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他看得可清楚了,沈恬的手腕红红的,虽然他搞不清楚状况,可是,他知道她会疼的。
"哦……小媳妇,你的手怎么了?很疼吧?严谨帮你吹吹,你就会不疼了。”学着孩子般的天真模样,严谨抓起了沈恬的手轻轻地吹了吹。
"谢谢严谨,小媳妇不疼了,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和刚才那位姐姐说说话的。”说着,沈恬还低头替他整理一下微歪的领带。
听着这么幼稚又近乎弱智的对白,韩玮珀整个人宛若一尊完美的石膏雕像般定住在原地,顿时,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严家大少看似一表人才,但是,他怎么会是这般模样的?就连帅帅都不如!
这实在是太诧异了,他难以置信!
"好,严谨都听小媳妇的。”
欣慰地扯了扯嘴角,沈恬挽着严谨的手,她直接无视怔住呆愣的韩玮珀,他们越过他,朝热闹的会场走去了。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样子的结局?
不对,太不对劲了!
韩玮珀仿佛被一道闷雷劈中般,他一下子了,深遂的眼眸定定跟随着沈恬走。
不自觉地,他飘到了白流锦和韩贝贝的身旁。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韩贝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傲然抬高下巴冷哼一声。
哼,就让你急吧,求也没用。
瞟了一眼怀里的韩贝贝,白流锦痞痞地耸了耸肩,说:"就如你看到的那样,就是那么一回事。”
末了,白流锦还给了韩玮珀一个眼神,是你妹让我闭嘴的,这可不关我的事。
"韩贝贝,你真不说?”不悦地拧了拧眉,韩玮珀的表情挺烦躁的。
"活该,就让你造呗!”韩贝贝就是不说,她冷冷地憋了韩玮珀一眼。
"老婆,你看那边,苏苏和沈恬在那边聊得挺起劲的,你是不是应该过去打听一下消息了?”多情的桃花眼精光闪闪,白流锦坏坏地挑了挑眉。
是哦,韩贝贝望了过去,她真的有看到她们一起聊天耶。
蹙着眉瞪着白流锦,韩贝贝酷酷地警告他,"白流锦,你别多嘴哈,要不然……”
"老婆最大,知道了,快过去吧,要不然重点的消息都没有了。”
憋了一眼韩玮珀,韩贝贝这才朝白流苏和沈恬走了过去。
"喂,我妹走了,你可以说了吧。”韩玮珀催促道。
白流锦笑得痞痞的,他兴致十足地望着韩玮珀,这个反应就对了嘛。
"诚如你所见,严家大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他上不了台面的,所以,鲜少人知道他的,只知道他的存在。
沈恬之所以会嫁给他,这要从三年前说起了,因为她的父亲的私欲吧,硬生生地让她嫁给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傻瓜。据说,当年她下嫁的时候,严家出的礼金不少哦,单家是笑着把两个女儿嫁去严家的。
若是你想知道详细的情况,你明天找顾易年要吧,他知道得更多。大舅子,祝你幸运吧,我先失陪了。你知道的,你妹快生了,我得看着她。”
下意识拍了拍呆愣的韩玮珀,白流锦走开了。
韩玮珀一愣一愣地紧盯着沈恬,莫名的,心底里那抹从未有过的怜惜和心疼情绪都不自觉地涌了上来。
该死的女人,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不说的,他玛的,真把他像猴子一样耍了。
很是郁闷,在一个待应生托着酒盘路过的时候,韩玮珀拿了杯鸡尾酒,仰起头便干完了。
心里的震憾久久还没平复,即便是尚未理出个明确的方向,他明确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回不到原点了。
他是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该死的女人,把他的心撩拨了起,她就这样的走了,很抱歉,他韩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放下手中的空杯子,韩玮珀融入了热闹的人群中。
冷不防的,他抓起沈恬的手就将她往外拉,丝毫没把白流苏他们放在眼里。
"靠,这韩玮珀发什么神经了。”
韩贝贝想跟过去看看情况的,却被白流锦拥入了怀中。
"老婆,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是帮不上忙的。机会给他们创造了,能不能把握住倒要看他们的了。”
顾易年也相当的机灵,在严家的保镖要追上去的那刹那,他让景誉去处理了。
在他的场子里,他绝对不允许有别的意外发生的,特别是,他不会让亲亲老婆失望的。
"韩玮珀,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的手。”一路被拉着走,沈恬气愤地挣扎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她还连连甩了几下。
"你还想奚落我吗?你用不着拉我来偏辟的地方嘲笑我的,在那群人中,你尽管放话过来,我不怕。我就是贪钱,我爱荣华富贵,我水性扬花,我犯贱怎么了,我碍到你了吗?你看我不顺眼,你就干脆闭上眼睛别看,我也没让你一直盯着我。”
沈恬甩不开韩玮珀的手,她气急败坏地吼他,一双美眸怒火闪闪。
"对,为了钱,我嫁了个傻瓜,你有意见吗?你有资格指责我吗?你有权利批判我吗?”
