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许金陵提出,安绵绵就会陪着。
剩下的一部分时间,安绵绵都在准备去纽约的事情。
纽约的房子也已经七七八八的收尾了,设计师发来的照片,每一张都让安绵绵很喜欢,她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淘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直接寄到了纽约的公寓那。
这些事,也让安绵绵分神不少。
不再去想陆初扬和那一通神秘的电话。
而按照以前的频率,这一通电话后,就会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想起了,之前就是如此,但是这一次就例外了。
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陆初扬接到电话不下十次。
大概两三天都会有一个。
安绵绵其实说不出这样的感觉,不知道陆初扬是避着自己还是坦荡荡的,说陆初扬避着自己,陆初扬并没当着自己的面没接电话,可是说他坦荡荡,但是每次电话,陆初扬还是会找相对安静的位置。
安绵绵强迫自己不去听。
但是那心思总是会在陆初扬手机响起的时候,不自觉的跟了过去。
最初安绵绵还能做到若无其事,久了,安绵绵发现自己没办法再若无其事了。
她安静的站在楼梯的拐角地方,听着上面的交谈声,那仍然是陆初扬耐心的哄着对方的声音,格外温柔和耐心。
安绵绵心间酸楚的感觉也变得越发明显起来。
眼眶里的酸胀清晰可见,鼻头也跟着微微的泛酸,好几次都逼着自己转身,但是最终,安绵绵的脚步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
她不想再当鸵鸟。
想直接问陆初扬。
忽然,安绵绵的手碰到了一旁的装饰物,发出了声响,就算楼梯上铺着地毯,也一样有动静。
陆初扬匆匆挂了电话走了下来,就看见安绵绵在楼梯间捡着东西。
他拧眉:“你怎么这么不小小心。”
那口气是紧张,但是听在安绵绵的耳中,却更像是在质问,安绵绵的眼眶很红,就这么看着陆初扬。
陆初扬拧眉:“出了什么事?”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样的碰撞是不可能疼的,何况,安绵绵不是那么矫情和娇弱的女人。
所以绝对不是这撞的一下,必然是有别的事情发生。
安绵绵被陆初扬问着,她并不是一个会刻意修饰言辞的人,所以她很认真的看着陆初扬,就连问的话都格外的直接,不带任何的婉转。
“你刚才和谁打电话?”安绵绵一字一句的问着。
她觉得自己这样问,足够让陆初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陆初扬拧眉:“问题出在我身上?”然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在听我打电话?”
安绵绵没应声,但是态度已经承认了陆初扬的猜测。
陆初扬的眉头拧着,薄唇微动,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安绵绵一下子就变得极为的紧张。
她看着陆初扬的手机。
陆初扬的神色微变,但是这一次倒是没避开安绵绵,立刻就接了起来:“我马上过去。”
他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安绵绵想也不想的大喊出声:“不准去!”
那是一种拒绝和抗议。
纤细的手就这么扣住了陆初扬结实的小手臂,半强迫的把他留在了自己的面前。
陆初扬拧眉:“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不准去。”安绵绵的态度很坚持。
陆初扬就这么看着安绵绵,脾气是沉了下来,没吭声。陆初扬认识安绵绵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见过安绵绵冲着自己发脾气的样子。
或许是习惯了安绵绵的温顺。
也习惯了安绵绵的懂事。
在这样的关头变得蛮不讲理的时候,陆初扬有些不耐,只是面对安绵绵的时候,这样的不耐烦又藏的很好。
他的手微微用力,就这么把安绵绵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抽开。
“在家等我,不准乱跑,我很快就回来。”陆初扬说的直接,“任何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
这样的混乱,陆初扬也没想过。
陆初夏和澜城吵架,吵架的结果就是陆初夏一个人跑到波士顿来了,她在酒店住了几天,并没第一时间联系陆初扬,一直到现在,她出了车祸,被送到了医院,医院才给陆初扬打了电话。
陆初扬必然第一时间就要赶去。
若没医院的这通电话,陆初扬甚至不知道陆初夏已经到了波士顿。
这种事要给传回江城。
第一个不要命的人就是陆初扬。
陆骁和南初,用脚指头想知道,下一秒就可以让陆初扬挫骨扬灰了。更何况,撇开这个因素,陆初夏确确实实也是陆初扬捧在手心长大的。
“不准去!”安绵绵低吼了一声。
很快,她又扑了上来。
而在安绵绵扑上来的瞬间,陆初扬的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仍然是医院的电话,陆初扬这一次直接把安绵绵扣住,压在了沙发上。
声音阴沉,眼神警告的看着安绵绵:“听话,别给我惹事,在家呆着,不准离开。”
说完,陆初扬没再和安绵绵多收一句话,快速的转身走了出去。
那匆匆的步履,是安绵绵从来没见过的焦急和紧张,眉眼里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怎么都藏不住。
安绵绵的手松开了。
是被动松开的。
她抓不住陆初扬,更不可能拦着陆初扬。
但是好似这段时间所有鸵鸟的情绪在瞬间都失控了,说不上来的感觉,最终就让安绵绵这么麻木不仁的站在原地。
站了很久。
站到安绵绵的脚生疼,而后才转身朝着主卧室的位置走去。
主卧室早就空荡荡的,明明天气并不冷,但是温度都跟着不自觉的跌了几度,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但是安绵绵没睡,就这么坐着,安静的坐着,好似在等着陆初扬回来。
有些事已经疑心病重重了,安绵绵就会问到底,她的性格不是藏着掖着的人,所以她在等,等陆初扬的回来。
但是安绵绵也没想到,陆初扬说的回来,竟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这三天里,安绵绵度过了一段非人的时光。