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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自以为自己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留下半个魂魄混淆视听,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陆拾叁与白隙爻看在眼里。
白隙爻是从一开始便知晓此人既然是修炼的是魂术,又能同时融合七道魂魄,在此道上定然造诣匪浅,而白隙爻虽然能控制这世间的死气,却无法御魂,一切堪破不过是因着他的梦道之术与自身的敏感罢了。
但自男子踏入她所造出来的地方时,所有的动作便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就那般看着他顺着青莲从地底避开阵法离开,没有丝毫的阻拦,也不曾有半点的提醒,就那般静默的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现。
陆拾叁看了眼被围在中间似是低迷虚弱的男子,低声问道“走了吗?”
白隙爻不知他是怎么发现的,却依然答了句“走了”
走了才好,走了才能将今日所看到的带回族中,才能让那些人再次出手,而她只需静等那些人的到来,才能为沈黎一报仇。
白隙爻心中涩然,仇恨啊,终究她也走上了这条路,还有……白隙爻抬首,似是透过了那层层叠叠的纸鹤,看到了天上的云卷云舒,湛蓝的天空配上洁白的云,干净的令人心生向往。
还有半个月便是三月三,他说的祭祖终究还是没有去成,那关于白氏镖行的记忆到此怕是在无人记得了吧!
白隙爻心中突然酸胀的厉害,说不清是因着沈黎一,还是因着心底那最深最渴望的东西,所有的牵连一断,她便如无根的浮萍茫然不知归处。
陆拾叁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面有戚戚,伸手将她的手握紧“师姐,你还有我和师傅!”说着微微一顿,又加了句“还有火儿和小白”日后还会有更多人!
陆拾叁又想到自己从那三途河中奈何桥上所看到的画面,有些无语和无限的感慨,感受着掌心凉凉的触感,心中莫名的一突。
那透过纸鹤而传来的光芒,折射在她的脸上,带了些许的斑驳,却又清楚的将她的容颜照的透亮,从陆拾叁的角度,甚至能看清她面容上细微的绒毛,被阳光折射出的淡淡的光晕似有若无的将她笼罩,更将她衬托的完美无瑕、出尘绝艳,朦胧而又飘渺。这般的她似是不然尘埃的仙子,更似是虽是都会离去的精灵。
陆拾叁的手一紧,再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画面,面上蒙上一层从未有过的严肃,嘴巴微张,半响都发不出声音。
但白隙爻已从他的掌心感受到了灼热的温暖,更是因着他的话而浮上了一丝笑容,去除了心底茫然,静静的看着那些试图让那人开口的众多道门弟子和长老前辈,突然觉得无趣,微微偏了头,去寻找那之前受伤的红衣男子,口中却道“我知晓,你们一直都在!”
待看到聚集在外围的魔族弟子怀中抱的那人,将手从陆拾叁的手中抽出,转身想那些人走去。
陆拾叁感受到手中的凉意消失,心中一空,仿佛这一刺的抽离便是永远的道别,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的悲意。
低垂了眼眸,再抬首时又是平静无波,目光从被众人为做在中间的玉虚子等人身上滑过,带着凉凉之意。
玉虚子似有所感,抬眸去看时,陆拾叁已经转了身,不远不近的跟在白隙爻的身后,玉虚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耳边却已传来他人的审讯声,那人历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屠杀鬼谷弟子有何企图?还不如实招来!”听得他眉头一蹙,将目光收回,看了眼那问话之人,却是陌生至极,不知是哪家的门下弟子
那人长得白净俊俏,却是满目的戾气,修长的身姿下脚步虚浮,一看便是被养废了二世祖。应是想着在出风头才会如此没有礼貌、不知分寸的开口。
但那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男子,本就是一身傲骨,对他们这些人又颇为看不起,甚是是视为蝼蚁,又如何会回答他的话,之间那人冷冷的下了下,目光在众人身上看过,带着睥睨的冷漠与不屑。
那人被他的无视气的恼火,上前踹了那男子一脚,口中骂咧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我问你话就好好回答,免得多吃皮肉之苦!”
说着似是感到众人目光的不善,不自觉的离那男子远了些,目光扫了众人一圈,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继而又讨好的道“现在诸位前辈都在,你别侥幸的想逃,乖乖说出你的名字和背后家族,说的我们还能饶过你的性命,或是给你个痛快,若不然……”那人威胁的笑笑,笑容之中颇有些猥琐与不怀好意,目光不断的在男子身上来回的打量,那一种目光赤裸的让人浑身不舒服,纵使是那仅有半魂的男子残躯亦是忍不住一颤
玉虚子看着此人的目光和那猥琐的笑,面有不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个颇有脸面的长老宗主,亦是蹙起了眉头,目光在众人身上绕了一圈,触到又分开,心底皆不明白此人是从哪里冒出的,虽是如此却没有一人出口阻止,只冷眼旁观。
那人又问了几句,却是问话大都相差不离,那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男子,除却对他的木管不喜外,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只是目光锐利而又讥讽的看着他们。
孟宣子的眉头从男子进来时便没有舒展过,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的疑惑和不确定,目光游离,恰好看到人群外白隙爻走到魔教弟子身边,不知与那些人说了什么,只见那些个魔族弟子抱着陌涯往后退了一步,戒备而又警惕的看着她,白隙爻沉默了片刻之后掏出了几个瓷瓶交给那些人,紧接着又见陆拾叁上前,不知陆拾叁对他们说了什么,那些魔族弟子终于将陌涯放到了陆拾叁面前,陆拾叁上前为其把脉,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这里一眼
孟宣子的心头滑过什么,却又没有抓住,目光再看时,那些原本跟在墨羽山身后的众多鬼谷弟子已不知所踪,望着那穿梭于众人之间的幽魂,心中一跳,霍然起身,因的太猛连带的他身后的座椅都倒在了地上
众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他快速的推开众人,走到白隙爻与陆拾叁面前,问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那消失的冥界,想要通过控制世间的轮回,来控制世人?”
