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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白隙爻如此厉害,他们定然会在其答应之时便见好就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明明握着张好牌,却失了先机,如今纵然后悔也不能挽回半分,只能强撑一口气,纵使落败也不能让人小觑了!
说罢在那些赶过来的人完全近身前,使用秘法快速撤离,只是就这般回去,难免不会被那几个怪物惩罚,再说虽然白隙爻说了前往,但会在何时却没有个定数,若是如今日这般有恃无恐的拖上几年或是数十年,他们这些人也不必活了。
因而这些人虽然暂时消失在了白隙爻与洛秋玄的面前,却并未就此离开,躲在暗处一面疗伤一面窥探机会。
洛秋玄看着白隙爻的背影,目光晦涩难懂,半响之后才撇开头,看向那些匆匆赶来的人。
但此时白隙爻的内心却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无情,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心绪起伏,脑海中再次想起了当初在凤鸣山上白浅夜为她以命还债的场景,人命如此脆弱渺小!
她一时失了神,想着自己曾看到的画面,那些狼群尚且不伤同类,为何明明更为聪慧的人类,却总是一二再而三的伤其类?再想到她自身,过往的岁月中,那些伤害无一不是来自她最亲的人,而后来她所得知看到的,无一不是因着各种各样的私利,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纵使是她与慕千雪也不能免俗。
物竞天择,这些也算是顺应天道了吧?只是看到这些尸体,哪怕是她动了怒杀的,亦是有些许的不适悲凉,但弱肉强食的法则,她亦明白晓得,一饮一啄皆是因果,她应无需感怀,更不该升起哀凉。
——倘若今日她不能将其震慑,这些人定然有恃无恐,相对的那落在他们手中的鬼谷弟子就可能性命不保,甚至会如今日这般,被不断的拿来作为试探他人底线的诱饵,卑贱的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
但她终究不善计谋,思虑不周,不能一举将鬼谷弟子救出,更因着牵扯上了洛秋玄让她失了平常心,就连耐力也少了许多,扰乱了洛秋玄原本的计划。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第一个赶来的人停在了火焰之外的地方,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以致更多,但这些人除却第一眼是看向他们的之外,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的头顶的风云。
那因着凤舞九天之术而逐渐聚拢起来的雷云,并未因着白隙爻的收手而散去,反而凝聚的越来越快,仿佛要将这天地间的雷云全部都凝结在此处一般。
这般模样与十七年前的洛秋玄所历的那场劫与白隙爻引来的那场天罚都太过相似,乌云密布,厚重的遮掩了整片天空,让众人在那医生生的惊呼中彻底停下了脚步,又下意识的后退,深怕会被这样的雷劫圈中一般,惊骇之情溢于言表。
白隙爻也被这样的一幕惊的回了神,继而心尖猛颤,那一抹久违的恐慌再次涌上心头,眸光骤然看向洛秋玄,整个眸中都是一片悲凉与哀伤。
她以为那所谓的天罚早已随着她跳下凤凰台而消散,却不想,她刚刚露出一点端倪,这天罚就如约而至。但……白隙爻的眼眶泛红,明明她已经为那个誓言付出的代价,甚至任由慕千雪捏断了她的命魂,等于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为何这天罚还是没能散去!
