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连珠炮般喷射出来,他们的职业让他们的思维活跃异常,此行他们又是受人唆使,更极尽所能的展示他们的尖酸刻薄,接二连三地抛出诸多令人难堪的问题。
“请问周先生,苏太太,你们这样做就不怕苏先生知道吗?”
“苏太太,你会为了周先生离婚吗?”
“周先生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又有先生了,你们这样做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
汪掌珠听着他们的问话越来越离谱,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周晚衡也被群攻的百口莫辩,她第一次遇见如此阵仗,她心底又气又悲,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寒冷的冰窖,又好像被熊熊的烈火炙烤!
楚焕东,你用不用这么狠啊!!!
在无数记者长枪短炮的嘲讽攻击下,汪掌珠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她当着这些记者的面,掏出电话,拨出了那串许久都不曾拨出,却永远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万幸,那个薄情的男人并没有更换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有人接听了,听见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汪掌珠再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情绪,怒吼着:“楚焕东,你用不用这么狠啊?你用不用这么狠啊?你干嘛要这样赶尽杀绝啊?你把我迫害的还不够吗?我背井离乡四年了,我对你早就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可是你干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是不是想逼着我再死一次,你非得把我逼死你才甘心吗……”
楚焕东下午有个重要的黑市生意谈判,对方是德国人,同他一样做走私生意,很是狡猾难缠,双方正谈到关键的时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山青青,水蓝蓝,看日出,看云海,搏浪鼓,咚咚咚,妹妹笑得脸通红……
在紧张严肃的会议室里,嬉笑轻松的童谣突然响起,满屋面目或阴狠或狰狞的黑衣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坐在首位,一脸森然,危险十足的楚焕东。
这样的谈判,本不应该接听任何电话的,可是这个声音,楚焕东等的太久太久了,这是专属于他和汪掌珠的联系,这个曾经每天在他耳边响起无数遍的童谣,已经沉寂了四年之久。
楚焕东相信汪掌珠绝对不会是闲着无聊打电话跟他逗闷,他拿起电话,对着桌上其他人点点头,走到一边,听着电话里汪掌珠声嘶力竭的控诉,之后转为频临崩溃的哭喊,他的心都像被扯出来了一样,一时间忘了他们有过的恩恩怨怨,她又变成他最疼溺的、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小公主,“掌珠,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
汪掌珠一听见楚焕东的声音,更觉得满腔悲愤委屈,干脆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骂:“楚焕东……你不是人……楚焕东……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害我……”
刚刚还群情激动,心怀叵测的记者们慢慢的静下来,这个女人如同骂孙子一样骂的这个楚焕东,是他们这个城市黑白两道的的女英雄吧!”
“焕东哥,我……”张倩还没等解释,楚焕东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就是一巴掌搧在她的脸上,他的手劲奇大,打得她整个人瞬间跌到,鼻子嘴角齐齐的流出血来。
楚焕东犹自不解气,抬起一脚还要踹下去,“焕东,别打了,再打她就得死,你不问话了?”丁凌跃在旁边急忙阻止,他知道楚焕东一旦遇见汪掌珠,那是什么原则都没有的,别说是打女人了,为了汪掌珠,他杀死多少人都是不会忌惮的。
楚焕东阴沉着脸,掏出手绢擦了擦手,坐回到沙发上,“我最恨在我面前耍花腔的人,不是我仗着自己是男人欺负女人,就你这样刁钻油猾,满腹心机的女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老实的!”
张倩被打的脑袋都‘嗡嗡’直响,她擦了一下口鼻处流出的鲜血,不住的点头,喃喃的说着:“焕东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