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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宝儿不见了? 她离开乔家之后,没有回酒店,突然不知所踪了。
“乔宝儿她到底在搞什么,打手机又不接,她是不是存心让人找。”陆祈南也在帮忙找人,忍不住抱怨。
君之牧看着天边缓缓地西下的太阳,冷峻的脸庞隐忍着情绪,有些烦躁。
“之牧,”裴昊然开车急急地停在酒店门前,探头朝他喊了一声,“找到了,她在墓园……”
墓园?
当君之牧他们赶到墓园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西侧墓区蹲在石碑前的女人,正是乔宝儿。
君之牧脸色复杂,脚步有些沉朝她走近。
“乔宝儿!你到底有完没完!”
他站在她身边,带着怒意冷厉教训,“你是故意让别人担心,想让所有人慌乱地找你,满足你虚荣心吗!乔宝儿,下次别跟我玩失踪的游戏,如果孩子出了意外,你负责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你们来说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她突然扬起头,一脸愤恨,激动地大喊。
君之牧对视上她通红的眼眶,眉宇微蹙。
目光朝她面前的墓碑看了一眼,刻着顾如晴这个名字,是她母亲的坟墓。
西边的太阳开始下山了,天色开始变得昏暗,他们两人沉默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在这片阴森的墓园里,显得有些诡异……
许外,君之牧才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回去。”这声音听起来较之前的平静许多。
乔宝儿没有应他,依旧半蹲在墓碑前,不肯走。
君之牧低眸,看着她瘦弱的身板,莫名有些烦,喝斥一声,“乔宝儿,你到底怎么回事,别给我撒娇闹小脾气,我对女人没有耐心!”
“跟我回去!”他再次重复一句。
“我不用你管。”
她低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墓碑上她母亲的黑白照片,眼眶里隐忍着泪。
君之牧气结,“你母亲已经去逝6年了,你别告诉我,你今天回了一趟乔家就矫情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盯着你,立即跟我回去!”
他对女人确实没有太多耐心,弯下腰,直接就拽着她起身。
可是乔宝儿今天不知道在执拗什么,她通红的眼眶,双手抱着母亲的墓碑,紧紧地抱着。
“我不!我不要!你想别强迫我,你们都别想强迫我——”
君之牧见她这模样,气得怒斥,“乔宝儿,你是c市首富乔家千金,乔文宇的独女,你母亲是曾经的军政大家族顾家大小姐,就算最后你母亲病逝,乔文宇给你娶了后妈……你的人生也比很多人都幸福,别在这里感怀悲悯,你没有资格,起来!”
“君之牧,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嘲笑我!”
乔宝儿听他说这些话,受了强烈刺激,激动地朝他大吼。
她眼眶通红,回忆起曾经的乔家,双手紧攥成拳。
……那份积压在她内心深处的伤痛,痛得撕心裂肺。
乔宝儿愤怒地对着他大喊,眼角闪烁着泪光,“我母亲顾如晴,她是自杀死的!”
回忆起去逝的母亲,乔宝儿眼泪忍不住掉落。
“叶薇和叶茜两姐妹原本是山区里的贫困学生,我母亲好心给她们助学资金,供她们到市里上大学。最后呢,叶薇那贱人,她爬上我爸的床,她怀了我爸的儿子……”
乔宝儿哽咽的声音,扬起头直视着君之牧,大声发泄似的大喊。
“你知不知道,叶薇那狐狸精只是比我大三岁!我爸那年就是带着20岁怀孕的叶薇回家,他说想要一个儿子,他说要跟我妈离婚!”
“凭什么!他凭什么呀!当年他只是个穷小子,得到我外公顾将军赏识和栽培,他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恨他,我恨他——”
她自小特别敬重的父亲,居然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从那天开始,她就恨上自己父亲。
而且后来……
“那天晚上我跟叶薇吵了起来,我妈怕我吃亏就上前帮我,结果不小心推了叶薇一把,叶薇摔下去流产了,我爸就因为叶薇流产的事,居然把我妈送进监狱里。最后……”
“最后,死了!”