白隙爻在这一刻升起了深深的绝望,看着那凝聚而成的硕大的雷电,逐渐失去了所有的风华,目光变得空洞而麻木。
然而不管她如何做想,那天空中凝聚的雷电都犹如一条条巨大的电龙一般,一圈又圈的穿梭在云层之间,向着他们快速赶来,再次她与洛秋玄笼罩其内——更确切的说是将洛秋玄笼罩其内,那些雷电风云似是没有感应到她一般,将她排除在外,又因着她与洛秋玄距离的紧,而受到了波及,更是因着她不自觉的上前,而将她也笼罩其内。
风云之力灌满整片天际,雷电的威压一重又一重不断的施加,凝而不落,却又带着绝对的天道法则,威压倾下,压制的四周这些人忍不住想要膜拜臣服,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直至三里之外,才感觉这股威压减轻,呼吸顺畅起来。
雷劫之内,洛秋玄的目光始终都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这天际的云动雷电都与他无关一般,余光看向白隙爻,不明白她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更是不知她此时留在这雷劫之中会有何益处。
正要开口驱赶,却又猛地想起他体内的第一个封印解开引来天劫她的反应,眉头一蹙,她不会那般愚笨,想要再次帮他挡这天劫吧?他还记得那次他在恼怒之中破了她的梦罩让其被反噬,最终是因着钟道子为她找来九蕊莲才转危为安,而如今……洛秋玄抿了下唇,心底的情绪有些负责尴尬,钟道子花费大力,甚至不惜得罪离心岛而得来的九蕊莲花,最终便宜的是他!
就是不知被九蕊莲润养这些年,她得了几分益处?可还有那所谓的九蕊全落,有生无死效力?
但这因着他体内封印解除血脉之力太过逆天而引来的天劫,他自然不愿其在这里“添乱”,因而声音冷淡的说了就“你不离开,留在这里找死吗?”
白隙爻被他说的一怔,再看他比表情中的随意,心中更是涌出太多的愧疚,看着头顶越来越重的铅云和力量越来越大的雷电,艰涩的开口“对不起!”
这一声歉道的莫名,让洛秋玄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深沉,却不知她心中的苦涩与悲凉,沉默间那雷劫已然将要落下,白隙爻猛地上前迎着那道雷劫而去
雷电粗壮犹如水桶,蓝芒闪烁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压,以无可比拟的睥睨之态俯冲而下,与白隙爻狠狠的撞在一起,发出一道耀眼灼目的光。
洛秋玄看着那散乱的光,一时间忘了动作,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眼前浮现的却是多年前在凤鸣山上锁定住他的劫云,将那时的天罚与此时的天劫重合到了一处,脑海有一个念头闪过,却快速的没能将其抓住
而此时,那雷劫之中的白隙爻,已舞出一道又一道绝色的光芒,将那些雷劫打散、凝聚,再一指往返,以雷冲雷,以劫渡劫,巧妙的化解分散了这些雷劫的力量,却无法阻止这些劫雷对他的冲击。
渡劫人才是这雷劫的中心所在,而白隙爻的助力,在多数时应会激怒这些被视为天地法则的行使者,使得这降下来的雷劫威力加倍,但不知为何到了白隙爻这里,这些雷劫却是突然乱了阵脚般,任由白隙爻施为,再落到他的身上时已经微乎其微,被他一击即散,甚至不用动用血脉的力量。
洛秋玄的目光越来越怪异,看着白隙爻犹如天劫中的捣蛋者一般,费力的将这些雷劫脚乱而不受其害,让其犹如无头苍蝇一般胡乱的在天际中走了一圈,消散了威力,再绕过她落在自己的身上,那模样仿若是雷劫中的白隙爻不是人一般,而是一团阻挡它们的空气。
但随着白隙爻这便阻力的加大,终究还是惹恼了这些行使天地之罚执法者,几道雷电迅速向她击来,又在攻向她时同时再袭来几道雷劫攻向洛秋玄,二者齐发,虽不如最初的强大却也比被白隙爻挡过再落在洛秋玄身上的威力大,让洛秋玄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但这般仍是不对,这些雷劫对白隙爻的反应很是不对,仿佛她不是存在这天地中的一般!这样的感觉让洛秋玄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以致他在对抗雷劫之时始终无法专心,盯着白隙爻的身影不敢有丝毫的错漏。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一道道雷劫急速而下,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与力量同时击向白隙爻与洛秋玄,终于逼出了洛秋玄的血脉之力,却也让白隙爻一时失了防,被其中一道雷电击中,染红了一片白衣,甚至有血滴飘落,落在了洛秋玄的眉心,让他在刹那之间,想起了陆拾叁的话
