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好尴尬
出门,上车,一路安静到家。
下车的时候,许繁没有等后面下来的李言,径直迈步往家里走去。
李言关上车门,看着许繁挺阔笔直的背影,咬着唇顿了一下,这才抬腿跟上。
时间已经不早,睦言和斯言已经睡下,等着他们回来的陶管家,在打过招呼之后也准备回房间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楼,许繁一进卧室,就脱掉外套、摘掉领带进了盥洗室。后面进来的李言心有惴惴的看了一眼亮起灯火的盥洗室,来到梳妆台踢掉高跟鞋开始卸妆。
刚把睫毛膏卸完,就听到盥洗室里传来水声哗哗的声音。
这是在洗澡……李言一边接着往下卸妆,一边支楞起耳朵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她觉得许繁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
卸完妆,李言把身上的首饰一一取下来小心谨慎的收好,这些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要是弄坏了,她会有罪恶感。
里面的水声还在哗哗流淌……
李言看着镜子里素白干净的脸,想着栗昱怀跟她说的那些话,神色变得有些纠结起来。按栗昱怀的说法,她是被许繁骗到手的,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他。
可笑她上辈子都没遇到过喜欢的人,要感情经历简单的她处理这种两男争一女的烂桃花,说实话她真的没得经验。
不过,那个栗昱怀对她的喜好和行事风格倒是挺了解的,他们之间应该曾经很熟吧,许繁不也说过他曾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他们真的曾经相爱过?
那他们最后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是真的如他所说,是因为许繁的破坏,还是另有隐情?
李言想的出神,在觉察到盥洗室的水声停了,她蓦地抬起头,只见许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一身束袍浴衣正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侧着脸静静的看着她。
嘶——李言有种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惊悚感。
他、他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没听到动静?
“你、洗完了?”李言莫名紧张,紧张的都磕巴了。
许繁看着她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拿过手机翻看起来。
“那我去洗了!”李言假装镇定,实则逃似的快步走进盥洗室,反手锁上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
听到关门声,许繁放下手机,仰头靠在床背上。
他一直觉得,李言不记得过往也许是一件好事,忘记受过的伤害和委屈,用全新的身心去迎接他们的未来。所以,就算她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算她对他抗拒逃避,他也默默接受,只希望用耐心,让她重新慢慢接受自己。
可在看到她和栗昱怀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蠢,特别是在栗昱怀对她流露出深情,而她有所动容的那一刹那。
他不知道栗昱怀接近李言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管打的什么主意,他都不允许!
看来栗昱怀最近的日子还是太好过了,许繁眼底诡谲云涌,握紧了放在被子上的双手。
李言因为并不太想出面对许繁,所以干脆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的水,打上泡泡,泡起澡来。
可再怎么泡澡,也不能泡一晚上,眼见手指都要被泡白了,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浴缸里爬出来。
冲洗干净,要穿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带衣服进来。
她之前太紧张,光顾着一溜烟的跑进盥洗室,哪里还记得要带睡衣。
盥洗室里,浴巾倒是有,可她总不能裹着浴巾出去吧?这样应该很容易让人误会,她是在故意勾人人家吧?
尽管李言再三犹豫,但除了浴巾,她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在裹浴巾出去或者穿之前的礼服出去,她最后选择了前者,因为穿礼服出去实在太过刻意,她怕这种刻意的行为万一惹毛了许繁。
来到玻璃门后面,李言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锁,轻轻拉开门,一眼睃过去,床上没有人。
诶?没有人,太好了!
李言一手抓着裹身的浴巾,动作飞快的往一边挂着的睡衣小跑过去,拿到睡衣以后,见房间里还是没有人,她麻溜的套上真丝上衣,然后再穿上小裤裤,最后又确认了一遍没人,这才解开身上围着的浴巾,取下衣架上的真丝睡裤准备弯腰套上。
不过,她刚把一只脚套进去,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李言苟着腰,抬着另一只脚,跟推门进来的许繁四目相对……
啊啊啊——她心中的弹幕一片呐喊,脑子里只想着快点把裤子穿上,却因为手忙脚乱一只脚捅偏了裤腿,重心不稳,瘸着腿噔噔两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气氛有两秒钟的停顿。
李言面红耳赤,羞耻的简直想钻进地毯缝里,太特么尴尬了!
许繁握手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你没事吧?”
李言垂着头,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厚着脸皮坐在地上把捅错的脚重新换过来,然后一把提上裤子,这才嗡声嗡气的回道:“没事。”
此时此刻,她只想被人当作不存在!
站起身,李言眼角余光都不敢去看许繁,脚步虚浮的走到自己那头的床沿,掀开被子,整个人蜗牛似的缩了进去。
看着只露着半个头顶在外面的李言,许繁嘴角微微勾了勾,脚步无声的走到另一头的床沿坐下。
李言感觉床垫一弹,知道他也上来了,她背对着许繁的方向,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着。
被子有风鼓进来,是许繁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
李言轻轻往床沿的方向挪了挪,好像离许繁远一点,就能离尴尬远一点似的。
同在一张床垫上,李言的动作,许繁哪里感觉不到,他脸色几次变幻,一个侧身贴过去,长胳膊长腿一勾,就不由分说的把李言勾进自己怀里。
一挨上许繁的胸膛,李言就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多动,她可不想听到什么,女人,别动,你这是在惹火,这种一言难尽的霸道总裁式言语。
看着李言的后脑勺,许繁扣在她腰间的手不安份的摩挲着,问道:“同床共枕这么久,你今天好像特别紧张?为什么?”
李言强忍着把他手摁住的冲动,颤栗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反问道:“你说呢?”
当然是刚才丢了一个大丑,现在又感觉有可能被吃掉,她心情复杂紧张啊!
许繁摩挲的动作突然变成紧扣,他凉凉的声音贴在李言耳边响起,“跟姓栗聊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