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怨声载道
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王福贵唉声叹气地摇摇头，说道，“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还是不说了，反正赵立出面让我们借款，我们不得不借。”
见王福贵话说一半又不说了，我不禁有些急了，我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刚才谁还跟我保证来着？
王福贵讪讪一笑，说，周天你怎么着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吧，你看你都和赵立的弟弟赵正是朋友，有些话我也不敢说啊，呵呵。
我闻言恍然，原来这货提防着我呢，他现在搞不清我什么状况，有些话自然不敢多说。
我说没事，我和赵正关系一般，你说吧，我又不会告诉他。
王福贵眼睛眯了眯，问，“你和赵正关系一般？”
我心一惊，妈的，搞了半天这货不仅防着我，还在试探我底细呢！
也难怪，他之前问过我是哪边的，这是不是说明在这场商业博弈里，远远不止明面上可以看到的对立面，或许还有第三方，甚至第四方都有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我目前的遐想，在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以前，我只能持有怀疑态度。
不过我还是很生气，因为王福贵又变得不老实了。
我沉声道，“王福贵，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还想给自己留退路，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问题，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终生！”
王福贵一听我这话，顿时又软了，他妥协道，“别别别，周天我说还不行吗？”
我皱了皱眉，说，行，那你说吧。
王福贵润了润嗓子，说，那我说了你能替我保密吗？
我简直气笑了，我说要你说你就说，别他妈废话！
王福贵一缩脖子，道，“我说我说，其实那钱说是借给吴梦娇，不如说就是借给赵立的。”
我“嗯”了声，问，怎么说？
王福贵吸了口烟，解释道，“友信典当你应该知道吧，那是及时雨旗下的公司，是你老婆秦语嫣在负责，可是吴梦娇却在打这个公司的主意，她想吃了这家公司，但是钱不够，所以就找我们借。”
“但我们心里很清楚，吴梦娇表面上是九富担保的董事长，其实她就是赵立的傀儡，外加情人，因为赵立是公职人员，所以他需要借用吴梦娇这样的商人身份，去做一些事情。”
“而找我们借两千万，赵立就是以吴梦娇的名义开口的，所以说，这钱其实不是借给吴梦娇，而是借给赵立。”
王福贵抽着烟，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第一天去九富就能碰到赵立呢。”
王福贵笑着说，“那肯定啊，九富就是赵立的私人办公室，吴梦娇就是他的小秘。”
见王福贵一说起赵立和吴梦娇的关系，就笑得颇有意味，我便故意问了句，“你就能确定他们之间是情人关系？”
王福贵笑了笑，说，这是公开的秘密好吧，圈子里谁不知道？
我问，都公开了吗？
那赵立的领导也知道了？
我这话问的看似幼稚其实也不幼稚，我只是想深入了解一下，赵立的背景到底有多深。
毕竟像他这种公职人员，如果生活作风不检点，领导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说明他在人脉上的确有两把刷子。
不过王福贵的回答却让我松了口气。
他说，赵立是云城商业银行的二把手，这种事岂能让领导知道？
就连他们单位的下属都不能知道的。
我说公开的秘密，只是针对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有密切业务往来的朋友。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那你们知道归知道，你有证据吗？
王福贵一愣道，“要证据做什么？”
我笑了笑，说，不做什么，只不过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信口开河。
王福贵一听就笑了，说，周天我们都是过来人了，这种事不是一看就懂吗，还需要证据？
我闻言没有作声，心想也是，如果王福贵有证据，那赵立岂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就像我之前撞到过赵立和吴梦娇的破事，然后上次在殡仪馆，我就拿这事威胁赵立，摆平的他弟弟赵正。
赵立敢怒不敢言，这兴许是因为我是唯一掌握证据的人吧。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窃喜，看来以后，想要遏制赵立，我必须在这种事上做做文章了。
见我沉默，王福贵又道，“其实这种事我们不容易掌握证据，每次见面都是应酬，哪有机会去掌握啊。”
王福贵这句话一说出来，我就瞬间反应过来了，似乎他也有掌握证据的心思。
于是我问，要是有机会，你会那样做吗？
王福贵一愣道，“哪样做啊？”
我笑道，“装什么装啊，你心里有数。”
被我识破，王福贵讪笑道，“周天，我也就说说而已，不当真。”
我也笑着说，既然只是说说，那你就说说看呗，这有什么好怕的？
王福贵笑得很猥琐，他说，那我真说了啊？
我“嗯”了声，“没事，你说。”
王福贵渐渐收敛笑容，他说，说实话，我们和赵立打交道的这些年，真是哑巴吃黄连。
“因为赵立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们都得对他毕恭毕敬，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敢和他作对啊？
和他作对就是和钱过不去，可是真顺着他意思来，我们又落不到多大好处，只能看他吃肉我们喝汤。”
“就拿这次贷款五千万来说吧，本来我们都计划好了，还掉及时雨的两千万贷款后，剩下的钱足够我们撑上一阵子，可没想到他临时提出要我们借钱给吴梦娇，不但打破了我们的计划，而且还给我们出骚主意，让我们暂时不用去还及时雨的贷款。”
“两千万拖着不还，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可朱玲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或许这里面也有秦语嫣的因素，反正放款前朱玲是在没经过我同意下，就单独答应了赵立。”
“其实我忍赵立已经很久了，如果说真能掌握到他作风败坏的证据，我是不会放过的。”
说完这些话后，王福贵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然。
他说，可惜没机会啊，有机会谁还愿做待宰的羔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福贵能说出这些话很显然他是已经受够了，那这些是不是也和他跑路有关系呢？
不过我并不急着问，我需要再次确定一下他这些想法的真假。
于是我说，既然你掌握不了他和吴梦娇之间关系不正当的证据，那你完全可以采取别的方式啊，比如说行贿受贿等等。
王福贵一听就笑了，他说，有吴梦娇在，赵立会傻到和我们直接对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