魂玉碎……命魂断……她……
洛秋玄的心猛地一颤,这一颤之后让他那多年来平静无波的心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那砰砰的力道快速而又猛烈的一下又一下撞击在他的胸腔,就连那面对天劫都稳如泰山的手也猛然颤抖了起来,飞身而上,挡在了白隙爻的前面,一把将白隙爻推出雷劫范围之内,迎着天雷,冲进了劫云之中
这一下与多年前的冷轩院的那一幕极为相似,让白隙爻心中暗淡,又升起浓浓的担忧与急切,不顾身上的伤,再次迎着天雷而上,只是这次她没能挡在洛秋玄身前,无法从中载断雷电对洛秋玄的冲击,更无法从洛秋玄的周身分出一丝的威压。
世间万物有灵,而行使这天地法则的雷云更是有灵,能感应到白隙爻的不同,更能探知她的目的,因而在她再次重来之时,这些雷劫,瞬间拧作一团,将全部的攻击都施压在洛秋玄的身上,团团雷电围困,不但将白隙爻阻隔在外,更是将洛秋玄困在其中。
天地昏暗,风云涌动,扬起一阵又一阵的烈风,使其风雪掺杂在内,遮掩了世人的视线,覆盖了整片冰原,一时之间,出了那天际那雷电的轰鸣外再不见其他的声音。
这般的境况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众人的耳边突然传来阵阵的咔咔声,继而又有水流的轰鸣声掺杂这一声愤怒的嘶鸣,一阵强劲的风吹过,只刮的众人脸面生疼,眼眸更加难以睁开,一股凌冽的杀意瞬间笼罩在众人的心头,鼻翼间隐约能闻到一股腥臭之气,似乎连带着脚下的冰层都颤抖了起来
众人心中大凛,于一瞬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却又不敢乱动,屏气凝神之中,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雷劫之下,白隙爻还在着急的试图进入雷电之中,将修为施展到极致,居然也只是伤了外层的雷电,梦境展开,更是无法将其拘进,只能将那一丝丝的雷电之力引进梦境之中,又借由阴阳泉眼之力,幻化出阴阳之气,强行衍出鸿蒙之气,拖着这层层的雷电入梦,却又因着这雷劫的威力之大,惨白了脸。
但正是这一丝雷劫之力的进入,让那久不曾被炼化的朽木有了些许的松动,更是在那犹如枯枝的树干上涌出零星的光芒,串联成一片,又在触及那阴阳二气时轰然碎裂,彻底融入梦境之中,就连那由赤金木组成的绿墙也一并溃散,让梦境的区域再次扩展,吸引着梦境中所有的灵力,甚至,连白隙爻体内的真气也不放过。
这一幕与白隙爻之前极为相似!
白隙爻的面色白了一层有一层,就连那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也逐渐变得稀薄起来,最后成了淡粉之色。而从外界看来,是白隙爻硬生生的接了一道又一道的天雷,雷电加身才让她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
而此时陆拾叁同样在人群之中,纵使面对如此震耳的雷鸣声,火儿依旧没有半点醒来的意图。但陆拾叁此时哪里还顾得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白隙爻,瞳孔猛地收缩放大,与茫茫风雪之中闪出异样的光芒,眸子中出现两种不同的颜色,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双瞳之目,能够透过重重阻碍看清雷电中的一切。
只是……陆拾叁的目中从最初的惊骇逐渐转化成了哀伤的凝重,其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愤怒,在这片冰原出现异动之前,快速的将火儿收进腰间的葫芦之中,半开了口,以保证她不会出现不适。
法诀涌动,那顺应天地法则的无为之道启动,迎着那扑面而来的腥臭之味向着那雷劫而去,耳边水流声更胜,而那一声愤怒的嘶鸣也越来越甚,仿佛能将人的耳膜撕裂一般,继而有冰碎的声音传来,又有破风声越过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