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说几句吗?”风冥对我似乎不是很放心,毕竟我所来奇怪,又不求物,疑心也是理所当然。
"可以,不如去我的住处,我带你看一看我熬的药,用的药材,你若是知晓了,日后也好自己熬药!”毕竟只会制毒不会解毒,很尴尬不是吗?
"姑娘愿意将此方告诉我?”
"对啊,我告诉你如何制解药,不如你也跟我说一说公主?”我们一路走走着,荀殷给我的院子比较僻静,是我特意要求的,这样来的人少,更清静。
"你说你,跟一个外族人这般见识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荀秀气呼呼的呵斥,那汉子也就不敢言语了。
荀秀端了酒碗大口饮酒,气势颇为男儿般,只是想来因为人前丢脸,自是心中万分怒火。
荀秀自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眼中微微有寒光,"你给我等着!”
药庐。
我坐下分拣了几味药材,"你且看看这几味药,可都认识?”
"姑娘要问什么?”风冥一直想着她方才的话,她要问什么,她又知道了什么。
我沉吟片刻,问谁好呢,都可以吧,"问荀秀公主,羽岚公主,你想先说哪一个都可以!”不知道该问那个,那就两个一起问吧。
荀秀是荀殷的亲妹,年十七,性格骄横,自幼跟羽岚一起长大,但羽岚却不是荀殷的亲妹,据说是跟随荀殷的将领,后来为了保护荀殷死了。
荀殷为了感谢他,将他的孤女接进宫中抚养。
原来荀秀才是亲妹妹,真公主啊,不过,羽岚的脾气更好一些。
我继续方才的话,指了指桌上的药,"这些药你可认识?”
"认识!”风冥不知她要耍什么花样,奇怪的一通问话,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她是深有城府,还是心机叵测?
"既然都认识,那便自己去煎药吧!”
风冥皱了眉,就这样走了?走了?他低身拿了些药材,熬药?这些药材,很寻常,可是,她要他熬药,难不成,这些就是解羽岚之毒的药?
药材已经知道了,可是,用量该如何衡量?
风冥将药材抓来,开始熬制药汤,要达到不多不少的量,还需要无数次的尝试。
风冥觉得她医术确实高明,也心服口服,只是不知她师承何人,竟习得如此医术!
几日后。
连续的阴雨天,又是春季,我想来会有一些孩子因天气原因受凉,制了些清凉解毒的汤药,熬煮了分给大家。
我站在侧面,那些孩子拥挤时,我被人推了一下,就翻了出去,我下意识的抓旁边的东西,不过,稻草承不住我的重量,我直直的落下去。
那一瞬间,脑中已经没有意识了。
等了很久,没有预想的痛,我能感觉身体腾空,睁开眼睛,居然是莫循,他接住了我。
"不错嘛,看来我的医术实在不错!”我一边说,一边看了那楼,虽然不高,摔下来也会头破血流。
他微微侧目,瞥了一眼笑得眉眼灿烂的女子,"如此自夸,也不脸红!”
我闭口不提此事,推我的人,身上的香味,我已经知道是谁,既然我没事,便息事宁人罢。
入夜。
我与小江还有莫循,坐下来商议,商议的主要内容是,如何离开并州。
"因为被劫,钱财没有了,马车也没有了,我们现在身无分文……”小江看着我,之前把从王府带出来的一些东西全部都放在了马车上,唯一值钱的一块玉也被荀殷拿走了。
我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我站起来,探头看外面,见荀秀与一个壮硕汉子拉扯,荀秀手里握着一把剑,那汉子拽着她,荀秀拂开那汉子,"你走开,我要进去杀了她!”
荀秀口中指的她,不会是我吧?我叹了口气,拜托你们,暗杀也小点声,我听的清清楚楚的,要是搁别人早就跑了。
她生气的原因无非,因为输给我不服气荀殷指责了她。
我关上窗,荀秀是典型的恋兄癖,其实大概是,嫉妒心作怪吧,居然想杀了我,也太过蛮横无理了些。
"姐姐……”小江有些担忧,他也听见了外头的声响。
"没事,她进不来,不是有人拉着嘛!”我笑了笑,这么多人,她也不敢,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只是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此事,我仍不提一字,我只想尽快,不动声色的离开。
隔日,我便寻了机会找了荀殷,向他请辞,"羽岚公主的毒我已经想到如何解了,只不过还差一味药……”我面不改色的说谎,荀殷不懂药理,加上羽岚有时候不肯喝药,病情反复,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差了那味药引,所以羽岚公主的病未能断根,你且等我去取来,这瓶中的药每日一颗,可保公主症状减轻,待我取药回来,羽岚公主定能恢复如初!”
荀殷略微思忖,便答应了,"好!”
其实根本不是去取药,而是借机离开。
我已经将药方告诉了风冥,毒自然由他来解,给荀殷的瓶子里的不过是调气血的药丸。
我虽然说谎了,但是为自己的性命着想,想那荀秀,怕是因为输给我一次,丢了脸面,屡屡想杀我,我若不走,怕是激起他们兄妹二人的矛盾,我可就小命难保了。
在走之前我约见了风冥,我怕我走了,他还没有研制出药量。
"姑娘!”
"我已经将药方给你了,若你把握不好剂量,就照着我的药单,我已经写好了方子和剂量,只要你让羽岚服上一个月,余毒可清,你也知我现在的处境,我必须要走了!”
再不走,小命不保。
风冥沉默了很久,"荀秀一向如此……”
他们都知道,这个公主任性娇蛮,拿旁人性命如无物,想来荀秀想杀我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我此去不再回来,你若是有信义,便装作不知情吧!”我觉得风冥提起荀秀表情不太自然,难不成羽岚说的她,指的是荀秀,好吧,不关我事,我只想快些离开,保住我的小命。
"我自然会替你们保密,你们要小心些!”
"多谢了!”
我走是光明正大的的走,至于何时回来,是不是我本人回来,不甚重要。
待过些时日,我托人捎一瓶药来,只说是药引便可,此事便可了结了。
我们坐在楼上饮茶,待吃饱喝足,明日便可出了这并州。
隔壁桌上的两人似乎喝大了,酒气熏天,口中自然也是酒话。
其中一人突然道,"你不知,那南宫垣当真自大,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若是有机会,定将他踩在脚下!”
"言多必失,还是小心些,免得被人……听去了!”
我低下头,装作没有听到,他们说的南宫垣,是谁?
同名同姓吗?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