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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拾叁看着白隙爻的目光十分的复杂,半响之后才缓缓道“并非如此!御思云家是千帝门的外掌使,从千帝门立派之初便已存在,是上古时期沿袭下来的一支残脉,专修魂体,与千阴山是无关的”但后来有没有勾结在一起就不好说了,毕竟在鬼谷禁地,白隙爻未去之前他所接触的那些人,尤其是那白须老者,与这云袖身上的某种气息很像,但也或许只是因着同为魂修者的缘故。
毕竟按着钟道子所说,千阴山的那些人修的是歪门邪术,而御思云家,则是正统大道,可当初见过云家是如何对月家的那个小丫头的,他只能撇撇嘴,不甚认同。
白隙爻闻言一下子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陆拾叁默然。
白隙爻这才想起陆拾叁的话,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动手的情景,竟有些不确定“我只当身死如灯灭,不曾想过他们还能借尸还魂,事后并未去查看他们的魂魄是否还在”她终究将人命看的过重,认为人类这般生而有灵,当珍之重之,不该那般肆意杀害取舍,纵使后来经历的这般,她亦不曾轻贱过生灵,是至善至纯,却也愚笨的忘记了弱肉强食才是这世间生存的法则。
白隙爻自小被割离养在往生殿,在往生殿中参悟修炼,悟的是这世间最纯的道,修的却是繁杂多变的梦之道,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学会那些的心机伪善,看待世人,除却陆拾叁这些与她切实相关的,看什么都犹如隔镜观梦般,总为虚幻。
但陆拾叁所说的这般魂修,让她十分不喜,甚至有些难以接受,肉身有灵才能支持魂修,肉体若没了生机魂魄无法入住,这般想要拥有他人的肉身便要连对方的魂魄一起吞噬或驱逐,平白的害了一条命。
且,还因着这肉身与自己魂魄的契合度,来断定长短,如此,若要长久若想长久保持正常人的状态,便只能不断的更欢肉体,这般也不知到底会让多少被残害。
陆拾叁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不好妄下结论,若是以往因着有洛秋玄在他也不会多嘴的再问一次,但如今他对洛秋玄不信任,凡事自然要小心的好。
因而陆拾叁道“那咱们就以他们魂魄尚在为猜测,吃了这般大的亏,他们会做什么?”
自然是要设下陷阱抛出诱饵好报今日之仇,所以鬼谷之行还是不能去。
白隙爻知晓他的意思,但,她摸了摸眉心的位置,这几次莫名的痛,不知是不是沈黎一感知到了鬼谷的危机给她示的警,亦或者是对她用鬼谷弟子下饵又未能保住鬼谷的惩罚。
白隙爻沉默了片刻“我知晓你的意思,可鬼谷弟子我不能不管”有人才能保鬼谷不灭,若是连人都没了,空留一个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陆拾叁笑道“我也没说不让你管啊,可是师姐,凡事讲究方法,你这般直接过去,若是连你都陷入囹圄,那鬼谷就更没有指望了”
白隙爻颓然,终究还是她的修为不足,梦道之术在修到大成之时,可以将梦境扩大到与她所持的这个世界齐平的地方,随处皆可去,随处可入梦,弹指须臾、缩地成寸也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因着这种可能就放任鬼谷不管,我也不是没有保命的法子,真遇到危险,大不了我躲在梦境不出便是”陆拾叁的这些言语终究阻止不了她的决心!
