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个韩疯子肯定还在咱们的包围当中。”
参谋感慨道:“虽然是敌人,但这样的敌人令人佩服。”
“佩服归佩服,这样的敌人若是不除掉,咱们只怕要寝食难安了。”山本现在是越发打定了要尽快消灭韩烽的主意。
参谋道:“旅团长,咱们的队伍虽然被这个韩疯子偷袭过多次,他们也因此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现在这支敌人就在这片树林的西南方向,东北方向的那股敌人已经逃窜了出去,为今之计,咱们可以把兵力调转过来,全部聚集在西南向,以地毯式搜索,让敌人逃无可逃,活捉韩疯子此人。”
山本道:“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咱们的对手诡计多端,这次若是再让他逃掉,再想抓住他可就难了。
不过进行地毯式搜索的工作就用不着咱们的人了。”
“您是说……”
“不错,韩烽此人很有些手段,为了避免咱们的继续伤亡,施文挥旅就在附近,外加上从附近抽调的讨伐队,让他们进行搜寻工作即可。
咱们的队伍与他们的队伍替换,暂时撤到外围。
看看这天,应该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该亮了,等到这天一亮,躲在树林里的敌人就更加的无处可逃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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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山本判断的倒是不错,在掩护和尚等人离开之后,韩烽一行出现在西南方向的位置自然也暴露了。
日伪军大量兵力倾斜过来,将西南向的树林地团团围困,韩烽一行即使是伪装成日军,也暂时没有法子能够混出去。
好歹是有惊无险地干掉了几支日军小分队。
物资的缴获以使战士的口粮和弹药暂时不会短缺。
甚至可以说是富的流油,朱国寿看了看自己腰上挂着的五六个子弹盒,嘴巴都快乐歪了。
这辈子他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兜里也能揣上个两三百发子弹。
桩子在嘀咕着,鬼子的子弹和不实用,装的太少,不如咱八路的子弹袋,容量够大,来多少装多少。
徐梓琳则是有些好奇,与鬼子打交道多了,她也听得懂一些日语,“老韩,你之前怎么突然想起来质问他们口令的?”
韩烽道:“这很简单,小鬼子不傻,咱们偷袭了他们的队伍,还扒光了他们的衣服,意图自然是暴露无遗。
我要是日军指挥官,这个时候自然也会下传口令,以避免敌人洪水摸鱼。
而咱们不知道口令,我的军衔又比对方的军衔高,自然可以提前质问,鬼子的阶级服从思想让对方不敢质疑我的命令,这么一来,咱们避免暴露的同时又可以得到鬼子的口令。”
“原来如此,但是山本那个老鬼子肯定很快就能察觉到咱们掌握了他们的口令,他下一步又会怎么对付咱们呢?”徐梓琳说道。
韩烽沉默了片刻,道:“和山本这老鬼子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以这老鬼子谨慎的性格,咱们这边儿战斗一爆发,他立马就会加派人手封锁咱们周围的方向。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咱们现在已经被困死在这树林子的西南方向了。
接下来如果我是山本的话,办法很简单,瓮中捉鳖,直接以地毯式搜索的大合围压缩敌人的生存空间,甚至最终将敌人全部活捉。”
一旁的朱国寿一直没有插话,听到这话却是有些忧心起来,“团长,鬼子要是真的这么干的话,那咱们得怎么应付?”
韩烽无奈道:“到那个时候,咱们也没什么法子了,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从西南方冲出去。
从树林的西南方突围出去之后,咱们可以直奔药泉山一带,借助那里的地势继续与日伪军周旋。
怎么样,弟兄们,怕不怕?”
“怕个球,娘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咱们这一路杀了这么多鬼子,就是我老朱这一晚上杀的鬼子,就比以往一年杀的还多,早特么赚大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朱国寿说的十分决绝,这决绝的话语让周围战士们的目光也越发的坚定起来。
韩烽道:“老朱啊老朱,说什么丧气话?现在的情况虽然有些糟糕,但只要咱们能够把握时机,突围出去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一旦冲出这片树林抵达药泉山一带,咱们的活动空间立马就是千里万里,到时候就算鬼子有千军万马,也没有那么容易拿得住咱们。”
“团长,你还有法子?”朱国寿惊喜道。
韩烽道:“哪有什么法子,但总得试一试,要是就这么在这里认命的话,岂不是白白的便宜小鬼子了。
同志们,现在已经接近黎明,想来顶多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放亮,这夜色是很好的掩护,一旦天亮,咱们的隐蔽工作就会麻烦很多。
鬼子现在应该已经行动起来了,咱们穿的这身皮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这鲜艳的色彩还容易暴露,都把衣服重新换上。
咱们得趁着天亮之前,从这树林的西南方向突围出去。”
命令下达之后,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大家把鬼子的军服脱下来,史小全还别出心裁的在军服的下方布置了诡雷,战士们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队伍很快又换上了与雪地的颜色相近的雪地服。
然后向着树林的西南方向继续摸进。
……暂时陷入死寂的南向树林很快被几声爆炸声打破了。
望着那几个在手雷的爆炸声中轰然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周围的鬼子们吓坏了,狡猾的敌人居然在他们的军服下面设置了诡雷。
几个同伴刚想把那些军服收起来,顷刻之间被炸得血肉模糊。
这时也有随行的伪军,一个个吓得面色煞白,他们是施文挥旅的,才被派到这里,负责以地毯式前进,搜索敌人。
而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他们接到的是一份什么样的任务了。
这根本就是在和死神开玩笑。
“鬼子拿咱们当炮灰呢!听说91旅团已经在这支远东团手上栽了不少跟头了。”
“嘘嘘……,少说两句吧,一会儿让小鬼子听到,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要是万一遇到抗联远东团的人?”
“别,你这个乌鸦嘴,我宁可没有遇到。”
搜寻中的施文挥旅的伪军们有一句没一句地嘀咕着,一个个在神色警惕的同时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