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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顾羽本能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并非因为害怕,而是觉得意外。
“这个,你收下吧,”林伟豪眼疾手快的往顾羽手里塞了一片硬硬的东西,“算是……这么多年对你们母女的补偿,还有如果你妈妈想要离婚,我……会同意的。”
说完他浅浅的叹了口气,最后望了一眼疑惑不解的顾羽,脚步匆匆的转身就走。
“喂,你这到底什么意思!”爸爸这两个字,顾羽始终是叫不出口,只能用“喂”字来替代,手中还拿着林伟豪塞过来的……一张银行卡。
晚餐过后,顾羽看着顾清雪忙碌收拾餐桌的身影,从口袋里掏出林伟豪塞给她的那张银行卡,思绪万千。
“妈。”不经意的,她脱口叫了一声。
“怎么了?”顾清雪目光停留在手中拿着的油腻碗碟,本能的回应了一声。
“他今天来找过我,还给了我这个。”她将银行卡放在了饭桌上,目光有些涣散。
“谁?”顾清雪心底一沉,不自觉的停下了手工的工作,诧异的望着女儿。
“姓林的。”顾羽喉间滑动了下,不情不愿的说道。
“哦,他啊,怎么了?”言语间顾清雪竟然坐了下来,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他塞了一张卡给我就走了,临走还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对不起,奇奇怪怪的。”她眼神落在桌上的银行卡上,微微皱起的眉宇完全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他给你,就拿着吧,”顾清雪抚摸着其中一只盘子,淡淡的说道,“反正这也是你该得的,哪怕不用,放着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爸,不过这么多年了,这点其实不算什么。”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顾羽看了她一眼,“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老了好多。”
“是吗?听说他公司倒闭了,那个女人也跑了,至于那个孩子,先前听说被人绑架了,后来好像被放回来了,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了。”顾清雪笑了笑站起身,继续将没收拾好的碗盘送进厨房。
“看来我不在的两年,发生了很多事呢。”顾羽抬起头,朝着厨房的方向拉高了嗓门。
她知道顾清雪话中“那个孩子”指的就是林珊,只不过对这个女人,她着实没什么好感。
“是啊,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不过有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也无谓去操这个心了。”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顾清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
纤细的手指把玩着那张银行卡,顾羽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她总觉得林伟豪的脸色看起来很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包括他的语气态度,也透着一股诡异。
只不过时间没有给她太多的空间去考虑这么多,林伟豪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晃而过,包括那张银行卡,也被她锁在抽屉里,甚至忘了去查一查里面的余款是多少,哪怕密码已经写在了卡片的背后。
接到文娜的电话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的事情了,她知道文娜很忙,虽然心里急切想要知道那件事的答案,可也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搅。
“是吗?他还是这么回答?”顾羽拿着手机站在茶水间,另一只手端着刚装满纯净水的马克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那好吧,我知道了,”她继续说道,“娜娜,你……注意身体。”
收起电话之后,她握着杯子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直到有同事走进来才回过神,然而捂了很久的热水杯,双手依旧那么冰凉,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热量。
“顾羽,楼下保安师傅说有人在等你。”
刚回到座位她便听到邻座的同事如是说道。
“找我?”她反手指着自己,生怕是听错了。
她刚来这家公司还没几天,除了顾清雪之外,似乎还没什么人知道这里的地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许言。
“是啊,保安师傅是这么说的,我们这栋大楼叫顾羽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吧,”这位同事性子比较急躁,对顾羽这样的像是在拖拉时间的做法,显得有些不悦,“喂,很多事情要做,你下去看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赶紧回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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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双手环胸坐在写字楼一楼供来客使用的沙发上,冷冽的目光时不时在电梯门前回转,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任何喜怒之色。
这一带的马路停车非常不方便,因此他将车停在了写字楼所属的地下停车场之后便坐在这里,足足有了一小时。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顾羽只身一人走了出来,此刻为工作时间,使用电梯上下的人并不是很多。
“怎么是你?”对于顾辰的出现,她相当的惊讶。
他并不是第一次在她工作的地方等她,可这一次却是特别的……沉重。
不由分说的,顾辰拉着她便进了电梯,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喂,你要干嘛!”拉扯之间,她猛然发现自己坐上了向地下停车场而去的电梯。
“跟我走,有事跟你说。”
电梯下的很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二人便来到了略带潮湿和阴暗的停车场。
“有事你直接说就行了,拉拉扯扯的干什么!”顾羽眉头紧锁,面带怒意的瞪着他。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行了。”他的声音比起电梯开门一刹那而钻进的冷风更加的凌冽。
“顾辰!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这样!”这次她是真的火了,不顾形象的一把甩开顾辰的手,用力过猛的缘故,猛然间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跟你走就行了?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跟你走,能不能跟你走,有没有时间跟你走!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我……”俊美的面容浮现出愕然的表情,他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面似乎还有她腕间的冰凉。
稳了稳情绪之后,他恢复了清冷,低醇的嗓音带着沉甸。
“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关于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