陆拾叁见她心意已决,知再劝也无用,只得道“如此我也不拦着师姐了,只是师姐要记得莫要太过相信他人,总要防着点的好”
陆拾叁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防慕千雪,毕竟当初的她可是将慕千雪看的比谁都重,两人的感情只好,让曾经的他都羡慕,如今,在慕千雪捏碎白隙爻的魂玉,陆拾叁就再也不相信她了,为了仇恨家族,谁知道慕千雪在得知白隙爻还好好的活着时,又做出怎样的丧心病狂的举动。
更为重要的是,在他下山之后曾听说慕千雪也去了鬼谷,至于原因他人皆说慕千雪是去报仇的,慕家堡几乎被灭的鸡犬不留,鬼谷的那些人她也会尽数抹杀。虽然他不知晓鬼谷的这次的危机是否有她的影子,但预防还是要打的。
其实陆拾叁在听到这样的言论之后是去过鬼谷的,只是他去的时候并未见到慕千雪,又因着对隐楼防御与隐秘的信心,才会放心离开,又在辗转之后到了离心岛,直至被囚困。
白隙爻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会的”本想说一句让陆拾叁也小心,转而又想到陆拾叁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都面面俱到,压根不需要她多言。又哪里知道说与不说之间的区别,人情世故,对与白隙爻来说还差的很多。
继而又问道“你说小白被人带走了,他是被何人带走的,伤势如何?我之前曾看到他……”白隙爻想了一下措辞“他的状态恨不好,身上仿佛只剩下了皮和肉”
陆拾叁不知她是从哪里看到的小白的模样,又看到了多少,不免有些心虚,但也因着她将要去鬼谷之事,不敢再让她分心,只道“师姐大约是看错了,小白怎么可能会变成那般模样,之事因着在吸收冰原之花的力量时没能及时消化,而被冰寒之力冻住了双脚,已经被那位前辈带去治疗了,并无大碍”说着他微微一顿,继续编道“至于是何人,说了师姐也不知道,且那人脾气古怪,不喜人去打扰,尤其是女子,师姐还是莫要去的好。”
说罢又觉得自己可能拒绝的太快了,怕白隙爻怀疑,补了句“师姐大可放心,那人是师傅的至交好友,只因性子古怪不被他人知晓,就连师傅也不愿多提,但人还是信得过的”
白隙爻本就对陆拾叁十分信任,之前的这一问也不过是因着太过担心小白,想要在离开之前看上一眼而已,如今听到他这般言语,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略一沉吟之后,道“那就麻烦师弟照看一下小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与我说”
梦境之中,赤岛上还有许多火属性的药材仙品,再加上火儿亦是属火,便想着是否要将火儿留下,转而又想到火儿如今的状态,不免问道“火儿又是怎么了?”
陆拾叁哑了一下,总不能说是被洛秋玄丢在水中,伤了心吧,这倒霉孩子,至今父母都不知晓她的存在!
陆拾叁轻咳了一声“在那位前辈未出现之前,是她在为小白祛除冰寒之力,有些用力过猛……”这般说着,又忍不住在心底将洛秋玄骂了遍,将后槽牙磨了又磨,若非他将力道控制的好,早就在白隙爻面前磨出了声音。
白隙爻沉吟了片刻,将火儿从梦境中取出来,却是用了一层梦罩将她与阴阳泉水和水中的那些天材地宝一起隔了出来,既能帮助她快速恢复,又能助其修炼。
白隙爻将火儿与梦罩一起交给陆拾叁“小白与火儿的关系一向最好,你将火儿送与小白一起,说不定还能帮上些小忙,这里亦有一些天材地宝,可供不时之需”
她这样安排本也无不好,却让陆拾叁嘴角一抽,同情的看着还昏睡着不知所决定火儿,被亲爹伤了,娘不安慰也就罢了,还让其干活,这……也无人比她更加悲催的了!
陆拾叁默默的为她默哀了一瞬。
哪知事情还不止这般,只听白隙爻又道“若是小白好了之后,你……”她顿了顿心中有些不舍和揪痛“你就将火儿送与洛秋玄,这是我答应他的”
陆拾叁猛然一惊,阻止道“师姐你怎能能将火儿送给洛秋玄呢?她毕竟是你的……”孩子两个字差点被他脱口而出,又被他生生的忍住,转口道“……与你相处那么了多年,说是骨肉相连也不为过,为什么要将她送给洛秋玄,再说了即使是给他,他能珍惜吗?若是他将对你的恨都转嫁到火儿身上,虐待火儿怎么办?”