陆拾叁此时刚为陌涯把完脉,对于陌涯的伤势并不乐观,突然被孟宣子这般问起,慢慢的收了手,缓缓的道“这些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师叔这是不相信我?”
孟宣子抿紧了唇,目光却是看向脚下,许久才沉闷的道“我知道了!”知道了鬼谷守护数万年守的是什么,各派世代祖训中皆有要保鬼谷不灭是为何!
片刻后,孟宣子的目光复杂而又沉重的看向白隙爻“你可得了?”
可是已经得了鬼谷传承,甚至能控制这鬼谷之下的冥界?
他问的隐晦,可那些聪明的已经从这简短的话中,知晓了他的用意,目光看着白隙爻便有些复杂难明
白隙爻看着这个与自己接触并不多,亦是那时他被迫叛离凤鸣山时少数没有对她出手的长者,轻声道“世间轮回之道太过博大精深,非冥界一词便可控制的,万界须弥,生死有道,得之一字太过沉重,怕是非大能不能得,且那里已无轮回之所!隙爻自知修为浅薄,当不得此重任!”
孟宣子深吸了一口气,嘴角苦涩“当时二师兄那般护着你,我就应该知晓你才是那人!”
白隙爻眉头一皱,不知晓他这话是何意,孟宣子也不解释,深深的一叹,转身看着那地上的男子,却是在众人皆未防备之下突然对那人出手,众人只来得一声惊呼,那男子仅余的半魂意识到危险,急忙冲出体外,想要与那些穿梭的幽魂相融,那边玉虚子出手生生挡住了那半道魂魄的去路,眼看着那具躯壳膨胀,那半道魂魄对着他们张扬的桀桀一笑“就你们这些蝼蚁也想窥视我们的秘密,痴心妄想!记住,这只是开始!”说着浑身炸裂开来,玉虚子迅速裹着众人离开,只见一道火光四散,摧毁了那之前众人所在之处,就连那似墨玉铺就的地板也被炸裂开了个洞
陆拾叁一见,骂了一声“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动不动就玩自爆,之前在鬼谷禁地的那个老头自爆,差点没把我给玩死,这又来炸了师姐刚造出来的府邸!”
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听到陆拾叁的叫骂声,心中又是一凛,那人已经重伤至此,自爆的威力却仍是这般大,若是他们没有避开,若是之前白隙爻没有提前将他的那四道魂魄抽离、重创,仅凭他这般的鱼死网破,只怕他们这些人不死也会重伤。
众人对白隙爻是忌惮敬畏,对玉虚子此时的出手又是感激不已,后怕之余更是可惜“我们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让他这般炸了?”
“就是,这人也太狡诈了,怕被咱们用刑就玩自爆,也太无耻了!”
“那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没了,那些人的阴谋诡计咱们是不是就无法知道了?”
“就是,也不知他们是藏在何处,下次再出现是否会是下一个门派遭殃……”
这最后一句话一出让众人皆是沉默不已,沉闷的氛围在众人之中飘荡。
最后不知是谁想起了陆拾叁之前的话,带着希冀的问“陆……师兄,你之前说慕家堡的那个大弟子叫什么青的就是他们的人,那其他的你还知道有谁吗?咱们可不可以抓住那人,从而找到线索呢?”
这问话之人与那之前说出下一个门派遭殃的是同一人,只见他面色稚嫩青涩,还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孤零零的站在一众散修的中间,显得鹤立鸡群又有些孤傲坚韧。
当然在修真界是无法通过一个人的外表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实年龄,就连陆拾叁传承了钟道子的谶言术也无法一眼看破一个人高明的伪装,更何况还有一些遮掩身份容颜的神器存在,而这个少年陆拾叁没有看头他是身怀神器,还是他本就是如此,但不管他的真实身份年龄如何,此时他却是给了人提供了一条的新的线索,不至于让众人完全陷入被动之中
陆拾叁看着他,笑道“那刘振清确实是与他们一道的没错,至于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诸位可以回去查查门下的弟子或是长老,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众人心动,谁知那少年又紧接着问了句“那陆师兄又是如何知晓那刘振清就是他们的人呢?还是师兄知晓他们的身份背景?不然又是如何做出的判断?”他的话语不紧不慢,没有丝毫的质问,只是平铺直述的叙述,恰恰就是这般说出,才更让人心中信服,产生怀疑
众人的目光有纷纷看向陆拾叁,觉得少年说的十分有理,陆拾叁肯定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告诉他们,当下就有人问道“陆兄,是否还知道些什么?”
陆拾叁看着那少年不由得笑了,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人嫉妒了!”目光在众人之中一扫,最后又落在了那少年身上“你又是谁?不如先自报家门,咱们再来说道说道?”
少年面容不变,声音朗朗,坦荡而又自然“小子名叫双城,乃一个无名小徒,无师门家人,吃的是百家饭,练的是百家功!”
众人一听,看向少年的目光颇为赞许,就连玉虚子等人的眼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欣赏,魔教教主陌加叶更是忍不住赞了句,起了拉拢之心“好个吃百家饭练百家功!小子你可愿入我魔族?得我魔族护佑?”
这是魔教教主陌加叶从来到鬼谷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却是因着这个名不见传的少年,就连之前救助陌涯,亲自为他疗伤时所有的话语也是由他身边之人代劳。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犹如炎炎夏日里的一股甘冽的清泉,听之动人心弦,与他粗犷的外表有些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