韩玮珀一声不吭,他把沈恬拉到无人的地方了,他才松开她的手。
"沈恬,为什么?”
韩玮珀开口第一句话就问她为什么,沈恬觉得好笑极了,她瞪着他的那双眼眸流露出一丝不屑和鄙夷。
"韩玮珀,你不觉得你问得很好笑吗?别忘了,我的丈夫也在这里的,我家的保镖也在这里的。还有,我手指上这个是什么?代表着什么身份,难道你不清楚吗?”说着,沈恬举起手扬了扬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
莹光闪闪的,刺疼了韩玮珀的眼眸。
望着韩玮珀那张写着认真的俊脸,还有他鲜少显露出来的心疼眼神,沈恬心里没有不痛快的,她有一点点平衡了。
"没有人不爱钱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我依然不会改变。所以,韩玮珀,你尽情地嘲笑我,讥讽我吧,我无所谓,我依旧过得很好。”
韩玮珀的剑眉蹙了起来,"你非要这样黑自己吗?为什么你不为自己辩解?沈恬,我真的很不懂你!”
"不管你懂不懂,我还是要生活的。我不需要解释,懂我的人一定不会让我伤心难过的,爱我的人更不会伤害我,因为他知道我是输不起的。
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过客而已,游戏结束了,若事后还要坐下来好好谈的话,你不觉得有点好笑吗?我只记得,当初的韩总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哦,干净俐落,不带一丝感情的。”
沈恬讥笑的扬起一边的嘴角,完全无视韩玮珀的反应,哪怕是一点点特别的表情,她都在告诫自己忽略。
冬至已过,夜里真的很冷,带着寒潮的晚风哪怕是轻轻地吹拂过,没有带披肩的沈恬穿着露肩的晚礼服不自觉地打着冷颤。
一股股寒流从脚底直窜到她的头顶,之前还经历过一场严重的伤风感冒,如今哪怕是她的身体是铁造的,她也扛不住了。
情不自禁,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哈啾,哈啾……”
她已经开始感觉到了,鼻子酸酸的,好像要有鼻水冒出来的感觉了。
沈恬的尖酸刻薄的话语挑衅他,韩玮珀应该生气的,可是,他眼眸里流露出的更多是心疼和怜惜。
"shirt!该死的女人,你不知道海城的冬天夜里只有十度左右吗?况且,这几天一直在播放的,有一股寒流在入侵,夜里的气温可降到个位数的。该死的,你还穿得这么清凉,你不要命了。”
说着,韩玮珀径自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不管沈恬愿不愿意,他披上了她的肩膀,并紧紧地抱住她为她取暖。
"韩玮珀,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可怜,也不要你的施舍。我跟你没有关系的,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严家的大少奶奶。”
反射性的,沈恬不安分地挣扎着,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头胡乱地在韩玮珀身上挥舞。
他这算什么意思嘛,把她当小孩子吗?别以为给一颗糖就能扯平了!
"狗屁的大少奶奶,我才不管你什么身份呢,谁让是你先惹我的。把我的心撩拨起来了,你就妄想拍拍屁股走人吗?不可能!”
沈恬越是挣扎,韩玮珀就越是抱得紧紧的,他任由她的粉拳胡乱地捶打在他的身上,他更清楚,此时的她更想发泄心里的怨恨。
"韩玮珀,你混蛋,你滚,你放开我!”泪雾袭上了沈恬的眼眸,可是,她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她怕是昙花一现的美好,她怕她又会在燃起的希望中狠狠地坠落,所以,她坚决甩开不属于她的迷惑彷徨和不舍,她不再贪恋,她不再迟疑地想要转身。
"我不放手,我也不滚!”韩玮珀的表情很是严肃,他的口吻却凝聚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噗哧,沈恬嗤笑出声,"韩玮珀,你能这样抱我一辈子吗?我是有夫之妇,等一下我还要投奔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的,我还要跟他回家的,住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
瞬间,韩玮珀的性感薄唇攫住了沈恬的唇瓣,他堵住了她想说的气话。
对,他是被她说中了,自他知道自己被耍的那一刻起,他恼怒成羞了。
在他的脑海里曾经想过无数个版本和经局,他绝对没有想到沈恬竟然是个有夫之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