,“陆哥,你就帮我吧!”
“不行不行!若是到时让秦队知道了,非得把我大卸八块不可!嫂砸,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帮你!”陆行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抵死不从。
见状,李相思只好瞪眼威胁,“你要是不帮忙,那我现在就给秦奕年打电话,说你跑来医院骚扰我,还说你一直暗恋我!”
“!!”陆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嘤嘤嘤!
kill—me!please!
最后,被逼无奈的陆行到底是从了她。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某某军区,入口处便有牌匾写着军事重地,闲人勿进。
若不是有陆行带着她一起,李相思是绝对没办法进来的。
车子停在某栋大楼前,陆行生无可恋的带她走进去,然后伸手指了指,苦兮兮的说,“嫂砸,楼上最里边那间办公室!”
“好!”李相思点头。
陆行继续说,“你去吧,我现在赶紧去靶场,尽可能的帮你拖住秦队,不让你们两个撞上!”
李相思点头重重道,“陆哥,辛苦你了!”
被她眼神带过,陆行顿时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沉重感,他可怜巴巴的扯着李相思的衣角,“嫂砸,到时秦队如果找我算账,你千万得帮我啊!”
“放心吧!”李相思一口答应。
陆行:“……”
为什么一点都不放心!
陆行总觉得自己被坑了,他家老大可是个昏君啊!
李相思快步上了楼梯,来到了陆行所说的办公室,她偷偷敲了半天门,里面似乎没人,她有些捉急又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打转,害怕会撞到秦奕年。
开完会的老首长一回来,就看到门口有个小姑娘在鬼鬼祟祟的。
等看清楚了是谁后,顿时微微笑起来,“相思,你怎么来了?”
“老首长!”李相思站直。
老首长笑容里明显多了些调侃,“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奕年?”
李相思小脸微红。
他们私下偷摸登记的事情,老首长是知情人。
结婚报告还是他亲自帮忙批下来的,她和秦奕年能如愿成为夫妻,多亏了他和姚婉君,一个部队里一个家里面的暗中配合。
李相思敛了敛神色,严肃认真的说:“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但不是找奕年,而是想找您!”
老首长有些意外,“哦?那进屋里来说吧!”
李相思颔首,跟着一起进了办公室。
等老首长听完她所说的事情后,和陆行一样,都感到很震惊。
老首长仔细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年轻女孩子,亭亭玉立的,扎着简单的马尾,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漂亮,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此时闪烁着灼灼的坚韧。
那光亮,似乎能够燃烧起来。
老首长沉思了许久,问她,“你确定吗?”
李相思重重点头,“嗯!我确定!”
……
两天后,私立医院。
一身西装的沈南方从药房出来,腋下夹着不少文件,脚步略显都有些虚浮,气色看起来很差,眼白处都是细长的红血丝,黑眼圈也很重。
穿过大堂时,后脑勺就被人砸了个爆栗!
沈南方痛的直抽气。
熟悉的手法,毫不留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沈南方龇牙咧嘴的回头,果然,看到李相思背着个挎包,正虎视眈眈的站在自己身后眯着双眼,“喂,金毛!你不会又去喝酒买醉了吧!”
李相思以为他又酗酒,那岂不是还在对以前的女人念念不忘!
岂有此理,他现在还有小纪跟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沈南方炸毛。
李相思这才勉强哼了声。
沈南方揉着脑袋,没好气叱责她说,“李相思,这还没到下班时间,你不好好待在科室里给人治病,白大褂也不穿,到处瞎晃悠什么!”
李相思翘长的睫毛眨动,露出了个神秘的笑容,“我请长假了!”
事实上,她刚刚才从院长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