白隙爻也是不舍,但毕竟是她之前应承过的,又怎能反悔?至于虐待,白隙爻相信洛秋玄还不至于如此,毕竟火儿的身体里也包含了他当初的麒麟之身,但这些她并未言明,只说了句“我相信他!”
陆拾叁还想再劝,白隙爻已经不愿再听“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主要是不想再见到洛秋玄。
而陆拾叁还担心着她身上的伤,不愿她离开的太匆忙“再等两日,不,一日,总不等带着伤去”
白隙爻想要坚持,但看到陆拾叁眸中的关心,终究不愿拂了他的好意,点头答应下来,待得第三日一早,白隙爻便利用梦境离开,本在离开之前想要将陆拾叁捎带出这里的,却不想被陆拾叁给拒绝了,只说总要留个人与洛秋玄说一声,若是两人都这般走了,无礼不说,更会增加洛秋玄对他们的不满。
天知道他只是想留下来看洛秋玄的笑话而已,顺带着打听一下水南山的情况和住处。
这样的说法正好符了白隙爻的意——她虽不想在这个时候见洛秋玄,却也不想就这般一声不响的离开,本来她也曾想过与云袖说上一声的,既然陆拾叁要留她也不会强求。
只是此时的白隙爻还不知留下的陆拾叁还不知出去的路,只想着他修为造诣不低,又在她面前表现的几乎无所不能,便也没有想到这一层。
在陆拾叁的强烈要求下,白隙爻为让他放心,转化了身上的白衣,让其看到了衣服上的三灵,如今她的这件衣服嫣然成了一件神器,不但能自主转化颜色净化尘埃,还能当做防御,抵御攻击。
看的陆拾叁啧啧称奇,甚至还亲自试验一番够才放行,只是内心的担忧却并没有因着白隙爻这样的做法,而减少多少,毕竟若是她身上的这件衣服当真如此强大,她又怎会在天劫中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他也知晓强留了白隙爻一天后,已经无法再留便默然的看着她离开,那最后一眼中所留下的光彩以及黯然,他知晓都是因着那个名叫洛秋玄的人,哦,不,是已经换回原有的名字的洛北渊。
而这个名讳不仅仅是个名字而已,也包含了如今洛秋玄的态度与他的身份!
陆拾叁在山洞中默然了许久,看着石瓶中已经有些开败迹象的花,不禁有些沮丧,这样的花她也只看了一眼,便知是他采来的,虽未说喜与不喜,他也知晓这些花并非是她喜欢的。
终究无论是花也好,心也罢,他都没能猜透,又或许猜到了却不愿去往那里想,甚至也不愿她去走那条路。
陆拾叁走出了石洞,看着眼前的风光着实明艳舒爽,让人不自觉的摒弃掉负面的情绪,以免辜负了这样的好风景。
辰时末的阳光温暖的能迷住人的双眼,将人的四肢百骸都照的暖融融的,不强,却让人十分舒服。
陆拾叁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胳膊腿,看着那一洗如碧的天空,瞬间抛却了所有的烦恼担忧,想到痴愿花那边的两人,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就往那边走,途径温泉花树时,还忍不住设了个屏障阵法,舒舒服服的洗了一遭。
只是正当他洗的肆意时,一声震耳的嘶鸣声响起,紧接着便是这阵法屏障被一股强大的真气波及,颤巍巍的差点破碎,惊得陆拾叁急忙出了温泉,撤了阵法,连发丝都未风干,便急急的向着那真气波动的地方而去,入目所见却是云袖与腐龙不知是何原因竟战在了一起。
陆拾叁到时一人一兽正大的不可开交,但终究因着腐龙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受伤过重,明显落于下方,却又因着云袖的每一招一式都凌厉的咄咄逼人,让它愤怒的连番跃起,凭借自身肉体的强横与之狠狠的撞在一起,却又因着腐龙角心的缺失,无法引来天雷为己用,只能凭借这几日用身体转换了溪流中水为腐水与之抗衡。
这样被动的处在挨打状态,让它心中十分的愤怒,且,憋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