“……我妈她死了,她在监狱里自杀死了——”
乔宝儿控制不住眼泪,她自从离开乔家之后一直都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坚强。
她跟阿姨顾如烟相依为命一起搬到了a市,过着节俭的日子,生怕阿姨担心自己,她什么事都一个人忍着。
这些年在易家和乔家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出来,可是今天她不想再忍了。
她抱着这冰冷的墓碑,眼泪滑过墓碑,一滴滴打落。
君之牧定定地看着她,那冷峻沉稳的脸庞,闪过一丝无措。
她哭了。
关于乔家,关于母亲自杀,她一直很害怕,她不敢去回忆,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乔文宇因为她母亲在监狱里自杀,没有再追究叶薇流产的事,可是他却依旧坚持着要娶叶薇进门。
乔宝儿恨他,恨这个狼心狗肺的父亲,她母亲尸骨未寒,他居然要娶叶薇这个贱女人。
她彻底恨上了乔家,高三转学,同阿姨一起离开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易司宸也要这样对我,他出轨了,他跟叶茜搞在一起,为什么又是这姓叶的两姐妹,她们像厉鬼一样,一直在逼我,不让我好过……”
乔宝儿哽咽的声音,脸颊泪水一片湿润。
那些泪水滑过脸颊,她泪眼模糊,无助迷茫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激动的情绪,转眸对视着眼前的君之牧,愤怒不甘。
“我只是想要一个温馨的家,为什么就这么难啊!我一直都很努力,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全力以赴,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绝望呐喊,转成了无助低泣,“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君之牧整个人沉默着,他的眼瞳却倒映着她这张倔强,泪水涟涟的脸蛋。
乔宝儿渐渐地停止的哭泣,她侧过头,不再与他对视。
她瘦弱的身子,蜷缩了起来,孤单无助的背影,只能一个人在舔舐伤痛。她不愿意与别人谈起自己的私事,那些事太过于沉痛。
可是今天回乔家,看见乔文宇,看见那姓叶的两姐妹,她真的好恨,好恨!
这片苍凉的墓园,太阳的余晖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君之牧看向她瘦弱的后背,右手微微收紧。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尤其是女人。
“别哭。”
最后,他才别扭地挤出两个字,语气冷冷清清,听着完全不像在安慰人。
“不关你的事!”乔宝儿紧抿唇,却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她擦拭眼角的泪,哽咽着,伪装的坚强要把自己孤立起来。
“你哭得样子很丑。”君之牧想了很久,才别扭地吐出一句。
乔宝儿听他这样说,立即扬起头,怒瞪着他。
“回去,你想在这墓园里过夜是吗!”君之牧没理会她的怒视,倒是清冷地催促一句。
乔宝儿也知道已经天黑了,她低着头,神色有些犹豫。
君之牧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转身就要离开。
“乔宝儿你闹够了没有,你不回去是吗,那你今晚一个人就在这里过夜!”
“我腿麻!”听他这么凶自己,她立即气地大吼一声。
说完,乔宝儿又尴尬了起来,蹲太久了……
君之牧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朝她微红的侧脸看去,一时间又气又想笑。
“喂,你,你要做什么!”
她突然一惊,见这男人蹲下身子就捋起自己的裤子。
“乔宝儿,现在开始,你最好别说话!”
他掀起她的裤管,看见她前些天扭伤的脚踝又红肿了起来,顿时脸色黑了下去。
这死女人真的很麻烦。
她被他抱着出了墓园,乔宝儿窝在他怀里也没有反抗,虽然还是很不习惯,不过,她心口有些奇怪情绪,觉得君之牧不会伤害自己。
“乔宝儿你又要之牧抱着你,咦,你眼睛干嘛这么红?”陆祈南见他们过来了,嘴贱调侃一句。
乔宝儿被他们灼灼地盯着,脸都红了,立即翻了一下身,将脸蛋埋在君之牧胸膛,好尴尬。
“开车。”
君之牧抱着她坐入车内,淡淡地开口吩咐一句。
陆祈南见君之牧这架势也不敢再调侃她了,车子平稳朝酒店驶去,一路上陆祈南热情地问着今晚吃什么。
君之牧没有理会他们,低眸瞥见乔宝儿脸颊微红的模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原来这女人也会害羞。
晚上乔宝儿只准吃那没有味道的营养餐,可能今天情绪起伏比较大,冲了澡,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君之牧找医生给她看了脚踝的伤,并不严重,不过也不准她乱跑,她两天都窝在酒店套房里,至于乔家,他们俩都没有再提起。
“乔宝儿,你就使劲地祸害我吧。”一大早,陆祈南就愤愤不平地低咒。
“我脚伤好了,不用你陪,我可以自己去。”
乔宝儿看着手机里的一条信息,是她高中母校百年庆,正就在这附近,她想过去看看。
陆祈南脸黑了,君之牧很忙,就把乔宝儿这妖女扔给自己,可是万一磕了伤了他肯定是倒霉的那个。
“明天我们就回a市,你别折腾了。”陆祈南一口回拒。
“我想去!”
她有些坚持,c市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怀念地方,除了那所学校。
“去哪里?”正好君之牧从走廊另一则过来。
陆祈南立即把乔宝儿这麻烦精扔给他,“你老婆说要去c市第一高中,之牧,我记得6年前,你回国在那所高中待过一段时间,正好,要么你们一起去……”
“你在我学校待过一段时间?”
乔宝儿很好奇,君之牧那么出众的外貌,她怎么对他没印象。
君之牧眼瞳一暗,表情压抑复杂情绪。
陆祈南倏地大惊,立即闭嘴,这才想起了君之牧的禁忌,那年的事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